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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正在烟柳巷跟宋雪芙在一起,昨日两人互相倾诉心意,情难自抑,折腾得就有些晚了。
今日,是顾家去跟沈念退亲的日子,顾长安没打算去,这样互相算计扯皮的场合,他不愿沾染,嫌烦。
他也怕,自己今日过去一趟,沈念若是见了他,心中爱意涌起,指不定又不愿放手,这亲事也难退。
昨天,芙儿说的那句说到他心里去了,他确实是心软,尤其对女人。
他是真心要跟沈念退婚的,却也怕她继续纠缠,若是再一番哭闹求怜惜,他怕自己会狠不下心退亲,到时叫沈念得逞了,痛苦的又是他。
芙儿正在服侍他穿衣,外头就响起敲门声,是他大哥顾长平的声音,“二弟,你赶紧跟我去蒋家一趟,沈念她不同意退婚,非要见你一面。”
顾长安脸瞬间沉了下去,他猜得果然没错,沈念真的舍不得他,不愿退亲。
想必现在肯定是痛哭流涕,跪求顾家不要跟她退亲,顾长安想想都觉得厌烦。
顾长安恨恨说道,“看来当初她那样决绝地说不爱我,也是假话,这女人嘴里一句实话也没有,还没嫁人,后宅里那些阴损争宠的手段倒是学得精通。”
顾长平也有些看不起沈念,觉得她实在是白长了那样一副绝世容颜,半点脑子也无,“我第一次这样烦一个女人,一会儿闹着要退婚,一会儿又不肯了,这样反复无脑的女人,别说二弟你看不上她,就算她要嫁给我,我都得考虑。”
女人还是不能只看脸,也得有些脑子才好。
当初跟沈家定亲,他也去了,见到沈念第一眼,他实在觉得惊艳,甚至还私下跟母亲商议,将沈念改说给他,现在想想,幸亏母亲没同意,不然现在被烦着的就是他了。
顾长安听着自家大哥的话,有点难受,他大哥这般粗俗的男人都看不上沈念,他却差点就要把她娶回家了,也太丢人。
他更不想去了,只得敷衍道,“她不过一个孤女,还能死皮赖脸非要嫁给我不成,你跟祖母说,若她不肯退婚,那就一直耗着,将她耗到三十岁,耗成老蚌妇。”
宋雪芙脸上有一瞬的难堪,昨日顾长安似乎也用老蚌妇去形容过她。
她很快又缓和,“长安,你还是去一趟吧,好好劝她,不要浪费时间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上,女子的年华实在宝贵,她虽跟你还未成婚,但是也满一年了,说出去也算是个二嫁弃妇了,若再耽误下去,恐怕连打更倒粪水的男人也不愿娶她了。”
顾长安点头,叹道,“我也是心中觉得她可怜,与我退婚后,她也再找不到我这般条件的了,可是,她做事实在太绝,算了,我只过去劝劝她。”
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待会见到沈念,他也不会对她说难听话,只当可怜她了。
因着没钱雇马车,顾长安跟他大哥一起徒步走到蒋家。
沈念正悠哉品茶,见顾长安来,并未主动开口。
顾长安走了一身汗,有些狼狈,沈念却跟自己设想的状况不一样,并没有痛哭流涕。
他心里有些不满意,“听说你要见我,我来了,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沈念蛾眉轻挑,美人面沉静秀丽,“顾家跟我退亲,要拿走我一半家产作为赔礼,这事你可知?”
顾长安点头,“我知晓,这是我祖母和母亲的意思,这一年沈家和蒋家借了我的势,生意做得红火,她们想要一些利润也是应该。”
他没说这事也是他的主意,他毕竟是个男子,还是个秀才,本不该参与这样的算计里去。
沈念轻笑,“那你的意思呢,你也是赞同她们这样做法的吗?”
顾长安皱眉,有些不悦沈念怎么如此问他,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若他说赞同,岂不是也变相承认,他跟那些后宅里的阴险妇人一样了。
见他一直不答,沈念笑着点点头,“看来你也并不反对你祖母和母亲的做法了?你心里也是想要我沈家家产的。”
她笑得冷漠,像是冬日里凝结的冰花,美丽却寒冷刺骨,顾长安莫名觉得羞臊。
沈念似水星眸看向他,“看来顾秀才为了钱也清高不起来,既然你们顾家想要我的家产,可以,我同意。”
蒋正文和谢氏同时从座位上站起,一脸的不赞同。
纵使沈家的家产有再多,也禁不住她这样祸害,光是为了个男人,就给出去一半,实在太荒谬。
蒋正文厉声道,“念念,你怎么敢这样胡闹,就算你心中再对顾长安有情,也不该拿你父母的家产去搏他的青眼!”
他算看出来了,念念之所以今日非要见顾长安一面,兴许是舍不得他,想要再挽留他一次。
可是也不该用钱去买男人的心,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蠢。
上座的顾老太君却并未觉得沈念愚蠢,反而觉得她十分有魄力。
为了退亲,这女娃不惜断臂求生。
舍弃钱财去换自由身,才会有更多的可能,若是留在顾家,那就只剩了死,留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这丫头如今才多大的年纪,竟然就有这样的心境,实在可贵。
顾家人见沈念同意给他们分家产,欣喜不已,顾老夫人终于笑道,“念念,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你就当我是你的亲祖母,若有麻烦或是蒋家人欺负你,你都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林氏也心急道,“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赶紧把你家的账目都拿出来,我们算一算,今天就把钱分完了吧。”
沈念笑了,“我沈家既是京城首富,分家产自然也得仔细,需得先报官讲明分家事由,由官府派人来核算分配,还要在街上张贴名目昭告四邻,让他们做个见证,以免说分得多了少了的,日后我们还会再有纠扯。”
“不可!”顾老夫人赤红着脸,“你这样大张旗鼓,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外人,我家欺负你,夺你沈家的家产吗?”
她今日特地只叫来顾老太君一个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人多口杂,污了她孙儿的名声。
毕竟,他们是要分别人家的家产,还是一个孤女,这事说出去,太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