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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作者:明照万里字数:4121更新:2024-09-03 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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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兵来了!

来的是宗令,也不算意外,毕竟沈岩都在,宗令在太正常了。

沈岩可说是如释重负,就差嘤嘤嘤哭起来了,他去怼应王不占优势,还是他爹好怼。

宗令笑容满面,不紧不慢说,“这天下是沈氏的天下,沈氏子更该以身作则,维护纲纪法度。若是咱们自家人都不遵守,旁人还怎么看?这刑部刑堂索性一拍两散好了。”

“应王,你觉得呢?”

扑克牌里拿大王压小王果然有道理,宗令出面后,应王的气焰果然被压了下去。

人肯定带不走的,不然宗令告上一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应王眼神一转,开始思考怎么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世孙清清白白的走出去。

皇帝是长子,应王是次子,凭着年龄应王世孙占据了些微的优势,会被第一个考虑,扳倒了应王世孙,才能轮到其他人。

应王现在很怀疑,是不是其他人从中作祟,才会闹的这么大,想要拉华哥儿下马。

要不要让小五顶罪呢?至少华哥儿没事?

沈与博打个寒噤,他本能感觉到危险,躲在后头。

人现在带不走,不如直接先做正事,应王索性说,“行,有您作保,暂且给路大人一个面子,只是去兵马司就不必了吧,在这里问话也是一样的。”

宗令看向路行止,路行止点头,录证词而已,他不在乎地点。

其实案件查到如此地步,已经清晰明白,沈与华并不需要多说什么,他直接承认了。

“没错,是我做的,但事情的起因,却是来自我的父亲。”

于是目光汇聚到世子,以及宁安中间。

宁安羞愤难当,再次强调,“我跟王府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我不承认!从前我姓宁,以后我也姓宁,绝不会来沾染王府半点!”

应王上下打量这孩子,发现眉宇中果真跟世子有几分相似,再次冷哼。

没出息,管不住自己裤腰带的玩意儿!生了外室子还要拿出去招摇,怪不得惹的华哥儿愤愤不平!

只可惜这没出息的玩意儿,是自家的,应王只能把抱怨吞进去。

世子被父亲看的面红耳赤,一狠心一咬牙,“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实话实话了!父王,宁安......他的确跟我有些血缘关系,但决不是我的孩子!这点爹你一定要信我!”

“世子不妨慢慢说来。”

世子在堂上来回走动,“这事说起来太长了,我要理清思路后,慢慢道来。”

“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世子可以慢慢说。”

应王点头,目光在堂上一扫,突然留意到沈齐父子,似终于找到路行止的把柄,开始发难,“等等,这两个闲杂人等就该撵出去了吧?皇家私隐,难道他们听得?”

被称为闲杂人等的沈齐:叫我?等等,他却是不能跟应王争辩,要不还是退下吧,就是这八卦听到一半,不知道下文,他今晚要

睡不着觉了。

沈齐期期艾艾的挪动步子,没人能阻拦,他刚迈过门槛,有人笑眯眯挡了一挡,“那咱家听不听得呢?”

沈齐一看双目圆睁,这不是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徐海么!某种情况来说,徐海就代表了皇帝耳目。

徐海继续笑眯眯说,“咱家本来是来找宗令大人的,没想到意外撞见这等事,这是国事也是家事,后头都是要告诉皇上的,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咱家听了,还能帮着美言几句。”

就是不这么说,谁还敢把徐海赶走模?应王只能算了。

沈齐顺势站在徐海身后,他还想听听应王世子到底有什么冤屈。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没能打断世子的思路,他终于开口,“父王,您还记得当初的静安长公主么?”

