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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赵祯。
此时,无数人听着秦镇的讲述,一个个的都倒吸口凉气……
大秦始皇时空。
「变法?被害绝嗣?连自己也被下药?」秦始皇微微扬起眉,继而笑了。
这宋仁宗,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国家有问题,的确需要变法。
但是,你有想过变法的后果吗?
就拿秦国来说。
以前,秦国就只有屁大点地方。
然而,就这麽屁大点地方,要变法,还是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反对的,自然都是旧贵族。
但秦孝公铁了心要变法,要让国家变得强大。
而商鞅,也能驳斥的那些反对派哑口无言。
可他们是哑口无言了,而造成的结果就是,抗议,不上朝,不办事,摆烂。
那时候人心还算质朴,还没想着杀国君的儿子,也没想着暗搓搓弄死商鞅。
可是,等到变法结束之后,等到秦国强大之后,商鞅没用了的时候,那滔天的怒火就撒到了商鞅的身上。
车裂!
五马分尸!
这就是商鞅的下场。
所以说,变法,哪有不死人的?
你不让那些旧贵族死,那那些旧贵族可就要你死了!
你要是命硬活下来,那就让你死儿子。
死了第一个,你还是冥顽不灵,就让你死第二个。
你要是还想着变法,那就让你绝嗣!
你总能回心转意,放弃变法了吧?
一般情况,走到这一步,不管是皇帝也好,主持变法的大臣也罢,都会怕,然后,停止变法。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不想流血变法,人家就会想着让你流血,让你停止变法。
所以,秦始皇才说,这宋仁宗,还是太年轻了。
变法?
哪有想的那麽简单?
真以为上下嘴皮一碰,这变法就能成功了?
真以为你推行了政令,别人就会遵从了?
不是因为宋仁宗不够强硬,死保范仲淹等人。
仅仅是因为,他保不下这些人。
他自身都难保了,就更别说这些人了。
你保?行啊,你要儿子还是要变法?
猖狂?
是!
人家就是猖狂!
关键是,你还找不到是谁干的。
你是皇帝怎麽了?
你在明,我在暗。
我暗搓搓的搞事,你能知道什麽?
这一刻,秦始皇又开始想,怎麽样才能让变法成功……
嗯……
想要变法成功,流血是必然的。
同时,皇帝不能在明,皇帝必须得在暗。
皇帝必须得与那些守旧派是一党,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变法派的,少说也得有生杀大权,权倾朝野。
让变法派的那人去砍那些守旧派的头,谁不听话就杀谁,以强硬的铁血手腕,镇压一切。
只是……
太难了!
哪有那麽合适的机会?
谁又能保证,这变法派的,一定会被皇帝掌控?
但凡滋生出野心,就直接改朝换代了。
所以说,与其在王朝中期去变法,还不如直接改朝换代来的简单。
商鞅那种情况,是难以复制的。
毕竟,当时的秦国是真的小,又小又弱。
上个朝,就挤在一个简陋的破屋子里。
说得好听,那叫返璞归真,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群部落野人开大会。
是,当时秦国的地盘的确不小,比起其他诸侯国而言,算是大的了。
可人家的地可以种粮食,秦国的地种什麽?
农业及其落后,弱的一批。
不,用弱来形容都是抬举当时的秦国了,那简直跟没有一样。
国家的粮食,需要向周边国家购买,或是巴蜀之地,或者是关中地区,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
说实话,就秦国这一个烂摊子,也就商鞅敢接这活儿了。
而商鞅变法,最主要的,就是先解决粮食问题。
所以说,就按照当时秦国的情况,说一句王朝新建也不为过。
虽然变法有难度,但远没有大一统王朝中后期时变法来的难。
所以说,这宋仁宗……
啧……
秦始皇摇摇头!
……
而此时,同一时间,大汉武帝时空。
「变法,绝嗣,好好好,连皇帝都能绝嗣?」汉武帝微微扬起眉。
说实话,他就搞不懂了,怎麽的?皇帝还能被大臣,被后宫拿捏了?
变法变法!
朕想变法,谁敢拦?
谁拦,脑袋直接搬家!
颁布儒学改革是变法。
推恩令也是变法。
可不管是推行儒学,还是推行推恩令,一开始都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而他是怎麽做的?
