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蓉本就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了些,
沈清楠也不是秦芙蓉肚子里的蛔虫,
自然不知道秦芙蓉会想歪到哪里去了。
一见秦芙蓉的脸色不好,便出言安慰:
“那倒不会,我一开始的针灸,一是为了封住它的营养来源,
二来,也是阻止了它向其他地方游走和扩散的去路。
正如我刚才说得那样,你刚来的时候我也不能全面封住,
只能一点点地封闭,让你的身体慢慢适应这个变化,
只是,你这异物是几年的时间长起来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它,
所以不过短短几日,就要把它从你身体里剥离,
我还是有些冒险的。
不过今日诊脉来看,你的身体竟是我想像不到地恢复得挺好,
所以我才决定开始剥离这异物。
不对……”
沈清楠洋洋洒洒一大堆,却是察觉到秦芙蓉神色依旧惶恐,
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怕个什么:
“夫人有话不妨直言,你我乃是医患关系,
我能清楚您的想法,才能更好地解释给您听。”
秦芙蓉见沈清楠直接了当,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担忧:
“沈大夫,你说,我这腹中的异物,
又能生长,还会扩散,
有没有可能是……”
“是什么?”沈清楠脑子有些短路,
这秦芙蓉是想到了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
见秦芙蓉有些惶恐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沈清楠想到自己刚才解释的一大堆,突然就明白了:
“夫人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个活物?”
身处尚朝,沈清楠还是慢慢适应了些尚朝人的思维,
看来这秦芙蓉也是认为自己这腹中之物是个鬼物。
秦芙蓉这种担心也并不是无的放矢,
自己对异物的描述好像是有些误导听众。
沈清楠失笑:“夫人想得多了,我只是一个大夫,
学的不过是岐黄之术,可不会什么鬼神之说,
我只是针对你的病灶进行一个分析和处理,
夫人不必多虑,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芙蓉这才松了口气,不是就好,自己也不是大恶之人,
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真是病得久了,也就想得多了。
秦芙蓉自嘲一笑:“原是我胡思乱想了,
沈大夫莫怪才是。”
沈清楠当然不介意,如果秦芙蓉把这想法压在心底不说出来,
那才真的是对她的病情有影响。
“夫人放宽心,这是病,我治得了。”
沈清楠还是把话说到明处,免得秦芙蓉伤神。
秦芙蓉本身性格也挺豁达的,只是因为身体垮了,才会变得懒言少语,
这些日子恢复不少,自然也就慢慢显露出她的本性:
“我自是相信沈大夫,刚才也是想得岔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不在意了。”
沈清楠也是发现秦芙蓉的性格极好,
现在更是爽朗,见她脸色转好,也是好奇:
“我观夫人这两日的气色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
秦芙蓉对沈清楠倒也是没有什么隐瞒:
“确有好事,正想着等沈大夫诊断完了再与沈大夫说起呢。”
秦芙蓉想起前两天刘方瑞过来时和她说的那些话,
心里也是不由有些欣喜,也就不吝拿出来与沈清楠分享:
“沈大夫可知道我有一儿,年纪十四,前些日子还随我家夫君一起来过。”
沈清楠没遇上,也就没有见过,
当时还在诊所忙着,为了两边的宅院安全,
沈清楠与刘方瑞商定,隔壁宅子的正门是不打开的,
在顺泰居影壁和大门之间的墙壁上开了个门儿,
所有的人员都从顺泰居大门进入,再往自己要去的地方。
这样,常远山可以和隔壁宅子的守门人倒班,更加轻松一些。
最重要的是,两边的人员情况,顺泰居都有掌握,
放不放谁进来,也是沈清楠说了算。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除了那郑星月,
也有些刘家人听说了自家主母在此养病,
这几日还来了不少,除了郑星月得见了一回沈清楠,
其他人倒还老实,没想着说走什么其他门路,
借口虽然都是五花八门的,
但都被沈清楠一一回绝了,也没有特别给刘方瑞说,
都是在隔壁宅子伺候的下人汇报给刘德旺,
再传到了刘方瑞的耳朵里。
刘方瑞也是没想到,自己家里还真有些不愿意安分守己的人,
还是好几个,秦芙蓉在刘家正宅休养的时候,
本就是告诫了家人勿要打扰了。
现在秦芙蓉搬到了沈清楠的地盘上,
还有些闻着味儿就跑过来的人,
加上秦芙蓉现在的情况,就让他有些烦不胜烦了。
给沈清楠再三地道歉过后,
也是感谢沈清楠能够铁面无私,
希望沈清楠继续这样不近人情。
沈清楠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