静安长公主,曾经就是静安公主,按辈分算,她就是皇帝和应王的姊妹,皇家公主,金枝玉叶。

但静安公主母家不显,生母只是一个普通宫女,这宫女有了皇室血脉后也不敢吭声,直到静安十岁时,才被先帝从冷宫里发现,先帝发现后,也不会苛待自己血脉,就按公主的份例好好养着。

静安公主逐渐长大,容貌只是清秀,加上不得宠爱,自然拿不到什么好婚事,按照规矩,嫁了一个国公府的次子,完成了普通的医生。

大概是命运如此,静安公主身体不好,跟着驸马游玩时出了意外过世,也没留下子嗣。

“我也是查了很久才知道,原来当时姑母是有了身孕的,肚子不大,堪堪才到七个月。生母过身孩子也没了气息,落地时就是死婴,驸马不欲让爹娘伤心,一下子得到两个噩耗,故而把消息瞒了下来,只让身边仆人找个地方,先把孩子埋了,夭折的婴儿不入祖坟。”

“负责挖坑的仆人是个懒的,就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坑,随意把孩子一放,就回去复命了,甚至还偷走陪葬品。”

“天无绝人之路,他的偷懒反而给孩子留下一条路,没想到当夜下了大雨,雨水冲刷开小小的墓碑,路过想要摘蘑菇的农夫发现了这个孩子,孩子还有微弱的呼吸!农夫就把孩子带回去养大,当做亲生子抚养。”

“只是这孩子天生不足,身体虚弱,身在农夫家里也没有好大夫好药调养,一直病病歪歪,成亲后留下个孩子就撒手人寰,媳妇也难产去了,农夫伤心之下也跟着去了。好好的一家子就只剩下还在喝奶的婴儿!”

“村里人同情他的遭遇,养了孩子几个月,养的健壮,就送给一户久久无子的夫妻,那对夫妻得了孩子,如获至宝,如珍如宝的养大,直到孩子成年,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宁安。”

世子看着宁安,目光热切,激烈。

“天可怜见!老天爷也不忍心叫宁安一辈子受罪!我在护国寺上香,一眼就看到宁安,只觉得面善,被旁人一提醒才觉得,这孩子生的有些像我!但是我做过的事情我肯定清楚,不会有宁安这么大的孩儿!”

“我拿到宁安的八字,住持说宁安身份富贵,我便着意想

要查明宁安的身世!起初我以为是哪位兄弟的沧海遗珠,没想到会查到静安姑母身上,也算是老天开眼,不忍心叫宁安一辈子受苦受罪了!只是查到这个地步,终究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地方,或者缺乏人证物证,我本打算等查清再说,也省的让人空欢喜一场,要是国公府知道静安公主的后嗣还在,该多开心呐!”

世子的语气又转成愧疚,“不能确认,我就不能宣扬,却不想造成这样的祸事!我心疼你这些年在外受的风波苦楚,又算是

我的外甥,所以想弥补一二,却没想到给你招惹来这么一场祸事。要是我能忍住就好了!”

宁安早已恍惚,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身世,缓缓问到,“当真,我当真是这样的身世?”

老天爷真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当一万个真!”世子点头,“我搜集到的人证,物证都存着,我可以一一拿给你验看的!”世子如此笃定,宁安也就信了,他恍惚说着,“怪不得,怪不得,村里人曾经说过我是捡来的孩子,我只当时闲话没往心里去,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说明宁氏夫妇对你真的很好,真把你当亲生子看待,你才不会怀疑,该去谢谢他们的。”

其他人也是惊呆了,没想到查来查去,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沈与博心道,他该开心还是不开心,他嫉妒的竟然是表兄弟?他想,不过他还不是最伤心的,最伤心的应该是大哥吧?

显然沈与华受不了这个刺激,他竟然为了这点事买凶?就为了这?沈与华不知从哪儿来的气力,死死扯住世子的袖子,连撕烂了也浑然不觉,他喊道,“你骗我的,是不是?”