他是蛰伏起来,苟道窦太后死了,他彻底掌控朝纲了,这才推行。
这时的他,说一不二,成了这个帝国的真正掌权者。
而推恩令,也是如此……
其实推恩令算不上新政,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稍加改进与优化。
可饶是如此,还是被强烈反对。
当然,反对的人比较少,主要还是那些嫡长子。
毕竟,这推恩令,属于是瓜分他们的权利了。
但他们虽然反对,可赞成的人更多。
这就是他为什麽成功的原因。
而宋仁宗那边……
在汉武帝看来,宋仁宗想要让新政成功颁布,得让反对的声音变少,让那些因新政而得到利益的人话语权变大变多。
只有做到这一点,这新政才能实施下去。
到时候,就是民心所向。
而宋仁宗所谓的庆历新政……
这麽多条新政,既得利益者是谁?
是底层百姓,是国家皇室。
底层百姓可以因此恩科做官,有上升通道。
底层百姓可得到田丶地。
底层百姓可以减轻徭役。
而国家皇室,可以少出点军费,可以让国家更稳,可以让官场中更多清官,明官,好官!
可好处都让百姓皇室们得了。
中间的士大夫贵族阶级没捞到半点好处,谁为皇室发声?谁为百姓发声?
没人支持你,朝堂上全是反对之声,你不失败谁失败?
只能说,赵祯还是太年轻,太嫩了。
范仲淹他们想的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办法,好政策。
但是,忘了百姓是没办法在朝堂上发声的。
所以说啊,赵祯必须得想到一个拉拢一批士大夫,又能利国利民的好政策。
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才能干的成事。
汉武帝摇摇头。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从这方面来看,这宋仁宗的名头,至少比明仁宗的名头更加名副其实一点。
至少,人家宋仁宗是想干实事的,尽管失败了,但他至少做了。
但干实事的人,往往是最惨的!
绝嗣,就是对宋仁宗最大的反馈。
一辈子干实事,最后能落得个什麽下场?
往好点说,五马分尸。
但这至少还有尸。
往坏点说,那就是尸骨无存,死在哪的都不知道。
最后人们总结,有钱的时候,就该吃喝嫖赌,胡作非为,可就是千万别做好事。
我爱我的国,可谁爱我啊?!
……
同一时间,大唐贞观时空。
「变法?呵……」
李世民笑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变法?
可又有多少成功的?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杨广。
兴科举,设立监察御史,加强中央集权。
这些,都是变法。
如果放在以前,他李世民会很不爽,因为这触及了他们家的利益。
但放在现在,他就会说,干得漂亮。
杨广还想削弱世家大族的影响力。
他干的事情就比较简单,就是迁都!
从长安到洛阳,远离那些世家大族的地盘,让他们逐步远离政治中心。
可惜,杨广步子迈得太大了,扯到蛋了。
天下世家共伐之。
但唐朝建立后,全面的接受了隋朝的制度,就连杨广改的那些,唐朝也全面接受了。
表面上说,长安是首都,洛阳是陪都。
但实际上,李世民在哪,哪就是首都。
而这一切,也成了唐朝兴盛的关键之一。
如果不是杨广变法,哪有唐朝的兴盛?
可惜,变法是要流血的。
就像秦之商鞅一样。
商鞅死,而秦法未改。
杨广死,而隋/唐法未改。
某种意义上来说,杨广才是唐朝最大的功臣。
应当追封杨广为【唐世祖】才对。
当然,想归想,在他嘴里,杨广依旧是千古暴君,是昏君,是隋炀帝!
……
而此时,大宋太宗时空。
「嗯?绝嗣?」此时的赵光义,一脸的惊疑不定。
这个宋仁宗,是他孙子。
他孙子绝嗣了,是不是就代表,自己绝嗣了?
不,不对!
赵光义忽然想到了,虽然宋仁宗这一脉绝嗣了,自己不是还有其他儿子吗?
自己儿子这麽多,怎麽可能都死绝了?
只是赵恒这一脉无后而已。
不代表自己无后!
一念至此,他就松了口气。
可同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朕所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吗?
这官员与后宫,就这般的猖狂?
是因为自己太过纵容他们了?
还是因为别的什麽原因?
这一刻,赵光义惊疑不定。
……
而此时,宋仁宗时空。
「朕,绝后……」
宋仁宗再次叹了口气。
之前,他就在评论之中,听到了自己可能绝后。
当时,他其实也没放在心上,儿子死了,这是天灾,是意外。
他能怎麽办?
