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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四章

作者:明照万里字数:5742更新:2024-09-03 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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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抛开最初的担忧和不爽后,冷却的脑袋里智商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首先,那位姑娘实打实是王府内的侍女,有私情的人想必也是王府内的人,而且还知道自个的肩头上有伤疤.....沈岩不自觉的摸着肩膀,其实已经锁定了目标,只缺一点更实在的证据。

但当着沈知澜的面儿,沈岩却不能提这点,借着小孩子家家不要管这些,把沈知澜哄走了。

切!沈知澜心想,没关系,他可以厚着脸皮多来几次,实在不行就借着系统查看也行。

不过,沈岩手段不差,嫌疑人的范围也很小,他已经查到人了。

再次被排除在吃瓜现场的沈知澜:......

没关系,他有万能的系统!话本除了原先的路线,还可以看到改动后的路线,只需要花点八卦值而已。

值。

宗令府。

今日王府的主人把各房子嗣的当家人都叫到了正厅,又让其余仆从都在室外等候,自己朝着厅堂,一言不发。

王府的几房子嗣挪来动去,屁股下跟有针似的,偏生碍于父亲的尊严,不敢开口说话。

良久宗令才开口,“我们府上,最近出现一桩丑闻,肇事者我已经查到,就是你们几个,证据确凿,还牵扯进了朝堂。”

几兄弟面面相觑,最后都把目光投向沈岩,他是长兄理应是他开口,沈岩却闭口不谈,活像变了哑巴。

次子只好硬着头皮说,“爹,到底是怎么事情让您这么担忧,您不妨直说。”

“我也想直说,终日里管着别家的家务事,临了却没管住自己的家人。”宗令疲惫的一挥手,“不管如何那人也是我的孩子,我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夜里来我书房自己说清楚,拼着这张老脸我也会去求情,减轻他的处罚,如果他不想要自首的机会,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说罢他一挥手,“你们自个选吧,我在书房等着。”宗令自顾自走了,只留下几房人心中忐忑。

沈岩是第一个起身离场的,他的二弟连忙跟上长兄的步伐,“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听着糊里糊涂的。”而且看爹的表情,事儿还挺大,他只能赶紧去找兄长探探口风。

沈岩看着二弟也看着后面几个兄弟,“有人做了一桩事不肯承认,还推卸到旁人身上,不敢去担这个责任,但这事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还牵扯到了朝廷,爹舍了老脸去皇上面前求过情,只说咱们关起门来先自首,能够减轻罪责,二弟和大伙儿,看着办吧!”

说完沈岩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宗令心知兄弟阋墙的危险,前三子俱是一母同胞,唯有老四老五是庶出,平日也低调,一门心思的吃喝,平时半点危险都不沾,老二回头一见他们那个吭哧瘪肚的样儿就来气。

这样的性格能干出什么蠢事来?难道是欺男霸女,包揽诉讼了?老二一个激灵,突然觉得莫不是自己干的事发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老二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回去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事早认罪早完事,说不定还能减轻罪责。

老二翻身起来,狗狗祟祟摸到老父亲的书房里,果然宗令点着灯还在等,老二一张嘴就开始认错,“爹,我干了蠢事,我认罪。”

“喔,什么事?”宗令不动声色。

“我从古玩斋买了一副假画,被坑了五百两,我假装不知道,扭头又把这副假画卖给了恒王世子,他是不是发现了,撺掇他爹要在朝堂上找我爹的麻烦.......唉唉唉,爹你抽棍子干嘛?小心闪着你的腰啊,嗷,爹你打我干嘛,我不是承认错误了吗?”老二的狗哭狼嚎传出来老远,他觉得自己委屈死了,不是已经按照爹说的来自首了吗?干嘛还要挨打。

宗令看着他不成器的次子,气的炸了毛,对着旁边的沈岩说,“拖到旁边去,等会儿再跟他算账。”

老二坐在旁边房间还一脸委屈,爹怎么出尔反尔?

处理好老二后,老三也同样来了,张嘴就是认罪,而他认罪的内容让宗令顺手操起棍子,重复上演了刚才的追逐战,嚎叫再次传出。

从系统里探知到这一幕的沈知澜:......

