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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雨看了一眼下头过了一半的车队,推了推张大雨的手臂:
“大哥!眼下正是最好时机,错过了,你我只能如鼠蚁继续窝在这里!这般窝囊,你我兄弟为何还要逃至此地啊!”
最后一句话出来,张大雨想起在郁州的憋屈日子,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干”字。
听到这话,张小雨立时眉开眼笑:“我回去召集人手,大哥先带着人把他们留在关内。”
……
山岬内,镖车一辆排着一辆缓缓而行,待最后一辆车进入蹄缘关的瞬间,忽然响起连绵的吼叫声。
那吼声自上方传来,回荡在山岬内,轰隆隆震的耳膜脾脏一并颤了起来。
牛马受了惊扰,顿时混乱起来,昌华不得不攥紧缰绳,尽全力控制乱跑的黄牛。
赵卿诺在吼声响起的那一刻,已摆出应战姿势。
领头的陈莫眠大吼一声:“稳住!加速过关!”
潘谈见此,当即大怒,双眼瞪得浑圆,举刀冲天,大怒道:“尔敢动手!不怕我父寻你们报仇吗!”
然而,出口的话落了空,张家兄弟无一人应答。
与此同时,箭矢伴着碎石从空中砸落而下,哀鸣顿生。
赵卿诺紧皱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长枪遂臂挥动,快速飞转,带出道道残影,形成一片枪幕,将落下的箭矢、石块尽数击飞……
“咕噜咕噜”滚动声,粗壮的树干自上方滚落下来,“噔”的一声巨响,砸在地上。
陈莫眠及时勒马停下,一手拉紧缰绳,一手持剑,冷脸望着前面挡住主去路的树干。
就在这时,又是“噔”的一声,另一个粗壮树干横在来路。
退路与去路皆被堵死,箭矢消失,鼓声停歇,山岬内刹那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握紧手中兵器,时刻准备着接下来的厮杀……
赵卿诺绷着脸,扫了眼取下帷帽的昌华,低声道:“你保护牛,我护着镖车。”
昌华解下腰间缠着的九节鞭,目光复杂的望了车顶的少女一眼,心中波浪骤起。
就在方才,他没有出手,赵卿诺竟将落石箭矢全部打落,莫说人没事,就连两头黄牛都没伤了皮毛。
昌华抖了抖手腕,九节鞭随之而动,紧接着鞭上的倒刺倏地绽开:
“我说赵姑娘,都这时候,能活着都不错了,你还管什么镖车和牛呀!”
赵卿诺也不看他,声音平淡地开了口:“拿钱办事,人在车在,人不在车也要在,牛也是镖车的一部分。”
昌华勾唇一笑,相处至今日,头一次笑得真心实意:“姑娘说的对,拿钱办事,咱们得讲信用。”
山上,张家兄弟看到箭矢和落石对下面的人没用,冷哼一声,手臂前挥:“杀!杀一个人赏一两银子!”
此话一出,一众山匪大笑着纷纷响应,怪叫一声举刀冲了下去。
镖局这边看到奔过来的山匪,丝毫不惧,众人提着兵器迎战上去。
赵卿诺与昌华没有像旁人一般离开镖车上去杀敌,而是站在车顶,像一棵大树一般,两脚踩实,长枪绕身而转,枪杆咯噔劈砍过来的利刃,枪尖突突直刺一时间长枪舞动的风声卷着山匪“啊啊”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前面昌华挥着九节鞭,鞭身宛如游蛇,抽在山匪身上带起一道血肉,且他落鞭的角度刁钻,专挑着头颈去。
九节鞭缠上脖子,握鞭的手腕一抖,反旋的拉力,“咔嚓”一声拧断了山匪的脖子。
更有几个被抽的脑花绽放,死状可怖……
他打了几个回合,脸便耷拉下来,朝立在车上的少女吼道:“赵卿诺换位置,这两头牛忒害事,每回挥鞭还要避开这两大爷。”
“好!”
随着这一声“好”落地,赵卿诺跳起,下落的同时,长枪在手中旋转,凛冽的煞气咄咄而出,寒芒四射,逼得山匪不敢近前……
昌华在她跳下去的同时便一个翻身落在车顶。
可施展的空间更大后,九节鞭挥动地更加自由,手起鞭响风生,呼呼直响……
赵卿诺将斩向黄牛的利刃全部格挡住,昌华则负责挥鞭杀人,虽是头一回共同御敌,但二人竟配合毫无破绽,天衣无缝……
没一会儿,他们这一辆镖车周围如血花绽开一般,躺了一圈山匪,且各个满身红血,了无生息。
那边张家兄弟在下山的时候便已经锁定目标,二人也不管旁的,直奔着领头的潘谈和陈莫眠冲去。
张大雨举着大刀,胸膛鼓着气,临近跟前,一跺脚,平地起跳,刀身横扫,刀刃朝着陈莫眠的腰切去。
陈莫眠反手竖剑格挡,虽抵住了腰斩之劫,但整个人被重力逼得从马上跌下。
他腿有残疾,与张大雨对了几招便落了下风,只能勉强支应……
旁边的潘谈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平日虽有练习武艺,但到底比不上靠打家劫舍过活的张小雨,没两下便也只剩下格挡防守的份……
霍老汉要护着那一辆半夜寻回的镖车,眼看这二人要支撑不住,举目四望,突然眼中一亮,高喊道:“女娃娃,过来帮忙,你那留那个使鞭子的就成。”
赵卿诺听到这话,没有任何犹豫,口中说着“交给你”,脚下已经动了起来。
手中长枪重新分成两截,握着一截,手腕翻动,把枪做双节棍使用,锁链拉着另一截抽打,啪的一下抽到拦路的山匪额侧。
另一只手则随手拣了一把刀,挥刀劈砍……
她动作不停,脚下疾驰,一手抽,一手砍,冲到陈莫眠身边时,身后已经开出一条血河。
赵卿诺手中枪尖甩到张大雨的刀面上,“锵”的一声脆响,眼看要落陈莫眠身上的刀眨眼间被击偏。
与此同时,手中大刀甩手而出,刀刃上血珠横飞在空中,刀尖朝着张小雨扎去。
张家兄弟一个急急后撤,一个忙忙侧躲……
张小雨偏头看了眼刺进地里,刀柄晃动的大刀,后背蓦地生出一抹冷汗。
方才如果不是他躲地快,这一会儿只怕前半个脑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