他没办法办!
但是现在,他惊疑不定……
因为变法?儿子死完了?
变法!
变法……
他脸色微微有些狰狞,下意识看了眼包拯,范仲淹……
最终,他把目光落在包拯身上,不由沉声询问道:「包拯,你觉得,变法,是好,还是坏?」
包拯沉默。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吧,不管赞成也好,反对也罢!朕不怪你!」赵祯再次开口。
包拯深吸口气,这才开口道:「官家,臣不支持变法,也不反对变法!在臣看来,有用的法,才是好法!如果变法会导致贪官污吏变多,那臣就反对!如果变法之中,有利于国家,有利于百姓,臣就支持!臣非变法派,也非保守派!臣只是臣!」
说白了,包拯,就是个孤臣,是个直臣!
他有时候会支持守旧派,但有时候,却会支持变法派。
谁对,他就支持谁!
谁错,他就反对谁。
这就是孤臣,直臣!
宋仁宗笑了,下意识与范仲淹对视一眼。
……
而此时,问答空间之中。
就听,秦镇继续开口了……
「宋仁宗一碗药被放倒,当然,之前说过,这时候的下毒技术还不成熟。」
「当然,我说的不成熟,只是相较于下毒之后,还不被查出来的那种不成熟。」
「如果单纯的想药死人,办法还是很多的。」
「就说宋仁宗一碗药下去,因为毒性不强,宋仁宗病倒了。」
「有人分析是应为宋仁宗身体一向不好,这就是扯淡。」
「如果身体一向不好,那亲政之前怎麽没出现过『帝不豫』的情况?」
「为什麽偏偏在废掉郭皇后,准备立曹皇后的时候,就出现了『帝不豫』的情况?」
「史书上记载,说是宰相吕夷简与郭皇后有嫌隙,听说郭皇后误打了宋仁宗,就让人进谏废了郭皇后!」
「但理由不是因为郭皇后打了皇帝,而是说郭皇后没有子嗣,应该被废!」
「但还有人劝,不能废后!」
「但宋仁宗我行我素,依旧废后。」
「明道二年十二月,宋仁宗颁布了诏书,说:皇后以无子愿入道观,特封其为净妃丶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别居长宁宫以养。」
「谏官孔道辅等进言:后无过,不可废。」
「结果孔道辅等人俱被黜责。」
「刚废后,宋仁宗其实还算是给了郭皇后一点体面,表面上说,是你郭皇后自愿进入道观的,然后封你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还特别准许在长宁宫里生活。」
「孔道辅说来也是大有来头,乃是孔子的四十五代孙,也是变法的强硬反对派之一!」
「当然,这时候的孔家,早就被牛了,这事暂且不谈。」
「总之,此时,郭皇后算是正式被废了。」
「但,在这段时间,有发生了一些事情。」
「具体什麽事情,没有记载。」
「只记载,景佑元年八月壬申,宋仁宗盛怒,再次下诏,历数郭净妃丶尚美人丶杨美人的过错,逐郭净妃出居瑶华宫,尚美人出居洞真宫,杨美人别宅安置。」
「而也是在这个月,在郭贵妃被逐出宫前,在八月戊辰,也就是八月十一,出现了帝不豫的情况!」
「而等到了八月壬申,也就是八月十五,就把郭皇后这些人,逐出宫去!」
「这里面没有问题,那就有鬼了!」
「这里面,变法的原因或许有,郭皇后肯定是反对变法的。」
「但郭皇后没想到宋仁宗正好接着被误打,以及无后等情况,给废了!」
「她还不甘心,想要一碗药给送走,但这时候的宋仁宗,绝对算得上是年轻力壮,这碗药没能要了宋仁宗的命,反而被宋仁宗察觉,盛怒之下,将其逐出宫去!」
「然后,没过多久,也就是景佑二年十一月,郭后得了小病,宋仁宗就派人去诊治,然后,郭皇后就忽然暴死!」
「不用想也知道,这郭皇后,绝对是宋仁宗弄死的。」
「就像是明朝时期一样,你最好祈祷自己别生病,你敢生病,我就敢让你死!」
「不,应该不能说像明朝时期,应该说,明朝时期的这些传统,全都来源于宋朝!」
「皇帝以史为鉴,治理国家。」
「文官以史为鉴,想着怎麽弄死皇上。」
「总之,这一碗药下去,在未来直到死之前,他的身体一直都是病恹恹的。」
「别说什麽巧合不巧合的!」
「还有个证据,郭皇后是八月份被逐出宫的。」
「而在四月份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
