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星期六。
洛伦从猫头鹰棚屋回来,嘴角带着愉悦的笑。
脱凡成衣店邮购的包裹已顺利签收,就是礼盒装尺寸有点大,带着包裹长途奔袭的邮递员充满怨气,邮费翻倍且当场投喂了好几条白鼠肉干才让它消气。
可惜包裹暂时还不能让赫敏看见,签收后往挂坠里一塞,洛伦哼着小调朝城堡走去。
门厅里挤满了放假回家的小巫师,拖着行李箱站在台阶下面,伸长脖子等待着夜骐马车的到来。纳威就站在人群后面,穿着下摆过膝的灰色风衣,笑着跟朋友们道别,身边放着两个箱子,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汉娜的,很有男子汉气概。
汉娜往年也是留校的,可今年情况不一样,她得回去参加破釜酒吧的圣诞宴会。
破釜酒吧已经很久没热闹起来了,老汤姆和酒吧的家具一样,冷清下来就迅速衰老,整个人都暮气沉沉的,有经验的老巫师都明白,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汉娜一家和酒吧老板老汤姆是亲戚,打算今年集体赴会,好好热闹一下。
西莫和迪安站在两人面前,表情严肃,郑重对他叮嘱道:“纳威隆巴顿,你要记住,你不是为了贪图亲人团聚才回家的,你是为了整个邓布利多军回去打探情报,如果从你父母那里得到任何关于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消息,立即用通信器联络我们!”
“……”纳威表情无奈。
“这就走了?”洛伦来到几人面前,笑着调侃道,“公共休息室里的横幅和彩带可是隆巴顿级长辛辛苦苦挂上去的,不留下来看它们在圣诞夜发光的样子吗?”
“那就拜托你们连我的那份一起欣赏了。”
“隆巴顿级长情商提高了,现在都不脸红了。”
“……”
纳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腼腆地笑了笑,褪去婴儿肥的脸显露出几分小时候的憨厚样子。
洛伦远远看见干瘦的夜骐拖着车厢缓缓驶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开玩笑了,车来了,路上注意安全,下学期再见。”
“你们也是,在学校注意安全,下学期见。”
“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罗尔夫和卢娜。
卢娜本来打算留校,但罗尔夫说服她回家陪陪洛夫古德先生,不能让她爸爸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圣诞节。
卢娜心疼自家老父亲,点头答应了。
罗尔夫随即表示她家满打满算只有两个人,还是太冷清了,不如到他们家里过圣诞,他家人多热闹。
卢娜有些犹豫。
罗尔夫非常正经地提出自己爷爷是很有名气的神奇动物专家,年轻时候游历世界记下了很多笔记和资料,或许就有那些珍稀神奇动物的线索。到了他家,不管是专家咨询还是资料翻阅,都很方便。
卢娜被斯卡曼德家优越的学术环境打动,答应圣诞假期去他们家做神奇动物方面的学术研究。
罗尔夫高度赞扬了她的学术精神,高高兴兴地跟她一起攒了几卷羊皮纸的问题,全是关于弯角鼾兽和骚扰虻这类从未证实过的神奇动物。
洛伦对这种诱拐小女孩顺便坑爷的行为表示唾弃。
至于他自己?
他是被诱拐的那一个。
……
目送他们上车远去,洛伦、西莫和迪安转身往门厅里面走。
过道已经换上了圣诞限定的装扮,冬青枝条上系着彩带,红红绿绿的一片,每隔一段距离挂着一枝槲寄生,分别在即的男男女女们站在槲寄生下面互啃,场面有些凶残。
洛伦有滋有味地看过去,一边学习姿势,一边跟身旁的西莫和迪安说话:“你们俩今年怎么也不回家?”
“我是混血出身,我妈妈更放心我待在学校。”
“我留下来陪西莫。”
“……”
洛伦看着那些翠绿的槲寄生,不由得陷入沉思。
异端会受到槲寄生的祝福吗?
西莫对此毫无察觉,喜滋滋地说个不停:“前两年我就想留下了,就是怕我妈妈打断我的腿,这下好了,不管你们圣诞假期有什么精彩冒险,我们都会参与的!”
“没错没错!”
“你们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洛伦戳破两人的期望。
“为什么?”
“哈利计划的冒险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晚会上,你们俩不是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
“!!”
西莫和迪安脚步一顿,沉默地对视一眼,怀着愤恨和不平。
恰好站在一枝叶片茂盛的槲寄生下面。
洛伦悄悄瞄了眼两人上方,默默加快了脚步。
……
穿过门厅顺着过道再往里走,前面就是礼堂了。
洛伦一边思索,一边往里面走。
如果待会儿赫敏问他去做什么了,他就说去送别纳威和罗尔夫,这也不算撒谎。
礼堂一扇关闭一扇敞开,热烘烘的暖气逸散出来。
迎面走来两个学生,其中一个身影很熟悉,淡金色头发,魔法袍胸口绣着斯莱特林的标识。
德拉科表情从旁边讲过,表情平静,朝他微微点头致意,然后继续低声跟西奥多诺特说话,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
“会是个热闹的圣诞节呢……”洛伦这么想着。
走进礼堂,海格已经把每年都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进来了,整整齐齐立在墙边,漂亮的仙子绕着圣诞星扇动翅膀,撒下晶莹的粉末。墙壁上悬挂着四个学院的横幅和吉祥物,窗户上张贴着鲜艳的彩纸,烛光映照着金箔,闪闪亮亮的。
一些留校的学生坐在学院长桌附近,打牌下棋,品鉴零食,哈利和罗恩在玩一种巫师卡牌游戏,用巧克力蛙卡片做手牌。
洛伦来到女孩身边坐下。
赫敏抬起头,没有问他刚才去做什么了,而是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面,一下一下轻轻撞动:“今年圣诞节又不回家,妈妈又要念叨了。”
毛绒绒的头发扫过脸颊,痒痒的。
温暖气流从壁炉里荡漾出来,夹杂着零食的香甜气息,节日氛围就这样逐渐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