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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她母亲那个院子已经荒废许多年了,这若是要再住人,可不仅仅是安排人打扫那么简单,还需要重新修缮?”
萧氏想了想,“你的意思是……”
“母亲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沈玉然笑笑。
依照她的本意,原本不欲这么快与沈攸宁为敌,但瞧着今日太子对沈攸宁的态度,她得加快速度接近太子,一定不能让太子喜欢上她。
况且,有母亲曾经做过的那件事存在,她和沈攸宁之间是做不成同气连枝的姐妹的。
既然如此,很多事情,她都要早做防范……
她转眸看向招呼着信任的丫鬟打扫房间的萧氏,左思右想还是问出了口,“母亲,付嬷嬷呢?她今日怎么不在?”
萧氏一怔,目光闪烁,“她家小儿过几日要出城,说是要采买些东西送回去,我便准了她一日假。”
沈玉然也不能将话说得太明白,只轻应了一声,略带提醒地说道,“沈攸宁在金月大长公主身边长大,不可小觑,母亲若有什么要藏的尾巴,可要藏好了。”
萧氏听到她的话,心中咯噔一声,她瞳孔微缩,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面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当年她做那件事的时候,沈玉然尚未出生,不可能知晓她做了什么。
她讪讪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尾巴。”
沈玉然盯着她看了一瞬,见她始终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意思,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她多留意一下沈攸宁的动作便行了。
萧氏不敢与沈玉然对视,她总觉得她的女儿变了,而且好像真的知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
“我先去安排人手打扫西屏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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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确实是宣平侯府最好的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却自成一派,院中有小池,池旁栽了一棵养了快百年的青柳,柳条顺着微风的弧度轻扬摆荡。
树下摆放了桌椅,沈攸宁坐在树下,身旁还有站的笔直的落玉。
沈攸宁单手支颐,一双明亮的杏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池中尚未开放的并蒂莲。
“落玉。”
落玉轻应一声,“奴婢在。”
“落竹先我们一步回京都,该是知晓我们今日会到京都,晚些时候你去问问,看她查到了什么。”
沈攸宁敛眸,帮助太子稳固储君之位,只是她回京都的缘由之一。
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查,关于母亲司华玉的事。
“走,我们去西屏苑看看。”
落玉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西屏苑是司华玉尚还在世时住的院子,因她喜静,便挑了一个侯府深处的院子,很是僻静。
又因她爱好花草,所以当时的西屏苑像个小花园,里里外外都泛着花香。
推开西屏苑的门,沈攸宁缓步走进去。
缺少了主人的打理,西屏苑中原本稀有的花草全都已经枯萎,杂草丛生,有些破旧和荒芜。
看着眼前荒废已久的院子,沈攸宁眼中闪过一道怀念。
她离开侯府时尚且年幼,已然记不大清楚母亲的模样了,只是祖母留有母亲的画像,让她不至于忘记了母亲的音容笑貌。
落玉向前走一步,帮沈攸宁开出一条路来。
踏进屋中,沈攸宁神色有些恍惚,恍然间似乎看到了母亲冲她招手。
沈攸宁走过去,却发现屋中空荡荡的。
哪有什么人影。
她苦涩地笑笑,“母亲尚还在世时,西屏苑不论何时都一定是极美的,怎会是如此荒凉之景。”
“是啊,母亲那时候除了你,最爱的就是她那些花草了。”
沈攸宁回过头去,一袭青衣的男子走进了屋中,他脸上也带着一丝怀念之色。
她知道这是谁。
这是萧氏的大儿子,是比她还要大上三岁的沈玉辰。
沈玉辰行至她身边,眸光温和,“小妹。”
沈攸宁淡淡地看着他,“兄长怎会至此?”
“方才听闻你回来,我便想着去南院见你,只是未曾在南院见到你,便猜想你来了西屏苑。”沈玉辰解释了一句,他眸光宠溺地看着她,“这些年过得可好?”
沈攸宁垂眸,“我过得很好。”
话落她转身走出西屏苑,母亲不在,此处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沈玉辰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偶尔出声关切地问问她在江南的生活。
沈攸宁很明白沈玉辰为何会这样关心她。
沈玉辰年幼时,不知宣平侯出于什么目的,将他送到母亲的院子,由母亲教养。
所以,母亲生下她后的几年,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沈玉辰的身上,更甚者母亲将他送入宫中做了皇后嫡子……也就是现今太子容臻的伴读。
她知道母亲生性良善,不会把对萧氏的不满转移到一个孩子身上,可她却不知该如何与沈玉辰相交。
母亲的死与萧氏脱不了干系,等她查清了所有的事有了证据,定然不会放过萧氏。
可萧氏却是他的生身母亲,到了那一刻,他又该如何抉择呢?
见她神色淡淡,对他的问话都是三两字的回答,沈玉辰也沉默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走着,碰上了萧氏派来的婢女,让他们到前厅用膳,直到二人到了膳厅,两人都一路无话。
两人进入膳厅时,坐在首座的宣平侯便看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沈攸宁的身上,神色有些恍惚。
似乎透过沈攸宁,看到了那个一颦一笑皆是倾城的美人儿。
萧氏的目光则放在了自家儿子的身上,见他同沈攸宁一起过来,眉目微蹙。
沈玉然则是见怪不怪,她很清楚她这位嫡亲兄长有多么宠爱沈攸宁。
沈攸宁看向宣平侯,礼数周全,“女儿见过父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宣平侯面带笑意,看上去倒像是个等女儿回家的好父亲,“快入座。”
萧氏笑笑,“也不知你都爱吃些什么,便让厨房挑着做了一些江南的样式。”
“夫人不必费心,口腹之欲上没有什么禁忌。”
听她这样唤萧氏,宣平侯脸上的笑容一滞,却也没有当众指责她,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沈攸宁自然也注意到了宣平侯的变化,她在心中冷哼一声。
当年若非母亲嫁入侯府,哪有他今日的爵位,可母亲逝世的第二年,他就扶正了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