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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霍昀鹰眸冷厉,脸彻底沉下来。
他治军严苛,最忌讳骄奢淫逸,从前打仗时有人用美色贿赂收买他的副将,导致那场战役他损失惨重,自此便记恨上了成溪儿这般的女子。
此刻看成溪儿毫无自觉的模样,更是厌恶恼恨,尤其这是沈清朔身边的女人,他很快沈清朔会犯昏。
成溪儿唇角衔着淡淡笑意,并未因他的话语恼恨,只是轻声道:“将军和我拢共说过几次话?倒像是很了解我、很懂我一般,行军打仗时,将军也是这般独断冲动、不分青红皂白的?不知道你这军衔是怎么混到的?”
“你……!”
“还有!”
成溪儿扬高声音阻断他的话,语调不改:“做午饭是王爷早晨下的命令,并非我使了什么手段,他若不下令,我还更轻松,能多读两本书,真当所有女人都喜欢伺候男人吗?”
“若将军有本事,请去和王爷说一声,将我驱逐出府,我日后定当带大礼感激,绝不再靠近王府范围。”
话音落下,她便携提书的小厮进门,看都没看一眼霍昀。
霍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已然是怒极,若非有季明先在旁拦着,说不定已经抽剑对成溪儿动了手。
“你冷静点!”季明先无奈道,“难怪人家要说你,难道你平时行军打仗,也是这样的?”
听见他也嘲讽自己,霍昀涨红脸道:“是那小女子诡计多端,心思颇多,还敢说那样的话……看那糕点做的花样式,便不是什么正经人。”
“可我看你很喜欢啊。”
“我、我那是不知道!”
霍昀一把掀开季明先,越说越气:“我现在便去找王爷,让他将这小女子给赶走,看她到时候还嘴硬不嘴硬!”
“诶你……!”
季明先一个文人,拦不住这位大将军,眼睁睁看着他又进门去和成溪儿赌气了,一时间愈发无奈。
张文君请示:“季大人,你看这……”
“算了,别管他。”季明先道,“我们各自回去吧,只当不知晓今日的事情,免得日后他不自在。”
“诶,好好好。”
其他人忙应了声,各自乘车便走,谁都不愿意掺和进这样的事情当中。
霍昀怒气冲冲地进了书房,沈清朔还未离开,正在看手中证据,便见他这副要杀人的模样,不禁挑挑眉:“怎么?”
“王爷,你把那女人赶走!”他硬邦邦道,“若你喜欢女子,下官给你找更听话懂事的,不要这种妖颜祸水。”
沈清朔搁下笔,倒没因他话语不客气而生气,只问了句:“为何发这么大火气?”
霍昀哼一声,将方才在府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末了道:“这小女子就是仗着王爷的宠爱,故意挑衅我,若长此下去,她愈发嚣张,在外必会得罪其他人,还会给王爷你添麻烦。”
顿一下,他提醒道:“王爷不要忘记,这小女子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若时常露面被有心人利用,您的名声也会受损。”
沈清朔沉默半晌,未置可否。
霍昀有点急:“王爷!”
“本王知道了。”沈清朔淡声道,“你且退下吧。”
“那她……”
“这是本王的后宅事。”
霍昀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不清楚沈清朔会如何处置,可他也是知晓些分寸的,若再说下去,便是僭越主上了。
霍昀抱拳一礼,又冷着脸出门了。
沈清朔看着他身影消失在远处,淡声开口:“童罗。”
“小人在。”
“成溪儿现在在做什么?”
“方从外头买书回来,刚去了厨房,应当是准备晚饭呢。”
沈清朔随意应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未几,晚饭做好端上桌,沈清朔也回到了听雪院。
他见成溪儿规规矩矩在旁立着,完全不似是同霍昀吵了架的样子,像是全无事情发生。
撩起衣袍坐在椅上,他开口道:“你也坐。”
成溪儿乖乖坐下,眉眼平和与往日也没什么区别。
沈清朔打量着菜色,拾起筷子道:“听闻你中午做了好些精致新鲜的,怎么晚上都是寻常菜式?”
成溪儿唇角衔笑,轻声慢语道:“中午的菜式王爷不喜欢,奴婢自然不敢再做。”省得又让人说什么狐媚,或是放鸽子。
沈清朔掀眸看她一眼:“在和霍昀赌气?你当知晓他是什么身份。”
“自然知晓。”成溪儿不紧不慢道,“霍将军是朝中肱股之臣,也是您的左膀右臂。您要让我离开王府了吧?还请王爷宽恕一两日,容奴婢去收拾包裹。”
沈清朔眼眸微冷,将筷子给放下了。
他静静看着成溪儿,她却始终是心平气和的样子,没见什么特别的情绪,好似完全不在意般,倒不如说……说不定她现在更想离开王府。
沈清朔想着想着,气笑了。
他丢下碗筷便大步离开,留下成溪儿独自坐在这里。
成溪儿等待片刻,确定他是不回来了,便也起身向外走去。
“成姑娘……”
童罗一脸愧疚,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本是想帮你去和王爷邀功,可没想到一盘糕点闹出这样的事情。”
“和你有什么关系?”成溪儿眉眼隐约的霜雪渐融,流露出几分无奈苦涩,“归根结底,是他们瞧不起我的出身,觉得我低贱,可以随意被浪费心意,也只当我是狐媚祸水,根本未尊重我罢了。”
他们都是大人物,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哪怕沈清朔待她再好,也不会真的懂她。
成溪儿没再说什么,回了房间去翻她的书看。
接下来几日,她都没看见沈清朔,沈清朔也没再喊她吃饭或做饭,她也乐得清闲,只独自在房中看书,若遇上不懂的地方,便去请先生请教。
若是府里的先生没空闲,她便都积攒下来,想着过段时日去询问陈明逸也是好的。
大家公子,总归是读了许多书、上过学堂的,不需要他是什么名儒大家,只要比她强便足够她学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