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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他的消息太少了,我想亲自去会一会他,试试他的虚实。果不其然,他对那个位置还是有些想法的,只是势弱了几分。”
容臻点点头,看着天元处的那颗棋子。
“瞧着倒是有几分孤狼之勇。”
“孤狼吗?”沈攸宁却不觉得,“殿下认为他那样的出身,没有谁扶着,能站的起来吗?”
“他身后太过单薄,即使这些年私下接触朝中官员,愿意支持他的恐怕也寥寥无几。”
“所以,我对这个人格外好奇。”沈攸宁抬眸看着他,“他告诉我,四皇子容赋即将班师回朝,锦祈会出使燕朔。”
“是,这也是我今日来见你的目的之一。”
容臻身为太子,消息自然不会落后于安王。
“今日议政朝臣又在为此事争执,父皇尚不曾定下接引使臣的人选,我想主动请缨,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锦祈狼子野心,如今边境看似平稳,说不得只是他们休养生息,为再次攻打燕朔做准备。他们这时候来燕京算不得一件好事,我不希望你主动去揽下这件事。”
“宫中流言我想你应该听说了,我在得知后便将流言压了下去,但总归还是有人提起。”容臻眸光平和,“她们想做什么,你我皆清楚。而锦祈此时来燕京,无非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我亦是如此。”
这件事做好了,便无疑给了他们一个邀功请赏的机会。
一个可以请赏赐婚的机会。
沈攸宁还是摇了摇头,“有利亦有弊,我想你不如将此事推到四皇子容赋身上。”
“容赋与锦祈交手多年,他最了解那些锦祈人,且他已有不少军功在身,即使出了意外,也无伤大雅。”
“况且,若此事顺利,于他而言,这功劳实在小了些,不会请旨要什么赐婚。”
容臻含笑看着她,“你似乎对他很了解。”
“所有皇子的生平经历,不都是你交给祖母的么?”
他摇摇头,“不,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曾见过他。可你似乎很笃定,他不会与我们这些人去争夺你或者说,你背后的势力。”
沈攸宁沉默了一瞬,想着两人往后是要成婚相处的,也就不再隐瞒他。
“我与他算是知己,你上回在沧月楼不是问我《破千军》是何人所作。”
容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那曲子是四弟所作,难怪你说我会见到他。不过,你与他是知己好友,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沈攸宁不置可否,虽说不瞒着他两人的关系,却也不打算再多说。
她曾上过战场这件事,是非常隐秘的事,身边只有祖母和落玉落竹知道。
那时,她用的并非真名。
是容赋猜到了她的身份,并且在那场战争结束后,将她送回了祖母身边。
容臻看出来她不大愿意再提这件事,也不再追问。
“既然你如此说,到时候我便将此事推给老四。不过,若是父皇不愿,或者老四不愿,我也不会让此事落到那几个手里。”
“其实,你不必这样草木皆兵。即便他们请旨赐婚,皇上也未必会如他们的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我……”容臻定定地看着她,“而我不愿去赌这个万一。”
他的背后是母后和弟弟,他不允许他的太子之位产生动摇,那会波及到母后和小六。
输家,结局是不会好的。
沈攸宁轻叹一声,容臻自小照着储君的要求来教养,身上带着些少年帝王的威仪,可却太过重情。
他很在乎他的母亲和胞弟。
他对这两个人的情感是他前进的动力,也是他的压力,负担着亲人和弱小家族的未来。
皇后原本只是一个礼部侍郎之女,柳家并非世家,没有什么底蕴可言,人脉也比不得其他官员。
加之柳家之中也没有年轻一辈能撑得起来,在朝堂中也站不住脚,只是有着皇后和太子,这些年才能常立于京都。
“你说你今日来见我不止这一个目的,另外呢?”
“自你入京以来,这还是你我第一次有机会细聊。”
沈攸宁这些日子都将重心放在了调查母亲死因上,虽然留意着京中局势变化,但确实一直没有见容臻。
虽说有试探其他几位皇子想法之意,但确实有刻意避开容臻的意思。
沈攸宁在祖母膝下长大,自小得她教养,一心只想着要变得和祖母一样厉害,要能文会武,从不曾想过自己往后的亲事。
因着母亲和宣平侯之间的婚姻算不得美满,她便也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姑娘,从来不曾憧憬过婚姻。
她知道,祖母一定不会让侯府插手自己的婚姻,那么只要是祖母看中的人,她都认。
可究竟才是个未满十五岁的少女,不懂情爱,虽不排斥容臻,但却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见她眉目微垂,眉梢紧紧皱着,容臻轻笑一声。
“你与三弟和安王相处的不是很好吗?怎么每次见了我就有些拘谨?”
沈攸宁抿唇,“殿下见谅。”
“你知晓的,若有合适的时机,我会向父皇请旨赐婚。”容臻定定地看着她,“而你我之间,需要互相信任,携手并进,才不会被人离间。”
“我明白。”
沈攸宁抬眸看着他,两人在江南时也不曾见过面,过往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甚至不比她和容赋了解对方。
可她知道容臻说的对。
于是,她主动问道:“往后我若想见你,如何传信于你?”
“同玉辰说一声,他会来告知我。”
沈攸宁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容臻知道她在查什么,也知道沈玉辰是真心把她当妹妹在对待,有意想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安宁,玉辰虽然是萧氏的儿子,但他不同于沈玉然,也算是曾受教于你的母亲。他很敬重你母亲,甚至超过了他的生身母亲。”
“我知道,我从不曾怪过他。”沈攸宁直言,“可他是萧氏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如今已经确定,母亲的死与萧氏有关。”
“待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夹在我和萧氏之间,该如何面对我,又该如何面对萧氏呢?”
容臻:“你怎知,他没有做好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