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渔起个大早,天光刚露出微光,洗漱好,然后开始练武。
这是前任每天的必修课,风雨无阻,李渔对习武这事也是很有兴趣,现代社会没有这条件,即使有条件,也不会练,练武不如打游戏痛快。
到了唐朝,没有什么愉乐节目,不能上网,不能水论坛,练武也不错。
按照前任的记忆,认认真真的练起来,等到练完,浑身痛快,舒爽极了,只觉练武比打游戏上网水论坛痛快多了。
好生后悔,要是早知道练武如此舒坦,当年何必熬更受夜去打游戏。
回到自己的小屋,李渔冲个凉水澡,把一身的热汗洗掉,清清爽爽,更加舒坦了。
看来,练武的确会让人上瘾,以后要多练练。
正准备弄点吃食,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一个妙龄少女,长相不俗,是韦妃的帖身婢女鹊儿,带着人给李渔送早食来了。
“见过王子。”鹊儿声音清脆,很懂礼节,冲李渔盈盈一福。
以前,鹊儿见到李渔,虽然不会拿脸子给李渔看,但也不会见礼,谁叫她是王妃身边的人,身份地位不比李渔这个小透明低。
如今,却是对着李渔见礼了,还很周到,没有失仪,这是李渔身份地位改变的证明。
有了成功营救李琰这事,府里人等,谁还敢小瞧李渔?
谁还敢把李渔当小透明?
李渔一点也不意外,问道:“有事?”
鹊儿再度盈盈一福:“禀王子,鹊儿奉王妃之命,为王子送早食。”
李琰对前任那是极度不爽,父子之情比水淡,比纸薄,一副任由前任自生自灭的样儿,没有婢女,没有长随,一切都得前任自己动手,包括吃食。
这是韦妃第一次命人给李渔送吃食,看来李渔在府里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了,而是非常高了,高得王妃都要操心他的饮食了。
李渔坦然受之,让开身:“进来吧。”
鹊儿指挥三个佣仆,提着食盒,进入李渔的小窝,然后在桌上摆放吃食。
数量还真不少,胡饼、银耳燕窝粥、烤鹿肉、鱼生……加起来竟然多达十二个菜。
刀工很好,形式美观,看上去不错,闻着也香,不愧是王府,这待遇不是一般的好。
就连餐具,也带了,清一色的玉碗玉盏象牙筷,李渔终于可以告别自己以前的粗陶器了。
李渔坐下来,鹊儿忙拿起银勺,在一个雕工精致的玉碗里盛上粥,双手捧着,轻轻放到李渔面前:“王子,请用。”
她侍候韦妃也不过如此。
李渔也不拘礼,端起玉碗,拿起象牙筷,吃起来,粥熬得不错,很是软滑,口感极佳。菜也不错,就是缺了点什么,想了想,缺了现代的炒菜。
炒菜,出现在宋代,还要几百年。
李渔用餐时间极快,这是在现代社会为了节省时间,多打两把游戏养成的习惯,没多久就吃饱喝足,按照前任习武养成的习惯,只吃七分饱。
李渔放下碗筷,鹊儿指挥佣仆收拾碗筷,又向李渔盈盈一福,这才带着人告退。
对着铜鉴,李渔整理着装,没有问题后,再佩上剑,算是齐活了,准备今日去韩刘二孺人娘家瞧瞧。
离开自己的小窝,关上门,来到银安殿,只见李琰已经趴在王座上,看见李渔进来,冲李渔招手。
李渔走过来,问道:“父王,有事?”
李琰冲身边一个中年人吩咐道:“你给渔儿量量身材,好生为他做几套得体的衣衫。”
李渔好生诧异:“你还有心思关心我的衣着?”
以前的李琰,任由李渔自生自灭,哪会管李渔的衣着。
听了这话,李琰老脸一红,辩解:“你这什么话呢?你以后要在外面多加走动,没有得体衣着,那怎么成?”
李渔接着损便宜老爹:“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没有得体的衣着就不能走动?”
李琰磨牙,你能不能莫要老是咬着这事说个没完没了:“你以前一心读兵书,刻苦练武,用不着。如今嘛,你兵书读得差不多了,练武也有成了,不用再象以前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以多出去走动走动嘛。”
不愧是王爷,这也能圆上,把自己的凉薄之情给掩盖住。
李渔冷笑:“呵呵。”
李琰不爽了,拿脸了:“你还做不做衣衫?”
不要白不要,要了也是白要,李渔笑道:“做啊,为什么不做。”
李琰回呛:“我还以为你不要呢。”
李渔脸皮贼厚:“父王,你这是什么话呢?长者赐,不敢辞。”
李琰对李渔的厚脸皮有些无奈,翻个白眼。
中年人姓严,是长安数得上名号的裁缝,被李琰聘为棣王府的私人裁缝,一手制衣技术相当了得。
他上前,为李渔测量尺寸。
李琰趁这功夫道:“渔儿,今日我让赵兄陪着你一起去。若是有什么意外,也有个照应。”
考虑还挺周到的,李渔同意:“行。”
然后,就是一通唠叨,叮嘱不断,话里话外,要李渔用心,把韩刘二孺人娘家不来打探消息这事办好。
一句话,李琰对惹出天大风波的韩刘二孺人旧情难断。
唠叨一通,严裁缝量好尺寸,李渔出了银安殿。
一个身材魁悟的老者,须发皆灰,浑身上下散下着骠悍气息,脸上一道从左至右的伤疤,狰狞醒目,他叫赵伯楷,棣王府两大护卫头目之一。
对于此人,李渔那是相当的敬重,因为他是一名军中老卒,少小从军,在陇西和吐蕃打了近二十年,后来一身的伤疤,不适合呆在军中,这才离开军队,被李琰聘为棣王府两大天字号保镖之一。
另一个天字号保镖,就是钱唤宁了。
钱唤宁和赵伯楷一样,都是陇西军中老卒。
老者还未施礼,李渔上前几步,抱拳行礼:“见过赵伯。”
前任向钱赵二人请教过不少武艺上的事情,二人没有任何隐瞒,倾囊相授,所以两人于李渔来说,算是师父了。
赵伯楷抱拳回礼,声若洪钟:“见过王子。”
李渔笑道:“有劳赵伯了。”
赵伯楷爽朗大笑:“王子言重了,这是我份内事。”
李渔骑着烈焰驹,赵伯楷骑着一匹上等战马,带着五个护卫,出了棣王府,再离开十王宅,直奔永宁坊而去。
永宁坊和宣阳坊隔了一个亲仁坊,一路南行,很快就到了。
到了永宁坊,来到坊门前,赵伯楷冲坊吏打探消息:“敢问小哥,刘齐家在哪里?”
刘齐者,刘孺人爹是也。
算起来,是李琰的岳父了。
坊吏是个中年人,不到四十岁,赵伯楷称其为小哥自是没问题,他一听这话,眼睛猛的瞪圆,一脸警惕,盯着赵伯楷:“你打听刘家做什么?”
李渔心头一跳,有不好的预感。
赵柏楷很是惊奇:“怎么了?不能打听?”
坊吏摇头:“打听自是可以打听,然,刘齐家半夜失火,全家被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