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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宁跟在她身后,打量着沧月楼的建筑摆设,眸中闪过一道思虑。
沧月楼有一位很神秘的东家,自十年前沧月楼建立以来,这个东家一直未曾露面。
起初,还有人到沧月楼闹事,但不论闹事者是什么人,哪怕是背靠达官显贵也会被丢出沧月楼,但从未有人敢以势欺压找上门。
有许多人都对这位东家好奇,但至今,也未曾有人能够把这个查出来。
也因此,坊间有许多关于沧月楼的传闻,而其中最让人深信的就是沧月楼是皇家的产业。
可沈攸宁知晓,燕朔十二皇商,没有一个与沧月楼有关。
这沧月楼占地极广,楼中有楼,深处有院,处处风雅,却在不显眼处透露出矜贵。
“姑娘,请。”
沈攸宁跟着她进入了楼阁,淡淡的馨香飘入鼻尖,竟然让她下意识有了放松之意。
女子笑着说道,“姑娘是第一次来沧月楼?”
“嗯。”
沈攸宁态度淡淡的,但女子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并未生出恼怒,“一般来此的姑娘都是成群结伴来的,有常用的雅苑。姑娘若是嫌楼里吵闹,可以随时更换成雅苑。”
“我要一个能看见楼下的雅间。”
沈攸宁点点头,容臻只说在沧月楼见,却并未说在雅间还是雅苑,选择雅间是为了能看见他进来。
女子闻言笑着点头,“二楼的雅间已满,三楼倒是还有一间,烦请姑娘同我上楼。”
沈攸宁点点头。
跟着女子上了三楼,进入雅间,屋内陈设雅致,琴案文房,就连墙壁上的挂画都是名家真迹。
沈攸宁朝窗边走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垂眸将窗外一楼的情景都揽入眼底。
“姑娘可还满意?”
沈攸宁点点头,“很好。”
“姑娘还需要些什么?奴家去安排。”
“一壶清茶,一碟甜点。”沈攸宁顿了顿,“茶要竹叶青,甜点挑你们招牌的上。”
“是。”
女子施施然退出去,贴心地为沈攸宁合上门。
落玉看着沈攸宁,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姑娘。”
沈攸宁伸出食指落在自己红唇上,示意落玉噤声,她轻轻合上窗,转身走到琴案边坐下,手指落在琴弦上,一声声清脆的音调便从琴弦上跳跃而出。
“仅仅只是个雅间,这琴便已是用的上好的木料和琴弦。”沈攸宁感叹一句,这沧月楼的东家还真是个财大气粗的。
她手上琴未停,抬眸看向落玉,“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落玉明白她的意思,靠近一步低声道,“这楼中暗处皆是眼睛。”
“嗯。”沈攸宁并不意外,“太子既然能约我到此处,此处的嘴巴自然要是严的,否则也不会在京都活这么久。”
落玉点头提醒,“姑娘还是要小心。”
“嗯。”
一曲未完,便响起了轻轻的两声敲门声。
落玉过去开门,方才那女子端着一壶茶水和两三碟点心上来。
“姑娘慢用,一旁博古架上的茶杯可任由姑娘选择使用。若再有需要,可将一旁的木牌挂出去,自然会有人过来。”
女子指了指整齐摆放在桌案上的一叠木牌。
见沈攸宁颔首,女子才转身出去。
待她走后,沈攸宁起身看着桌上的一叠木牌,排在首位的是一张刻着‘勿扰’二字的木牌。
她伸手拿起一张,露出来下面的一张,其上刻有‘来人’二字。
沈攸宁挑眉,对沧月楼背后的东家产生了好奇,低声轻喃,“有趣,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妙人能做出沧月楼。”
落玉为沈攸宁在一旁的博古架上挑了一套茶杯,这些茶杯被分门别类摆放在博古架上,看上去都是清洗干净的。
沈攸宁接过落玉递过来的茶水,她把窗户开了小缝,一边品茶,一边留意着进入沧月楼的人。
也不知她等了多久,始终没有见到容臻。
直到未时末,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走进沧月楼,沈攸宁微微蹙眉,那是容臻身边的贴身护卫。
昨日在侯府便一直跟在容臻身边,见他进了沧月楼便东张西望,沈攸宁想了想,让落玉取了刻有‘来人’二字的木牌挂出去。
不消片刻,便见方才的女子敲门进来。
“姑娘有何吩咐。”
沈攸宁站在窗边招手,“过来,将那个人领过来。”
女子过去,便见沈攸宁指了指一楼那个一身黑衣束发的男子。
“奴家明白。”
女子退出去没多久,便带着那个男子回到了雅间。
沈攸宁示意落玉弹琴,她则合上了窗户,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家主子出什么事了?”
“姑娘,我家主子受罚禁足,近日都不能离开东宫,特命属下给姑娘传信,待主子出来,再找时机与您见面。”
“因何受罚?”
侍卫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我知道了。”
“另外,主子说宝灵郡主的案子皇上交给了六皇子,六皇子若有需要,还请您帮衬一二。”
沈攸宁点点头,“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皇上命我协助六皇子辅查宝灵郡主一案,即使他不说,我也会去办。”
“是。”
侍卫走后,沈攸宁在雅间里又待了一小会儿,才起身带着落玉准备离开沧月楼。
方才下楼,沈攸宁面前便拦了个人,眼前人着了一身红袍,一张白皙俊朗的脸上带着轻浮的笑意。
“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这样美貌?”
沈攸宁皱眉,语气微冷,“让开。”
红袍男子朝她靠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眼间满是打量,“怎的这样冷清,难不成真的瞧不上本皇子这张脸?”
听他自称皇子,沈攸宁才抬眸正眼看着他,许久才将他与脑海中记下的画像对上号。
这是皇帝的第三子容礼,生母是德妃娘娘,外祖家是京都名门世家,自身在朝政一道也颇有天资,但却出了名的爱好女色,是让皇帝又爱又恨的一个儿子。
即便沈攸宁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依旧神色冷清地看着他。
“你是哪位皇子?皇室哪有你这样轻浮的皇子。”
容礼正准备答她的话,却听到了她的后半句话,自报家门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