他有六点要说。

除了这两傻蛋闹出的乌龙,宗令并没能等到其他人,可见对方心存侥幸,想蒙混过关,倒把别的诈了出来,既然如此他也不用留情面了。

“去把老五叫过来吧。”

沈峪被叫到书房时,心里还揣着几分侥幸,等看到父亲和大哥都在时,还试图装出无辜模样:“爹,我连王府都很少出,可没干坏事!”

沈岩接口,“你确实没出王府,坏事都是在王府内干的,这是珍珠的口供,你自个看吧。”沈岩劈头盖脸扔出一叠纸,砸到

沈峪的头上脸上,沈峪捡起来一看,心中再也没有侥幸,反而厚着脸皮承认了,“没错,我确实睡了个丫头,还跟她有了孩子,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京城勋贵中难道少了这样的事吗?我自己难道不是丫头生的?”

“了不起就是一顶轿子抬进府的事,还要怎么样?”沈峪摆出无赖模样,甚至自揭身世。

可宗令并没有被这样的招数打动,他慢声道:“你母亲虽是丫头出身,但也是摆过酒过了明路才入府的,可没做出什么旁的。而你,不仅玩弄了那姑娘,不顾念自己的亲生血脉,还从一开始就打着让你大哥顶包的念头,这些可都没诬了你吧?”

沈峪破罐破摔说:“我大哥是王府长子继承人,这点事情难道担不起吗?”

宗令难掩失望,“看来你真是污了心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思悔改,让外人利用还不知,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儿子?”

“那当然是因为我母亲出身低贱,玷污了您的高贵血脉,老鼠的儿子自然会打洞,对吗?”

宗令气的哆嗦,沈岩只好先扶着父亲,单刀直入:“不用掩饰了,你是为了掩护那个背后出主意的人吧?虽然我跟你年岁相差大,倒也相信自己不是个那么讨人厌的家伙,

肯定是有人在你背后怂恿,你才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说罢,那人到底是你的奶兄弟,还是哪个小厮?()”

见沈峪还是不肯开口,沈岩淡淡的说:你不说也没关系,你身边所有人都已经被关押起来,重刑之下总会有人招的,宁错杀,不放过。?()_[(()”

“不,你们不能冤枉无辜!”沈峪惊叫。

“他要害我家满门,我怎么不能用手段?他是青花教的人!你知道上次牵连进青花教事宜的人,杀的人头滚滚,连棺材都买不到吗!”沈岩厉声喝道:“沈峪!你还姓沈,念着这点养育的恩情,你就老实交代,至少能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我大义灭亲!”

沈岩说完,直接命人进来把沈峪捆上堵上嘴巴,竟然不肯再听他说话。

宗令气过后,又跟沈岩商量该怎么办,沈岩说:“一切都听皇上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现在就是庆幸,那日珍珠抱子认父时,那么巧就撞上皇帝在场,一切都发生在眼皮子底下,至少把自家嫌疑摘去一半,虽有失察之责,至少不是蓄谋已久。

“你能记住这点就很好,为父在这么多宗室里能够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听话二字。”宗令遥遥想起另一个被逮住的嫌疑人,人就怕比较,跟那人一比,至少自家人没出事。

被关进天牢的另一个嫌疑人,经过好几番的审问后,终于吐露了事情。

徐海拿着供状回去交差,皇帝至少瞄了几眼,“他交待的怂恿他去吴府碰瓷的僧人呢?”

“奴才已经派人去搜了,只是人去楼空,僧人怕是连夜逃了。”徐海小心翼翼回答,生怕答的不好,就让皇帝生气。

皇帝在虚空中瞄了两眼,重新在纸张上写了一个地点,“点齐兵马,不许告诉任何人此行目的,直奔此处将所有人都逮着,有活口就行。”

徐海接过白纸一看,发现是京城郊外的一个小村落,他不敢多问,躬身去了。

因为他们准备齐全,大军压境时对方还懵懂不知,整个村落一个不落,全都被逮住,这场暗中策划的阴谋才被揭开一个角,原来不止沈岩和吴二小姐,青花教还利用各种方式安插了很多人手,掌握着很多人的把柄,彼此连成关系网,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徐徐转动,掀起巨大的风浪。

