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太太见状,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却还是挺直腰背,沉声道,“怎么,你连我也要打了不是?”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怪不得曾大姑娘能做出那等恶毒之事呢。”叶梓萱漫不经心道。
“好呀,在长辈面前竟然这般牙尖嘴利,还敢动武,既然叶府没有教导你的人,那我身为长辈,便好好教训你。”曾大太太沉声道。
叶梓萱冷笑一声,“曾大太太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了?叶府的老太太可还健在呢,难道曾大太太是觉得自个比叶府老太太还有资格?”
“就是。”阳温婉忍不住地嘟囔道,“看来曾大太太是觉得,我表姐无依无靠了,连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够欺负了。”
“不曾想到,将军府出来的大姑娘竟然也是这等礼数。”曾大太太嗤笑道。
“难道,曾大太太觉得,曾家出来的礼数便是最好的了?”阳温婉反驳道,“适才,我家表姐可什么都没有做,那曾大姑娘便自个落入了湖中,这种招数,过了多年了,还在用,可见,这曾大姑娘素日这等招数怕是用的不少啊。”
“什么?”曾大太太一听,顿时怒瞪起阳温婉。
阳温婉看向一旁的嵇雅岚,朝着她微微颔首道,“今儿个,打扰了贵府的赏花宴,到底是将军府失礼了,待日后必定登门道歉。”
她又说道,“只不过,既然都闹了,倘若不闹出个名堂来,日后,我阳温婉何以在这京城立足呢?”
她说着,便向后坐下,“我倒要看看,谁敢放肆?”
“好啊。”曾大太太倒也没有想到,这阳温婉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竟然仗着将军府来给她难堪。
好,很好。
她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叶梓萱的身上。
叶梓萱淡淡地挑眉,“我来的时候,老太太再三叮嘱了,让我莫要丢了叶府的脸面,倘若有人敢不给我脸,我便让她知晓,叶府的大姑娘是惹不得的。”
她说罢,递给身后秋月与春花两个眼神,淡淡道,“待会,若有什么不长眼的敢动手,你们尽管收拾了。”
“是。”春花与秋月垂眸应道。
曾大太太瞧着,这叶梓萱压根不带害怕的。
她扬声道,“好啊,果然不愧是将军府的人,果然蛮横。”
“蛮横?”阳温婉挑眉,“那今儿个我便蛮横给你看。”
她说罢,拍了拍手,“把那什么曾大姑娘给我带过来。”
“是。”阳温婉身后的两个丫头应道,便转身去了。
一旁的向大太太见势不妙,连忙上前说和道,“这毕竟是嵇家,莫要闹大了。”
“什么闹大了?”曾大太太可不怕,毕竟,她家的小姑子刚刚入了宫,圣宠正盛呢。
她可不将这叶府的人放在眼里头。
更何况,满堂的宾客可都瞧见了,是这叶梓萱将她的女儿打落入水中的。
嵇雅岚眼瞧着自个镇不住了,便附耳与身后的丫头说了几句。
而此时,曾香悦换了干净的衣裳过来,不过红着眼眶,一脸的委屈。
叶梓萱淡淡道,“我适才将曾大姑娘打了?”
“叶大姑娘与我有何仇怨,何必给我如此难堪呢?”曾香悦委屈道。
叶梓萱嗤笑一声,“我若真的打了你,那脚踝处必定会有鞭痕,不如,曾大姑娘让我瞧瞧?”
“众目睽睽之下,你怎能让我做这等事儿?”曾香悦说罢,便伤心地落泪了,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远处的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都听说了。”嵇大太太低声道。
嵇雅岚便附耳与嵇大太太说了原委。
嵇大太太双眸一动,走上前去,“这赏花宴还未开始呢,这处便先热闹起来了。”
叶梓萱瞧见嵇大太太前来,便与阳温婉朝着她微微福身。
曾大太太见此,即便心有不悦,却还是回礼了。
向大太太正要说什么,便被曾大太太一记眼神制止了。
曾大太太看向嵇大太太道,“并非我闹事,而是这叶大姑娘太过于心狠了,无端端地打了我的女儿,还让她失了颜面。”
“原来如此?”嵇大太太倒也不急着质问,而是看向叶梓萱道,“叶大姑娘多年不来了。”
“不曾想,多年之后头一回登门,便让嵇大太太看笑话了。”叶梓萱坦然地回道,“只是,晚辈也无法,总不能被旁人指着骂野种,不还手的吧?”
“这……”嵇大太太一听,倒也不知该如何了。
毕竟,若旁人如此骂她,她也必定会动手。
更何况,叶梓萱如今在外头是出了名的凶悍,瞧着今日的架势,怕是不罢休了。
曾大太太冷笑道,“这算是恶人先告状了?”
“曾大太太身为长辈,护短那是自然,可是不明就里,便破口辱骂,着实不该。”
叶梓萱慢悠悠道,“毕竟,我站在此处,便代表叶府,曾大太太适才的那番话,不止在侮辱我,更是打了叶府的脸面。”
她眯着眸子,“更何况,我家老太太可是出自叶府,更是一品诰命夫人,曾大太太说我是野种,难道是在辱骂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吗?”
叶梓萱挺直腰背,朝着曾大太太又说道,“这曾大姑娘到底如何的,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不想辩解,只是适才那鞭子,若曾大太太不相信,我大可再甩一次。”
她说着,便扬起手中的鞭子,在众人惊诧地时候,便直愣愣地将那鞭子甩向了还未反应过来的曾香悦身上。
相同的位置,这回,曾香悦竟然没有躲闪,而且,那鞭子堪堪地从她裙摆划过……没有丝毫的损伤。
远处的宾客这下子看了个清楚。
叶梓萱盯着还愣在当场的曾香悦,“曾大姑娘,我这次的力度,可比适才重上许多,怎不见你被打入湖中呢?”
她冷笑着又说道,“既然曾大太太认为是我将她打入了湖中,那我倘若不真的动手,那岂不是白担了这欺负人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