「夏四月初八,开封府判官庞籍报告说,尚美人遣内侍称教旨免工人市租。帝为杖内侍,仍诏有司自今宫中传命,毋得辄受。」
「后宫的一个美人,竟然敢矫召,免工人市租!?」
「美人算什麽?在后宫,美人就是那种不上不下,卡在中间的小卡拉米。」
「美人肯定是没有这个权利的,有权利的,也就只有后皇后,贵妃这一类。」
「当时,郭皇后已经被废了,但没逐出宫去,而曹皇后还没有被立。」
「这尚美人,很明显是受到了郭皇后的指使。」
「最后,林林总总,事情加起来,才有了后来仁宗逐郭皇后出宫这件事。」
「想想看,一个皇后,都被废了,竟还有这种权利?这可是矫召!」
「只能说,郭皇后被废的不冤。」
「同时,宋仁宗这时候也看出来后宫的权利有点过大了,然后,就打算治一治这种风气,专门就说了,以后,后宫传令,不得轻易接受。」
「之后,就立了曹皇后!」
「只是,宋仁宗怎麽也没想到,曹皇后,也是守旧派的。」
「虽说变法已经失败了,但朝廷穷得叮当响,总不能就这麽一直穷下去吧。」
「宋仁宗肯定会变着法子想要搞钱。」
「庆历五年,变法彻底失败,范仲淹等人也被排挤出朝堂。」
「官不能管,兵不能裁,对辽国与西夏还要支出,官员要发俸禄,军队也要发放军费。」
「所以,宋仁宗就想了个法子……」
「在宋仁宗之前,朝廷的税收主要靠农业税,田赋与人口税。」
「但就这点税,哪够养活国家的啊?」
「于是乎,宋仁宗就开始想办法搞钱!」
「这搞钱怎麽搞?继续增加老百姓的税赋?」
「可老百姓都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宋仁宗就从来没想要过穷鬼的钱。」
「而不刮穷鬼的钱,那就只有去刮有钱人的钱!」
「谁有钱,我就刮谁的!」
「于是乎,他就开始增加商税,增加盐税,增加酒税,增加茶税,当然,一些杂七杂八的特种谁也有,比如船税,桥税,市舶税等等。」
「根据当时的财政主管三司使张方平说,这一年,因为增加了这些方面的税收,收入比往年高了三倍以上!」
「景德中收商税四百五十馀万贯,庆历中一千九百七十五万馀贯!」
「很明显,这又会得罪一批人,而且,还得罪的是一批有钱有权的人。」
「再这麽下去,官员都成穷鬼了(误)。」
「正所谓,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你宋仁宗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于是乎,眼看着朝廷越来越富,官员,后宫等,就开始物色接班人,培养一个他们可以掌控的皇帝。」
「只要等到新皇继位,那宋仁宗的政策,也就可以废了。」
「就像是朱祁镇与朱祁钰一样。」
「朱祁镇开始动那些人的蛋糕了,那你朱祁镇就可以去死了,换朱祁钰上台。(注:详见五十九章)」
「就这麽的,在宋仁宗收富人税的情况下,国家是越来越好,官员是越来越差。」
「于是乎,就急急忙忙的去找接班人。」
「但皇帝的亲儿子都死了,就得过继了!」
「当时,商议太子的人选还是比较多的,不仅仅是赵曙一个。」
「而且,赵曙幼年就被接到宫中,交给曹皇后抚养。」
「伴随着曹皇后势大,同时,曹皇后还把她的亲外甥女高滔滔嫁给赵曙,仁宗知道,赵曙已经被养废了,得换一个人选!」1
「有一件事,是等到后来神宗问询的时候,才被揭露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宋神宗正在与王尧臣的儿子王同老谈论至和年议储嗣之事,王同老就跟宋神宗说:故父参知政事时,当仁宗服药,尝与弼及文彦博议立储嗣,会翌日有瘳,其事遂寝。」
「意思是,当时,宋仁宗正在与富弼和文彦博商议皇储的事情,宋仁宗很明显不是很中意赵曙,于是提出了另外的人选,本来应该就要敲定了,恰巧,第二天,仁宗病重,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很明显,这就是有人继续下药了,反正,只要不是文官集团的人选,那皇帝就得病重,不管你说什麽,此事都得作罢!」