好在,他们现在都被逮住了。

*

京城百姓轰动了,因为御驾卫押送了几百号人进牢房,险些让人以为是谁家犯了抄家大罪,等人稍微一问,还不如犯抄家罪呢,整个村子的人连鸡鸭都没放过,狗路过都要被踢一脚,蚂蚁窝都被灌开水,确保没有遗漏。再一打听,喔,是青花教啊那没事了。

这货利用各种骗术去招揽信众,又让信众捐献全部家财,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被揭穿后还利用信众定罪,当真是臭名昭著,现在被逮,百姓只有拍掌叫好的份儿。

“活该!让他们干坏事!”给沈知澜科普青花教事迹的大叔狠狠唾了一口,“当时还骗我爹什么符水治百病,但是要用全家的家财来换,我娘忍痛换了

()(),结果我爹病没治好?()?[(),家当也没有,还把我弟弟卖了,现在都没找着!”

沈知澜顺手在系统里瞄了一眼,安慰大叔说:“现在青花教的人认罪伏法,否极泰来,大叔您去最近的道观上上香,没准神仙看在您虔诚的份儿,给您指一条明路呢!”

大叔乐了,“借你吉言,我正有这个想法。”说罢乐颠颠的找了个道馆去上香,结果跟里面的道士打照面时,一眼看出道士的手腕上有个跟他弟弟一毛一样的胎记,久别重逢的亲人抱头痛哭。

日行一善的沈知澜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

这青花教的人搅风搅雨,在各处都拼命安插人手,甚至还能忍耐住布局十几年,当真是一把好手,太平盛世潜藏的深,如果遇上风雨飘摇时,想必能够乱上加乱,幸好被找出来了,还省了沈知澜绞尽脑汁去通风报信呢。

不过皇上和御驾卫还是有两把刷子嘛,听说全程都是御驾卫办理此案,居功至伟,情报功夫也做得好,顺藤摸瓜抽丝剥茧找到罪魁祸首。

沈知澜想起自己前世看过的小故事,某位老皇帝手里的情报机构,连人家夫妻两人的关门夜话都能重复的一清二楚,当真厉害。现在想想,皇上的御驾卫也不差嘛,精准的跟安了监控一样,一查一个准。

丝毫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精准监控的沈知澜,高高兴兴的回家。

*

最后的处置结果还算公道,并没有牵连到宗令府,但对于珍珠姑娘两母子来讲,就显得很是尴尬了,当爹的坐牢去了,她们两母子名不正言不顺,难道还能留在王府吗?

终究还是宗令不忍心,在跟皇帝请示过后,把两人安顿在某处普通的民宅里,让珍珠宣称丧夫,以后过着普通的日子。

“这样对谁都好。”宗令这样说着,“天下之大,也容得下一对无辜母子。”

可是宗令爷爷的胸襟也大,容得下很多很多,沈知澜想,怪不得宗令爷爷处理琐事纠纷,还能这么有人缘,他实在是个了不起的长辈。

*

青花教的事占据两个月京城热搜榜C位,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此事,等到平息时,也渐渐入秋了。

C位就是有排面,酒楼茶馆里所有说书先生都在讲着各式各样的传闻,把青花教的种种劣迹说的一清二楚,偶尔也会有好事,比如这个青花教伏法当天就找到失散亲人的故事,听的好多人泪撒当场,哭成一团。

好奇心重的沈知澜:???等等,怎么有点耳熟?

他听的不亦乐乎,险些忘了自己的宝贝辣椒种子,幸好有沈玄许隔段时间就会回报辣椒的生长情况。

“长到一尺多高了。”

“开了好多小白花,没什么香味,也不像是花卉啊。”

“长出奇怪的果子,表皮很光滑,青色的。”

沈知澜点头,“继续让它长,到时候看看到底是什么。”

沈玄许自无不可,毕竟他也很好奇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知澜对比了一下辣椒的生长过程,怎么觉得好像比现代的品种长的更快呢?难道是系统出品并非凡品?

