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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你带过来了,可有吃的?”
顾竹衣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昨夜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时,人还有些迷糊。
若非与沈攸宁约定了今日要把人送过来,她恐怕此时还在被窝里。
“宋叔。”
“姑娘随我来。”
顾竹衣跟着宋叔去吃饭,沈攸宁则看向宁大夫,他被堵住了嘴,但眼神之中尚有惊讶之色。
“你该是能猜到我身份的才对。”
宁大夫闻言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落竹拎着她的衣领,跟着沈攸宁进了密室。
付忠仍被绑在柱子上,身上有些零零散散的有些伤口,他垂头闭眼,听见有人进来,他抬起头看过去。
见沈攸宁带着一个年过半旬的老人进来,眼中带着诧异之色。
沈攸宁不看他,目光落在宁大夫身上,将堵住他嘴的布条扯掉。
“你既猜到了我的身份,就该知晓我找你来的目的。”
付忠好奇地看着那个人,他是谁?
宁大夫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来,声音有些干涩嘶哑。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件事过后,她就把我一家送去了殷川城,过了十几年富足和乐的。”
“但我其实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这件事。”
“我曾是京都颇有些名气的妇科圣手,研究了一种名叫‘六和’的催产药,因为用的都是虎狼之药,药性猛烈,大多都是用在孕妇生育困难之时。”
“但此药用量得极为小心,否则,反而会害得孕妇一尸两命。”
听到这里,沈攸宁大约明白了,萧氏和苏若华一定是给母亲用了这个药。
沈攸宁冷声,“原本是救命的药,你却用来害人?”
“我是一个医者,医者该救人,而非害人。”宁大夫眼眶发红,“可我也是一个父亲,是一个丈夫,是一个家的支柱。”
“我的妻子久病不愈,我的儿子又病了,我要救他们,我必须救他们!”
“为了我的妻儿,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用别人的命来换!”
他憨厚的面容突然有些狰狞,“我救了那么多人,她为我救一救我妻儿,有何不可?”
沈攸宁眼中带了一丝嘲讽,“你的妻儿无辜,我母亲不无辜吗?”
宁大夫这才颓废了下来,他低声喃喃:“是,你们母女是无辜的。”
“你们是怎么给我母亲下药的?”
好歹是祖母教出来的,即便母亲的性子犟了些,这点防人之心还是有的。
“后两个月,每隔七日,她的药里就会加上一小撮六和的药粉,催产药不是毒药,银针是验不出毒性的。”
“你母亲是国公府出来的姑娘,自幼养的精细健康,若非那药,她不会只有五年天命。”
宁大夫苦笑一声,“你若是想为母亲报仇,尽管杀了我。”
话落,宁大夫合上双眼。
自从他被人从殷川城带到京都,他就知道,他该还债了。
付忠在听到‘殷川城’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他愣愣地看着那个人。
他明明已经将殷川城的消息告诉了娘,她一定会有所安排才是,怎么还是落在了大姑娘手中。
他心脏突突的跳着,后知后觉的才明白这次侯夫人怕是真的完了。
“还有一个问题,当年找上你的,是侯府的姨娘,还是另有其人?”
“既然已经找到了我,你又怎么不知?”宁大夫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洛家夫人于我有恩,所以我才会帮她一次。”
沈攸宁苦笑一声,“果然是她。”
她走出密室,只觉阳光十分刺眼,下意识抬手挡住阳光。
落竹跟在她身后,静静地跟着,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
“苦着一张脸,你不会没审问出消息吧?”
沈攸宁顺着声音看过去,顾竹衣塞了一颗葡萄在嘴里,神色奇怪地看着她。
沈攸宁摇了摇头,“不用审问,他全都招了。”
“全都招了你还这副模样?”
落竹解释了一句,“那个人口中的洛家夫人,这些年对姑娘很好的。”
“明白了。”顾竹衣走到沈攸宁面前,“以你的性子,既然查清楚了就不会手软,你烦忧的是她那两个孩子吧?”
顾竹衣没有说错,沈攸宁在意的从来不是苏若华,而是洛景舟和洛静仪两人。
“你还真是了解我。”
“那是!”顾竹衣扬眉,“我可是做了不少准备才来见你的。”
“其实,你不用太过烦忧,那两人都不是不辨是非的性子。虽然残忍了些,但只要你揭露了苏氏的真面目,他们会理解你的。”
“我明白。”
沈攸宁如何会想不通呢?
“人给你送到,我也吃饱了,还得去查我要查的东西呢!”
顾竹衣潇潇洒洒地离开了别院,沈攸宁看着她的背影,竟突然生出些艳羡来。
“宋叔,盯紧了来京的苏若华,等她到了记得通知我。”
“是。”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攸宁都和顾竹衣同查拐卖案,直到天香阁开业前一日,沈玉然来了西屏苑。
沈攸宁看着坐在对面的沈玉然,她手中握着一张请帖。
“阿姐,明日便是天香阁开业的日子,会上新好些特别的香料,只是我去的早,就不拉着阿姐与我同去?”
沈攸宁接过手中的请帖,其上萦绕着淡淡的冷香,十分清爽,是市面上没有的香味,不似各类花卉做的香料,总泛着甜腻的味道。
沈玉然一副眼巴巴地模样看着她。
沈攸宁点点头,“原来你这些日子竟然在忙这些,可去探望过你母亲?”
沈玉然神情一滞,没想到沈攸宁会这样说话噎她,萧氏还在禁足期间,她成日里都忙着天香阁的事情,只偶尔得空了才会去看萧氏。
她其实有些庆幸,萧氏这个时候禁足,还能消停一些,免得她总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她讪讪地说道,“近日忙着,得空才会去看母亲。”
“你回吧,明日得空我会去的。”
沈玉然怕她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起身道别就走。
走出堂屋,她回头看了一眼沈攸宁,眸光闪着一丝暗光。
这一世,你慢我一步。
这半个月来,她与太子殿下的关系越来越近,早已不再隔着屏风说话。
上一世那个丰神俊朗高不可攀的太子,如今离她不过咫尺,太子妃之位也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