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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臻闻言,目光落在沈攸宁身上,她今日装扮的很素净,并不抢眼。
眉如远山,半垂的发髻上簪着三两支花钗,一身烟青色罗裙也未能压住她眉眼间的艳色,额间一点朱红美艳之余更带了三分不食烟火的脱俗。
萧氏见容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攸宁的身上,脸色微变,转眸看向沈玉然。
在她眼里,太子和她的然儿才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太子过来除了完成太后交代的事以外,一定也是想趁机见见今日的然儿。
可太子为何一直盯着沈攸宁看?
她想了想,怀着忐忑的心喊道,“太子殿下……”
宣平侯垂眸瞪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没眼见,太子喜欢看看宁儿便多看。
说不得他还能沾沾光,做太子岳丈!
萧氏自然不敢多说话,只心中起了一丝疑虑,却见太子目光转向了她们,也看向了沈玉然。
沈玉然今日穿了一身端庄得体粉蓝色锦袍,头上配了一套同色的钗环,脸上画了个浅淡的妆容,整个人如清水芙蓉,水灵而又娇美。
一点也没有被今日的沈攸宁压下去,两人站在一起,气质不同,各有千秋。
沈玉然见他看过来,眉目微扬,眼中的笑意和情愫几乎毫不掩饰。
太子眉目微动,察觉到了沈玉然的一丝不对劲。
他想了想,“既然她们两姐妹感情甚笃,便同本宫一起去永康宫吧。”
沈攸宁自然也注意到了今日沈玉然的异样,从入宫后她开口跟沈攸宁对话,她便察觉到了。
今日的沈玉然,似乎有了几分破罐破摔的意味,也不知昨日那假太子同她说了些什么。
一路上,沈玉然都没有在开口说话,但沈攸宁留意到,她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和太子身上来回打转。
或许,沈玉然也察觉到了假太子的存在,今日想试探一番?
沈攸宁和容臻并肩而行,两人偶尔言语两句,在宫人的眼中,那就是一对实在般配的金童玉女,没有人在意两人身后跟着的沈玉然。
她们三人到永康宫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了永康宫赫连贵妃。
赫连贵妃看着如同一对璧人的沈攸宁和太子,眼底划过一道暗光,面上却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
“原来是太子,本宫也是上了年纪,方才远远看上一眼,还以为是安宁同我家大皇子走在一起呢。”
容臻看不出恼意,面上戴着温和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赫连贵妃神色一僵。
“大皇兄昨日不是出宫别住了么?”
沈攸宁压下眼底的笑意,虽然赫连贵妃有心约束大皇子,但他是个人,身边也有忠诚的内侍。
大皇子也清楚皇帝命宣平侯府入宫参宴的用意,比起赫连贵妃的怄火,大皇子却是一心只念着他那位娇弱美丽的爱妾。
大皇子昨日偷偷出宫,不是为了那爱妾,又是为了谁?
太子这是踩着赫连贵妃的痛处一脚压了上去。
“娘娘,殿下,既已到了永康宫,不如先进去拜见太后娘娘?”
她开口打破僵局,赫连贵妃点点头,来到她身前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先太子一步进入永康宫。
这么一小段的距离,她嘘寒问暖,问起她身上的伤。
“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回娘娘,已然大好,多谢娘娘惦念。”
“诶,无碍便好。”
赫连贵妃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两人一同进去,看上去举止十分亲近。
沈攸宁自也知晓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贵妃一直攥着她的手腕,眼前这么多人,也不好强硬甩开她。
永康宫中,太后高座,下首两边的椅子上都坐满了人,左首坐着皇后娘娘,右边首座空着。
沈攸宁快速地扫了一圈妃嫔,也没见着淑妃娘娘。
太后笑道,“哀家之前便听闻贵妃很喜欢安宁,那时还道难得有姑娘能入贵妃的眼。”
“臣妾参见太后。”赫连贵妃福了福身子。
“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各位娘娘。”
沈玉然随着沈攸宁一同拜见,显然了解过宫中礼仪,学过三两分。
但比起沈攸宁的仪态,却差了许多。
太后冲赫连贵妃点点头,示意她入座,而后笑着看向沈攸宁,冲她招了招手。
“都免礼吧,太子也回明辉殿去吧。”
容臻应声,“是。”
沈玉然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看向左首一身大红凤袍的皇后娘娘,见皇后娘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恭敬地垂眸。
沈攸宁朝着太后走去,太后拉着她在身旁坐下,可谓给足了沈攸宁体面。
沈玉然却只能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多看,也不敢乱动,略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
赫连贵妃见此,开口道,“母后,这个姑娘是安宁的妹妹,臣妾瞧着也是个乖巧的美人,不如让她同臣妾坐在一起。”
太后摆了摆手,“便与你坐在一起,赐座。”
宫女们搬了张椅子放在赫连贵妃背后,沈玉然走过来,看着赫连贵妃的眼中带着一丝感激。
宣平侯让沈玉然跟着沈攸宁,是因为此时的永康宫中各位娘娘定然都在。
希望沈玉然能借机获得哪位娘娘的青睐,也能与宫中皇子结缘,那样宣平侯府在京中便成了贵不可言的存在。
只可惜宣平侯想得很美好,事实上却是没有人多看沈玉然一眼。
沈玉然坐在赫连贵妃背后的位子上,整个人有些许的迷茫。
上首太后拉着沈攸宁两人喜笑颜开,身旁的诸位娘娘更是也都小声笑谈着,她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咬了咬唇,打定了主意,目光一直落在皇后身上,希望她能注意到自己。
太后与沈攸宁言谈间,看了一眼沈玉然,那丫头眼底带着明晃晃的野心和算计。
“这个姑娘哀家有印象,她和容楚那孩子交好,之前与你同查宝灵的案子,皇帝还下旨赏赐过她。”
“是。”
“是你父亲让你带她来的?”
沈攸宁诧异一瞬,“太后您……”
太后笑笑,“宣平侯哀家也见过几回,他在朝堂的风评哀家也有所耳闻,你可曾怨过他?”
“自然。”沈攸宁坦白,“安宁不敢瞒太后娘娘,曾有过几分埋怨,可随着时间过去,这份怨气早已消散了。”
太后了然,随着时间流逝,安宁对宣平侯的怨气随着她对父亲的孺慕之情一起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