只能先等等看。

这些辣椒在露天生长,承接阳光雨露反而很茁壮,从最初的一点大慢慢生产,然后变的舒展,尾端带着一点红色。

“虽然没什么香味,但是看着还挺好看的,跟灯笼一样,要是到处都挂着,还是挺好看的。”沈葵点评着,觉得这是绝佳的装饰品。

想想棉花刚被传入时,也被当做观赏花卉种在园林里,沈知澜不禁为沈葵犀利的目光点了个赞。

其实青椒就能吃,但如果想要育种最好还是等到彻底成熟,沈知澜估摸着这些辣椒长到差不多,偷偷摘了两三个,准备研究一下怎么吃。

其实辣椒的吃饭有非常多种,单独做菜或者调味都可,属于百搭款,鉴于手头只有两个,他决定还是当调味用。

他邀请了沈潭和沈葵一起来品尝,沈葵再三表示怀疑,“这玩意儿不会有毒吧?万一中毒怎么办?”

“所以才需要你们助阵啊,万一我中毒了好及时送医。”沈知澜也同样严肃脸,“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沈知澜舍身尝灯笼草!”

沈葵愣了一会儿才发现沈知澜在涮他,气的追了好长一段。

笑闹过后,沈知澜这才开始做辣椒面,先把两颗辣椒切成细碎小段,放在油锅里滚一圈,一股呛人气味就被激发出来。

沈葵第一时间窜了出去躲避这股味道,沈潭扒着门框期期艾艾,“要不然,还是别搞了吧?这味道好奇怪。”

沈知澜呛的眼泪花直滚,还要嘴硬:“马上就好了,一会儿就不呛了。”

等他把铁锅挪开,煎过的辣椒段撒进面条里搅拌后,呛人的味道逐渐散去,重新变成一股好闻的味道,而且让人一闻就想吞口水,口水疯狂分泌。

沈葵重新进厨房,对着那碗面好奇的不得了,“真的能吃?”

“没事,我第一个来。”沈知澜拿起小碗挑了一缕面条,“我准备吃咯。”

“没事,我们两抱你一个肯定没问题,肯定会把你及时送到医馆的。”沈潭郑重承诺,眼睁睁看着沈知澜把面条往嘴里送。

熟悉的香味在味蕾上炸开,辣鲜香各种味道混合到一起,在加上麦子本身的香气,绝啦!

沈知澜吃完这一筷子后,又郑重说:“没怎么尝出味道,再来一点,”

“好,那你有不舒服,一定要马上说。”沈葵还很担心。

沈知澜吸溜完面条又说,“盐淡了点,再试试。”

“酱油少了点,再试试。”

就算沈潭沈葵是傻子也该反应过来,他在混吃混喝!沈潭一把抢了筷子,“也让我试试。”

他小心的把面条送进嘴里,从来没感受过的味道一下子刺激的他脸颊涨红耳朵滚烫,但是等那股火辣辣的劲儿过去后,又觉得口味无穷,还想再试一试。

沈潭悄咪咪伸出手准备挟第二筷子,又被早有准备的沈葵挡下,沈葵说:“该我试试了吧?”一个不小心这两货就吃了一小半。

一刻钟后,沈葵辣的只吐舌头,偏偏还要叫着再来一点。

“没了没了,彻底没了。”连碗底都捞干净,沈知澜直接把碗一翻,啥也不剩。

沈葵回味着:“这东西味道比茱萸还好,虽然刚开始可能不能接受,但多试试就会觉得好吃。”

“而且还有一种热腾腾的感觉,从肚腹之间升起来。”

沈知澜引导他们,“这要是在冬日里,外面大雪飘飘,室内煮了这么一份锅子,热汤在锅里来回翻滚,切的薄薄的肉片在锅里一滚,蘸上香油,葱花,芝麻酱,厚厚裹了这么一层......”

吸溜,这是流口水的声音,沈葵条件反射在自个嘴上一拍,发现流了好多口水。

理解理解,谁能不馋冬日里的一口火锅呢?沈知澜表示非常理解,“我觉得这东西肯定能当调味料使,只是现在不够多,不如交给宗令爷爷,让他来处理。”

沈潭从满脑子打滚的肉卷里腾出几分理智来,“不行,现在谁也不清楚,万一吃出什么毛病来呢?我们仨也试过了,等几天再说也不迟。”

好吧,沈潭说的也是老成之见,沈知澜就再耐心等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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