“你为了给宁安开脱,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沈与华瞪大眼,死死盯着亲父。

世子愧疚的拿来孩子的手,“是真的,这种事情我怎么敢作假呢?所有人证都在,宁安其实是你们的表兄。”

荷荷,沈与华从嗓子里逼出艰涩的笑声,“那我在书房里听到的,又算什么?”

“什么书房,什么闲话?”

“我在书房里找书,不小心靠着榻睡着了,亲耳听到你说的。”沈与华似哭非笑,模仿着父亲的口气,“华哥儿要是能“走了”,宁安再继承王府,余愿足矣!”

这种话是能轻易说的吗?沈岩听着忍不住咂舌,换到自己身上,本来嫡长子,王府继承人当的好好的,爹竟然计划讲自己过继出去,在让外室子继承绝望,他也生气,他也得炸,炸个大的,不闹的天翻地覆不算完呢。

所以华哥儿这么干,他也理解,真是可怜又可悲啊!

啪,一耳光扇到世子身上,应王喝道,“我还没死呢!你胡说八道什么!”

世子挨了巴掌,委屈辩解着,“我只是随口一说,心疼宁安这些年的辛苦,他本该锦衣玉食,受人敬仰,没想到流落民间,半生苦楚,我一时激动就胡乱感叹了两句,谁想到会招惹祸事呢!”

随后他在自己脸上一抽,“但说来说去,还

是怪我!我要是再谨慎一点,就不会闹出这种事了!路大人,此事祸头在我,我不能推给华哥儿,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

堂上闹哄哄乱糟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路行止叹气,这该怎么说呢?沟通多要紧呐,父母如果把话说开,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了。

应王语气放缓,对着脸颊通红的儿子挤出一句,其实也不能怪你,谁也想不到的。

但事情已经造成,如果挽回才是最重要的。应王发了话,“该怎么弥补,就怎么弥补。青葵巷所有被烧掉的民宅,都由王府负责重修,受伤的百姓,由王府医治,死难者都由王府安葬,并且养着他们的后人,务必要他们满意才行。”

“给宁安的亲生父亲,养爷爷修缮坟墓,准备时节香火,不能让人泉下无依。还有宁安的养父母都带在京城来,谢过他们这些年的照顾,以后就留在京城了,能帮就帮。”

“老天捉弄,造化弄人。”应王挤出这句话,对着路行止语气放缓,“路大人,受害者愿意谅解,是不是能从轻审判?”

律法里确实有这么一条,受害者愿意谅解的话,路行止正犹豫,徐海笑眯眯的打断,“不急不急,此事不急,王爷涉及到皇室血脉,不能轻易认定,越谨慎越好,您说是吧?”

应王点头,徐海继续说,“世子,您刚才说的这些,有人证物证么?”

“当然有,都在呢。”世子连忙说,“要是公公想看,我可以立刻将人都叫来。”

话是这么说,但一来一回极费时间,通常人都会退让一步,说将证据送来即可,却不想徐海笑眯眯的,“好呀!今天左右没差事,咱家就在这儿先等证据了。”

徐海坚持要先看证据。

世子不耽误,立刻报上人证的姓名地址,原来这些人都被世子提前养在京城了,一个时辰内能到。

所有人都等着证据来,确认宁安的身世。

宁安跟在场人都不熟,于是沉默着站在路行止身后,不知道想着什么。

路行止拍拍他,“别怕,该来的总会来的。”

“可是我害怕改变,更害怕这种天翻地覆的改变,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在别人眼中很重要,对我来说未必如此。”宁安摇摇头,身份的巨变,显然他想了更多。

是啊,人心骤变,未必是什么好事。

沈知澜心想,轻轻走到呆愣住的沈与华面前,掸了掸衣摆的灰,把他的发冠重新戴好。沈与华已经痴了,对他的动作全无反应,一切只是听而任之。

在场受打击最大的,应该就是他了,沈知澜忍不住升起怜悯,还有一个时辰要等,也别坐在地砖上等,耐心等候大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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