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王都相当默契,并不给吴斯使绊子。
虽然在朝堂上分坐两边,但在朝事上基本都不太插言。
很多事都由吴斯作主,两王点头就执行下去了。
这也让官员们更加收敛,一时间,整个朝堂倒是比之前和谐多了。
这日夜里,吴斯悄然来到林侍郎的府里,却见林彦羽一脸喜色。
“老夫不认为你是因为我在高兴。”
“哈哈,当然不是。不过松柏兄来此,下官也是高兴的。”
吴斯字松柏,也只有熟络的人才会这么称呼。
林彦羽招呼亲信端茶过来,屏退众人。
“松柏兄可是到早了。”
“我乃守时之人,岂能像有些粗陋之人般不守约定。”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吴老儿别以为你年纪大了,老子就不敢揍你。”
随着话音,走进来一个魁梧汉子,浓眉大眼,胡子拉碴的。
竟看不清其本来面目了。
吴斯哼了一声,“果然是一莽夫。”
“莽夫怎么了?可比你们这些文人爽快。”
林彦羽笑脸相迎:“快快坐下,可别一见面就扯些有的没的。”
来者正是大将军安仕杰,他也一脸奇怪地看着林彦羽:
“林老儿,你这样子,我也看出不是为我来高兴的。”
林彦羽并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你说对了,我今日收到若轩的信了,正为这事儿高兴。”
两人都看着他,收信能高兴成这样。
“他们到了禹州了?”
那一定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
“到了,若轩信中说,若轾的哮症在路上遇到一位神医,给完全治好了。
他观察了几日,发现若轾确实再无哮症的迹象。
甚至有一日故意任他跑跳,结果只是累着了。
也没有复发,你们说,我能不高兴吗?
我那老妻,本因思念过甚这几人染了些风寒。
听到这消息,今日居然从床上起来了。
哈哈哈哈。”
两人听闻,都抱拳恭喜。
这林彦羽,儿子儿媳早逝,这两个孙儿,就是两夫妻的心头宝。
谁知林若轾竟胎里就带着哮症,年纪越大,发作越频繁。
两夫妻请了不少名医,连宫里的御医也请了个遍。
也不过是能够缓解病情而已。
这些年,两夫妻的心病两人也是看在眼里。
听得如此说,吴斯和安仕杰罕见地没有拌嘴。
齐声道万幸,也替林彦羽高兴。
两人问了些详情,林彦羽也一一告知。
听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都啧啧称奇。
这民间奇人众多,幸好林彦羽作了把两孙儿送往禹州的决定。
林彦羽衷心感谢两位老友。
却是关心吴斯和安仕杰:“你们的家人可是安排好了?”
吴斯点头:“我让绰儿去看她姨妈了。”
安仕杰却说:“我那女儿,生猛得很,非要陪我在京城。
我家那老婆子,也是不走。
我一想,武将之女,倒也不怕这些,就没管她们了。”
说起一副骄傲的样子,还拿眼去看吴斯。
吴斯气极,我家绰儿怎能和荭艳相比,那荭艳可是跟着安仕杰去过军营的。
我绰儿乃是闺门淑女,岂可冒险。
张口要怼,吴彦羽见势不对,另起了话头,把吴斯给带了过去。
这三人,在朝堂上,那都是不偏不倚,遇事还要争论的主儿。
私下,却没有人知道,吴斯和林彦羽曾经在赶考之时偶遇险境,又遇当时还不过是普通军士的宋仕杰给一起救了。
至此结下缘份,虽然每个人走的路子都不一样。
但共同经历过生死这份友情,却让三人或有政见不同。
但在国家立场上也能一致对外。
就像今晚一样,三人聚到一起,就是为商讨这两王占汴京一事。
三人闲聊过后,林彦羽和安仕杰同时望向了吴斯。
三人均是在皇帝驾崩以后就只把至关重要的家人送了出去。
自己却是做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思想准备。
两王现在虽然还没有什么动作,那只是事出突然又势均力敌的原因。
都是被皇帝流放外地抵抗外敌的皇子,谁又会软弱呢?
怎么可能不各自在私下里做万全的部属呢?
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过程免不了会有些惨烈。
这次密会是吴斯提起的,两人心知不是大事,吴斯不可能冒着偌大的风险聚到一起。
朝堂上有吴斯,军营里有安仕杰,究竟是什么大事。
能让吴斯如此?两人心里都有些猜测。
吴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到林彦羽手里。
林彦羽看完又递给安仕杰。
安仕杰也看完了,交还到吴斯手里。
两人没有开口,但面容严肃,都等着吴斯说话。
“既然看完了,又不说话,那就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多年好友,自是明白,端看吴斯要如何做了。
“两王拱卫汴京这事已经传到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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