「然而,从之前变法就能看出来,宋仁宗就是个铁头娃,他就喜欢一意孤行!」
「你不让我立,那我偏要立!」
「然后就发生了一件更加吊诡的事……」
「这事发生在至和三年。」
「至和三年这一年,甚至都没有记载入《宋史·仁宗本纪》中,仁宗本纪内,只有至和元年,至和二年,等到至和二年十一月记载完了,就直接跳到了嘉佑元年。」
「至和三年,是只字不提!」
「很显然,想要抹除一年内发生的事情还是比较困难的,涉及的人太多了。」
「可以删除仁宗本纪中的内容,却没办法删除别的人传记中的内容!」
「就比如,文彦博列传中,就有至和三年的记载。」
「至和三年正月,仁宗在临朝受文武百官参拜时,突发恶疾,大呼『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内侍脸色大变,赶忙把皇帝扶入宫廷。」
「文彦博叫来内侍史志聪了解情况。」
「史志聪说:宫廷里的事我不能向外泄露。」
「文彦博呵斥道:你们在宫廷里来来往往,却不让宰相知道天子的身体状况,目的何在?自今天开始,若皇上病情加剧,一定要告诉我,否则,以军法从事。」
「他还与刘沆丶富弼计谋开启大庆殿,设醮祈祷,并留宿大庆殿外的小屋。」
「史志聪看了,说,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文彦博哪管那些,知道今天他们离去,明天就能收到皇帝的噩耗,坚持不走。」
「果不其然,是夜,开封府知府王素密告,说要报告有人谋反的事情。」
「当时,文彦博很是谨慎,没有让王素进来,他是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让王素来说情况,王素就说有京师禁卫告诉他都虞候要谋反。」
「刘沆脸色当时就变了,主张逮捕都虞候。」
「但文彦博很是镇定,先把都指挥使许怀德叫来,问都虞候到底是什麽样的人。」
「许怀德说他可担保都虞候不会谋反。」
「文彦博就说:那麽这事是禁卫有怨仇,诬告都虞候而已,应该立即把这禁卫杀了以安定众心。」
「于是请刘沆把案情做个结论,把禁卫在军门前斩了。」
「在这以前,富弼采纳朝士李仲昌的计策,从澶州商胡河贯穿六漯渠,使之流入横壠旧道。」
「河北大名留守贾昌朝一向讨厌富弼,暗中勾结内侍武继隆,指使司天官二人等执政在一起讨论朝廷大事时,于殿廷宣扬国家不应该在北方开河渠,开河渠会损害地脉,这才导致皇上身体欠安。」
「文彦博明白了他们用意所在,但没有采取办法加以制止。」
「过了几天,这二个司天官又上书,请仁宗皇后一同处理政事,这也是武继隆所指使的。」
「史志聪把司天官的上书拿给执政大臣看。」
「文彦博看了以后,把它藏起来,不给其他同列看,而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不慌不忙地把二位司天官叫来盘问,说:你们今天有些话要讲吧?」
「二位司天官回答:是的。」
「文彦博说:天文变异,你们的职责就是要如实反映。但怎麽随便参预国家大事?你们的罪行应该株连一族。」
「二位司天官害怕,面色都变了。」
「文彦博说:我看你们不过是狂狷愚蠢罢了,不忍心治你们的罪行,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二位司天官退出去后,文彦博才把司天官的上书给同列看。」
「同列都非常气愤,说:这些家伙竟敢如此僭越而上书,你怎麽不把他们给斩了?」
「文彦博说:把他们斩了,事情也弄大了,恐怕引起皇后不安。」
「以上,就是至和三年正月发生的事情!」
「这些,都是白纸黑字记载下来的,在续资治通鉴中,还说什麽,是因为皇帝生病,口出涎水,语无伦次,整日大呼『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说这是荒唐言语!」
「这简直把人当傻子糊弄!」
「皇后想弄死仁宗,基本上都可以石锤了!」
「洗都没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