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一定要救我,表小姐的手段实在太过凶狠了。”绿茵不忘求宋娴帮自己。
宋娴只是淡淡将她拽在手中的裙摆扯了出来,“来人。”
跟随的嬷嬷立刻过来,“夫人。”
“绿茵妄议主子,赶出府去。”
嬷嬷不敢多说什么,立刻道“是”,便叫身后的两个婢女过来将绿茵拖走。
绿茵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宋娴这么说,一时间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被赶出去后,她连忙抓住了宋娴的裙摆。
“夫人!”
“带走。”宋娴加重了语气命令道。
嬷嬷赶紧让人把绿茵拽走。
绿茵就这么不明所以地被拽着离开了,直到被拉出了杏花苑,她才终于回过神来,哭天喊地的大喊着自己知错了。
嬷嬷怕惊扰到府中的主子,便用破布塞住了绿茵的嘴,一路将她拖出府去。
拖出去后,嬷嬷见周围没人,便塞了钱给她。
被塞了钱的绿茵愣愣地看着嬷嬷,眼神中带着茫然。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还有你看病的钱,去找个大夫,把你的脸好好瞧瞧,可别落下疤了。”
嬷嬷低声对她说:“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你话太多了,若是你只给自己求情,夫人不会这么狠心,以后去了下一家,还是自己注意些吧,别又叫人赶出来。”
经过嬷嬷的指点,绿茵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眼见着嬷嬷要转身回去了,她连忙拉住嬷嬷的裤腿,哀求道:“嬷嬷,求您给我求求情吧,让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您了!”
嬷嬷回头看着她红肿着一张脸哀求自己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下次去别人家做差事的时候谨记,别多说话,放机灵点儿,别没眼力见了。”
她说完后,便无情地把自己的裤腿从她的手里扯了下来。
绿茵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嬷嬷和两个婢女进府的身影,终于懊悔地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
——
这边,宋清妩直接被宋娴带到了祠堂里。
这里,供奉着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还有宋娴的父母的牌位。
宋清妩一进来,宋娴便狠狠斥责道:“跪下!”
宋清妩不敢说什么,便直直的跪下了,膝盖直接接触到了冰冷的地板,疼痛让宋清妩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她不敢吭声。
“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了?”宋娴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声音冰冷至极。
宋清妩咬着唇瓣,不知宋娴问这个问题,是想干什么。
是想让她认罪,顺势罚她,还是想逼她做些别的什么。
“我说的话,你可听到?”见她迟迟不说话,宋娴没了耐心,开口催促道。
“姑姑,清妩知错。”她低眉顺眼道。
“那你今日可要好好跟列祖列宗说一说,你到底错在哪里了,你到底哪些地方做得不对。”
宋清妩一噎。
她只是顺口一说啊,她哪里有什么错?
她脸上的表情被宋娴的余光收入眼底,旋即笑了一下,“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既然你不知错,就跪在这里,把沈家的家训抄上十遍,不抄完不准吃饭。”
宋清妩顿时睁大了眼睛,抄十遍?那她的手不得断了吗?
“怎么?不愿意吗?”宋娴的嗓音轻描淡写,却叫宋清妩隐隐有压迫感。
到底是跟随夫君上了战场的女人,即便这几年没再舞刀弄枪,但战场上的气场依旧不减。
宋清妩再怎么聪明,也只是小聪明而已,不入流的小把戏,怎么能和车骑将军的女军师相比。
“清妩不敢。”她连忙道,“姑姑,我一定抄完,不抄完便不吃饭。”
宋娴这才满意地点头,叫了身边的两个婢女监督着。
宋娴走后,宋清妩跪得笔直的身子才如棉花一般倒下去,咬牙切齿。
她做错了什么?宋娴凭什么罚她?她又不是杀人放火了,就这点事至于吗?绿茵那个贱人,一条贱命而已,别说打几巴掌,就是把她弄死,丢进水井里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一个贱婢!
——
用晚膳时,沈青山迟迟等不到宋娴的身影,便让沈云枝去催促。
沈云枝乖巧摇头,“父亲,母亲说她不想吃,叫我们别等她了。”
“母亲为何不想吃?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徐昭灵连忙关心道。
沈云枝看了父亲一眼,这才对三人道:“父亲,哥哥,嫂嫂,今日表姐将母亲苦心准备的嫁妆都丢在了地上,还踩了好几脚,上好的布匹被表姐弄成了一团抹布。”
“有这回事?”沈青山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清妩为何这样做?”
沈云礼和徐昭灵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吃惊。
宋清妩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沈云枝假装犹豫了一下,便说:“今日的事,是……”
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是表姐身边的婢女说的,不是表姐亲口说的。”
沈云礼都急了,“哎哟我的妹妹,你赶紧告诉我们啊,我和父亲都快急死了。”
沈云枝瞥了一眼沈青山的脸色,这才开口把今天的事交代了。
天地良心,她可真没有添油加醋,都是客观地描述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所以,宋清妩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嫉妒心强。
她说完后,在场的三人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沈云枝打量了几眼,又继续道:“母亲此刻正因为表姐的事在自责,想是没有胃口,所以才不出来吃饭的。”
沈云礼疑惑不解:“你的嫁妆虽说是别人东家送的,可母亲也并未因为偏袒再给你买其他的东西,这清妩怎么就嫉妒上你了呢?”
“我不知道。”沈云枝老老实实地说,“我自己也想不通。”
想不通为什么宋清妩已经得到这么多了,为什么总是不满足,为什么总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在她手里。
徐昭灵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怕不是婚礼的事让她心里产生了扭曲?”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越想,徐昭灵越觉得自己的方向没错,于是继续说:“想是表妹因为那件事,心里受了伤,所以才拼命地做这些事,引起母亲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