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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信国公一家都是这样的性格,那严嬷嬷她们……
赵卿诺这么一想,整颗心呼啦啦沉了下去,沉声问道:“洛兄,不知对那信国公府可有所了解?”
“洛兄?”
洛昌华掐着嗓子提着音调学了一遍,接着盘起腿来,歪头看着身旁认真赶车的赵卿诺。
他半眯着眼睛盯了片刻,随即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你也太识时务了,有求于人就立马换了称呼态度,太合我心了,给我来当长随吧,工钱随你开。”
赵卿诺侧脸斜睃了他一眼,露齿一笑:“我拒绝。”
“这样……”洛昌华头一扭,下巴一抬,“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毕竟那些消息也不是白得了,真金白银养了探子得来的。”
赵卿诺看到他那傲娇模样,声音平淡地“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洛昌华等了一会儿见,见她没再出声,挫败的皱了皱鼻子……
……
另一边,逃回都尉府的季绍怒气冲冲地在椅子上坐下,揉了揉被踢痛的脑袋,大手“啪”地一下砸到桌子上:
“袁憬!本来只想吓唬一他下,抢了货便罢,他们竟敢对我下死手!”
立在一旁的亲兵闻言一惊:“都尉,您是说他们知道您的身份?”
季绍点头“嗯”了一声:
“袁憬可不是个傻的,便是他一时没猜到,后面不还有个陈莫眠?这两人向来形影不离……哼!早就听闻魏璘年年都会搞一批粮食,没想到竟是从袁憬陈莫眠那弄得……”
提起陈莫眠,便觉得头更疼了。
他闭上眼睛,眉头皱紧再次用手去揉脑袋,稍稍平复的怒火复又窜了上来。
亲兵见此,快步出了屋子吩咐下人去请府医,接着回到季绍身边,低声说道:“既如此,要不要……”说着,手刀下划,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季绍霍然睁眼,目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杀了袁氏嫡支和陈家唯一的子嗣?然后惹得袁氏和陈家大怒,举全族之力来寻仇?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可您的身份暴露了!”亲兵急急说道。
季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无妨,袁氏嫡支不涉政事,如今京里局势紧张,他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掺和进去。”
“可是那个陈莫眠,他素来与您不合,若是回去说了什么……”
“你也说了他素来与我不合,有那一桩旧事在,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季绍勾起一侧嘴角,冷笑一声。
“倒是那个小娘们,本都尉还从未在女人身上吃过这种亏……他们是从京城过来的……你去传消息,,让人到镖局查查那小娘们的身份。”
“是,都尉。”亲兵领命,正要离去,便见外头又来一人。
那人立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封书信,躬身下拜:“三郎君,国公来信。”
“送进来。”
季绍撕开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收起信件,沉吟片刻,吩咐道:“让人收拾东西,我去见大将军,调令下来了,提前回京。”
“是!”
……
穿过玉阳地界,赵卿诺等人复又行了三日,极目远望一座城池倏地跳入眼中。
穗安城终于到了。
袁憬命人将一路都未曾展开的镖旗取出,立在最前方的镖车上。
镖旗迎风而展,源盛二字向城墙城的守城兵表明来人身份。
兵卒看到那熟悉的字样,惊喜的欢呼一声:“人来了!”
他激动了蹦了一下,连跑带跳的下去禀报……
片刻后,一小队人马扬着旗帜纵马奔了过来。
赵卿诺眯着眼睛望去,就见那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魏”字,暗道一声:这一批物资果真是给魏家军送的。
打头的是个年约三十的男子,未着甲胄,仅穿深色长衣,头上绕了一圈染血的黄布。
未等马停稳,这人便直接跳了下来,奔到近前,拱手行礼。
“末将杜良,给两位郎君请安!”
话音未落,又举高了手,朝着整个镖队摇了摇手臂,提高了声音,“西北军魏璘帐下校尉杜良,拜谢诸位。”说罢,复又躬身而拜。
众人一愣,未曾想到会得此一拜,回过神来忙七嘴八舌的回礼。
赵卿诺视线落在杜良的衣服上,只见那长衣软薄无形,衣角还打了个同色的补丁。
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那衣服一瞧就晓得有不少年头了,不知道穿洗了多少回才能把有些发硬的布料洗成这副样子。
“哎呀呀,早就听说西北军过得艰难,还以为只是传闻,今日一见才晓得,哪里是‘艰难’二字能形容的。”
洛昌华悄悄指了指杜良的脑袋,语气唏嘘,“搭档,你看他头上,包扎用的布都洗的泛黄,这得穷成什么样啊!太不容易了。”
赵卿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赞同的点点头,叹了口气:“确实不容易。”
……
镖车缓缓接近穗安城,穿过养马墙,来到瓮城,城门俱已大开,两侧立着守城兵。
马车经过三层城门,沿着主街往内城去行。
城内百姓看到一长串载得满登登的镖车,初时还有些疑惑,待看到领头的杜良,以及那镖旗时,忽地意识到是今年的东西到了。
一时间都兴奋起来,一个又一个挤在街边,探着头瞅个不停
赵卿诺勒紧缰绳,免得惊了拉车的两头牛。
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穿过内城城门,在主街东侧大备仓停了下来。
袁憬与杜良安排人卸货入仓,陈莫眠则由霍老汉陪着召集众人结算报酬。
虽然有言在先,镖车无损者才可得奖金,但陈莫眠仍旧将付了个人报酬的一半。
待霍老汉将钱分完后,他抱拳相拜:
“到了此时此地,想来诸位已经明白,这一趟所运货物皆是送给这穗安城边防将士的,边疆苦寒,我等不过是想尽些绵薄之力,又恐小人乱进谗言……一路艰难险阻,陈莫眠在此拜谢。”
众人对视一眼,晓得他话里的意思,应声回道:
“郎君放心,我们懂规矩,拿钱办事,其他一概不知,更不会出去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