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白竹,白竹这小丫鬟,长得白晳,这一羞怯,红晕布满双脸,见雪竹直接坐下,自己连忙站了起来:
“回小姐,今日跟着雪竹姐姐去找了王伢婆,那王伢婆见我们找她是为了买宅子之事,高兴坏了。
直言这几日江州各处放出来不少宅子,而且都是急出手的,正是入手的好时机。”
沈清楠暗想,果然,富户都在收到风声了。
“她带着我和雪竹姐姐看了好几处宅子,按照小姐的吩咐,都是些中等大小的三进宅子。
咱们看了一天,有两处最符合小姐的要求,其中的差别就是一个后院大些,一个小些。”
说完看着沈清楠,沈清楠奇道:“完了?”
白竹不过十一岁,能回报成这样她已经鼓着很大的勇气了,见沈清楠问她,一时慌了神,竟不知道还要说啥:
“回小姐,奴婢说完了。”
沈清楠见她一副吓到了的样子,一时失笑:
“不着急,你给我讲讲那两个宅子在哪个方位?”
白竹这才想起自己连位置都没有给小姐回报,更加局促:
“一个在……”
在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看来是紧张得都忘完了。
雪竹在旁观察了一会儿,见沈清楠并没有责备之意,连忙站起来走到白竹身边,轻拉她的手臂:
“你当时不是用纸记了一下嘛,拿出来看看。”
白竹这才想起,哦了一声,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打开,看着念:
“一个在城南马家巷子,是米商周老板的宅子,听说是要全家搬去南边做生意,这几日转了宅子就要出发,他家就是我说的那个后院比较小的宅子。
另一个是在城南刘家的空闲宅子,后院可就比较大了。”
说了这么多,白竹逐渐放得开了,声章也开始稳了点:
“周老板的宅子要小些,也没有后院,但价格也要少些,听王伢婆,按她的经验,虽然报价是2000两银子,但能谈到1800两出手。
另一处刘家的宅子,加上后院大了三分之二,拿下来需要3000两。”
沈清楠有些讶异,这大尚朝的房价还挺亲民的,一套独栋也不过相当于现代的一套平层。
“刘家?不会是那个世族大家,刘皇后的母家?”
白竹就不懂了,一时间没有开口,雪竹连忙回道:
“小姐说的没错,正是那个刘家。王伢婆今天还说,这么大个家族居然也会有宅子出售,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清楠想着,看来刘家也知道京城里的事儿了,这是在为未来做准备了吗?还是……
她看了看内室的方向,也有可能,是为他准备的。
这个瓮,自己是入还是不入呢?
“白竹,你再给我说说这两个宅子的具体情况。”
她见雪竹把机会让给白竹,那自己也配合一下雪竹吧。
白竹见小姐问自己,连忙又看了看纸张,正是因为自己没住过那么大的宅子,所以她把自己没听说过的词儿都记了下来,免得自己忘掉:
“周家的宅子有正房一间,厢房两间,倒坐房三间,后罩房四间。
刘家的宅子正房一间,厢房两间,和周家一样,不一样的是,刘家的正房还有暖阁,倒坐房有五间。
后罩房虽然也是四间,但有两层,算起来共有八间,再加上后罩房后面的院子,真比周家大得多。
我和雪竹姐姐上二楼看了看,整个园子看上去好看极了。”
白竹一口气念完自己手上的纸张文字,又顿在了那里。
沈清楠坐得累了,侧身在椅子上托起了下巴:
“听你这么一说,那刘家的宅子可是比周家好得太多,售价也不过多了1000两而已,不是很划算吗?”
雪竹这才开口:“就是因为太划算,所以我和白竹才不能定夺。小姐,您没去看,那宅子收拾得干净极了。
还带着家具,真买下来,直住进去就行了,这么好的宅子,卖得如此便宜,我们两个都觉得不对劲。”
沈清楠哦了一声,就连这两个小丫鬟都看出蹊跷了,“那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雪竹和白竹互看了一眼,都摇摇头:“奴婢们想着明天再多看几处,再对比对比。”
沈清楠点点头,再看看别处,或许暗处有没有人就会慢慢明了了:
“行吧,今日你们出去的支出给青竹报一下,明日继续去看,银钱不够的话……
青竹,这是十两的银票,你明天去兑换些碎银,她们的所有用度都先在你那里支取和记账。”
沈清楠拿出银票交给青竹,青竹谨慎地放入自己怀中,再向雪竹和白竹询问今日的用度。
沈清楠不想成为棋子,但现在自己实力太弱,只能步步为营,走一步看一步。
她倒是不着急,毕竟,书里,她是已死的鹭姬,床上那个是失踪的四皇子,对主线剧情来说,无关紧要。
当前重要的是蓝竹和紫竹带回来的情报了,之所以放在最后,也是她知道会有很多细节询问。
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除了玉竹在照顾四皇子,所有的人都在场,她也不避讳谁,她更希望每个人都能了解互相的差事,真有需要的时候都能及时地补上。
所以直接就让蓝竹和紫竹说说今天她们跑药铺的情况。蓝竹比紫竹不多大了些月份,都是一副小小巧巧的样子。
蓝竹倒是比紫竹大方些,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沈清楠见状,有些好笑,不错不错,识字的不识字的,都懂得做笔记,全都儒子可教啊。
就是特别想知道,这不识字是怎么做笔记的。
就见蓝竹一本正经地拿着纸张,开始给沈清楠汇报:
“好叫小姐知道,这一日,我和紫竹跑了十家药铺,按照小姐的吩咐,只说是大夫开的几张方子,想在一家配齐所有药材。
十家铺子都不能配齐,都缺着几味药材。店家也问过我们这方子是治什么的,我们也只说是用来平日里调理的。
还有药铺里看病的大夫拿着方子直说方子配得很是奇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我们按照小姐的吩咐,只说是番邦带回来的保养密方,他们不知道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