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波诡云谲再如何凶猛,只要当权者不想民众知道。
那这天下,也就照样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几个月前,二王宫变时,消息灵通的一些人早早地做了打算。
很多都南下避祸去了。
这些日子一观察,京城风平浪静的,有些跑路的人也开始后悔。
那些异乡的日子真不习惯,有些人就琢磨着要回到江州。
更有些人一想到自己当时为了避祸,还贱卖了自家的家当。
那心里更是跟滴了血一样难受。
这些人心里都风起云涌了几回了。
而普通民众呢,不知道这天下已变的消息之人大有人在。
几个月前的先皇驾崩,倒是知道,你要问他谁继位。
他只能朝你笑笑,我连先皇的名讳也是现在才知道。
你问新皇,那更不知道了。
这日,沈清楠就坐在那正房里,听着旁边钟夫人的轻言笑语。
喝着清茶,吃着茶点,惬意极了。
这些日子,她也过得比较平静。
沈清栖的身子算是养得差不多了。
除了他的失忆,因为不知道病气的吸收会不会让沈清栖恢复记忆。
沈清楠谨慎地没有动用自己的能力。
只按着平常的法子来给沈清栖做治疗。
好在沈清栖也没什么大碍,身体给养得很好。
又经常去书局做事,跟常盛一起运动。
倒是又长高了一些,还瘦了许多。
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极了。
诊所那边也好好筛了一番,来的都是些病重之人。
自从紫竹她们把病患清单清理了一次广而告之以后,
虽然外面的反应也挺大的,但雪竹听从沈清楠的吩咐。
不接就是不接,直接回绝。
导致很多轻症患者骂骂咧咧。
来到其他医馆看病也会谈起顺泰居的不近人情,规矩太大。
不像其他医馆这样有病就能看。
其他医馆也是暗自窃喜,这顺泰居自损根基。
本来以前那张药方出来,各医馆都有些当顺泰居是对手。
但现在看顺泰居的作为,倒是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那可真是乐见其成,不足为惧,哈哈,不足为惧。
沈清楠可不管外面的评论,在这大尚朝,只要生病就得找大夫。
谁也不敢太得罪大夫的。
流言什么的,沈清楠根本不听。
也不怕那些没长眼睛的撞上门来惹她。
于是,沈大夫本就只有三个下午的诊病时间也就显得好过多了。
常盛也回到学堂读书了。
这次钟夫人上门拜访,也是好好地夸了一番常盛。
说他这次回来懂事多了,还带着学子们帮着她做事。
钟夫人现在真是清闲多了,也不用日日守着那学堂。
连钟夫子都觉得,钟夫人现在脾气都好多了。
两口子平日闲聊的时间都多了起来。
这才有空闲时间,总想着沈清楠给出的好法子。
提了些东西,特地来好好地感谢她一番。
谈起沈清楠给钟夫子出的那些锻炼学子心志的法子。
也是赞不绝口,“我家夫君前儿个才开了一次家长会。
没想到,那些学子的家人,听得我家夫君谈及学子的学业和进步。
都很是欣喜,又看了那些学子平日在学堂里除了学习还能做些其他事情。
好些人都说,怪不得孩子回家之后都感觉比以前可是体谅家人得多了。”
沈清楠笑眯了眼,这法子当然好,只是这大尚朝吧。
文人与一般百姓的地位不同,阶层之间很难打破屏障。
大家压根也没有想过要如此其乐融融地谈论学子的未来。
沈清楠不过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让双方都看到了对方那边的光景,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是,那些满院子疯跑的小崽子们,真是对不住了。
童年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以后你们会感谢我的。
“钟夫人光顾着说话,快尝尝我家白竹新做的荷花酥。
这可是她大清早到首阳河上流找农家专门采摘的第一批开花的荷花来做的。”
钟夫人掂起一块荷花酥,浅尝一口,在嘴里回味:
“这味道先不说了,未进嘴就有一股子荷花香,待到再咬一口。
甜得恰到好处,入口化渣,混着些清香,真是好吃极了。”
“钟夫子深谙此道,得您夸奖,白竹可得高兴了。”
钟夫人慢慢吃着荷花酥,“我瞧你这院子里,都是些心灵手巧的姑娘。
可是比我那满院子的‘小夫子’们顺眼多了。”
大尚朝文人,总讲究个礼节,钟夫子也是恪守规矩。
教导学子们也是个个谨言慎行的,钟夫人以前还觉得新鲜。
久而久之,倒也觉得有些腻了。
沈清楠笑得有些恣意:
“姐姐这形容,我真是绷不住了。”
钟夫人见她随意,自己也觉得舒适:
“还是你这儿好啊,我在家里还得端着,可没这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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