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凛道:“幽绝呢?他怎么样了?”
“他永远不可能再出来了。”朱厌哼道。
宁葭问道:“你们来青罗峰做什么?”
“青罗峰余孽与皇上作对,特来清缴。”朱厌道。
“什么?”
宁葭、迟凛闻言大惊,
子卿道:“皇上有令,凡是阻碍皇上驱策四海之人,都是一样的下场。就跟这青罗峰中一干妖孽一样。”
“你是说、清漪他们?”宁葭闻言又是一惊道,“他们在哪儿?“
朱厌哼了一声,道:“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总让他们死在我手里。还有你们,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再活着离开这里了。”
迟凛忙将宁葭扯到身后:“你快走!”
朱厌殷红之色灼热欲燃。
子卿笑了笑:“三公主如今自己撞上来了,可别再让她逃了!迟将军痴情难舍,你就好好送他们一程吧。”
道罢,跃身至树枝之上观战。
宁葭取了匕首在手,迟凛则握紧了手中长剑。
朱厌一道墨赤红光的光柱直卷向二人。
迟、宁二人不过肉体凡躯,宁葭又已伤得不轻,虽拼尽全力,却仍抵不过,双双跌出三尺开外。
迟凛道:“宁葭,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宁葭咬牙道:“没有找到花株,红萝姐姐她……”
“听方才之言,清漪他们应该已经逃走,先去找到他们,好问清花株是否……”
迟凛话尚未完,朱厌第二道红光已又卷来。
两人连忙跃身起来,欲躲避已是不及,只好拼死相迎。
地面忽腾起藤蔓之墙,抵住红光,随即碎去。
朱厌双拳蕴力,飞身向二人击来。
迟凛忙挡在宁葭身前以长剑相抵。
却被朱厌一拳打得飞跌出数丈。
若不是及时全力催动气蕴护身,此时恐怕已无有命在。
宁葭挥动匕首,寒光闪出,撞上朱厌护身红光,无功而退。
朱厌却一拳击向她。
劲风猎猎,眼看便要击中。
“宁葭!”
迟凛飞身来救,被朱厌一拳正中当胸,鲜血霎时自他口鼻中喷出。
朱厌怒吼一声:“臭小子!我先杀了你!”
紧跟着飞身跃起第二拳便再次打出,直逼迟凛。
迟凛此时伤重无法闪避,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迟凛!”
宁葭惊呼一声,整个人扑了上去将迟凛护在身下。
朱厌一拳重重打在她后背之上。
宁葭顿时昏厥过去。
“宁葭!”
迟凛痛心叫道。
“你们一块儿死吧!”
朱厌再次挥动双拳狠狠砸向宁葭和迟凛。
危急之际,忽见金光散出。
宁葭袖中红菱忽然展开来,翠冠金身的金凤展翅飞出,将口中竹实打向朱厌。
其风如劲,朱厌连忙向一侧跃开,避开此击。
他脚未落地,红光却已卷向金凤。
金凤绕身疾飞,避开了这一道凶猛。
朱厌再次欺身击向宁葭,金凤便掉头向他吐出了竹实。
朱厌回过身来,怒吼连连,催动妖力,红光铺出。
竹实撞上这红光,霎时便化作两缕轻烟、随风而散。
金凤已掠向宁葭处,迟凛抱着宁葭飞身跃上金凤背上叫声:“走!”
金凤振翅飞起,霎时便在云中了。
启州城。
暗听率领的军队,将启州城团团围住。
袁丘、莫金山等负伤上阵,败下阵来。
天玄道长手执拂尘,拂断了暗听的白丝。
暗听定睛望了望他:“正要拿你!”
说罢食指粗细的白丝自他腕中飞出,缠住了天玄道长手中新换的拂尘。
天玄道长催动法力,尘丝如刃,白丝纷纷断去。
暗听亦不多言,第二道白丝又已卷向天玄道长左臂。
天玄道长侧身避开,拂尘挥动,白丝散落。
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城墙之上,柳重荫一身战袍,紧张地观望着城外战事,向身旁的孔怀虚道:“天玄道长不会有事吧?”
“不好说。”孔怀虚蹙眉道,“都准备好了吗?”
“六顺他们在准备,应该快好了。”柳重荫道。
“嗯。”孔怀虚微微点了点头,将手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头,正是秦留悯。
天玄道长与暗听来回十数个回合之后,抛出了八卦盘。
暗听身受八卦盘所限,动弹不得。
数个小八卦盘飞出,直取暗听各处要害。
“太好了!”柳重荫松了一口气,庆贺道。
然而,数个小八卦盘突然四散飞落,并未伤及暗听。
却见一人跃落在暗听近旁,正是上次前来的奚忍。
他方一落地,便驱动法力,只见青色的光芒自他头顶散发而出。
而此时,被八卦盘封住的暗听的双臂上亦散发出与奚忍相同的青色光芒。
暗听头顶的八卦盘忽然飞转,却直向天玄道长飞至,锁在了他的头顶。
天玄道长大惊,忙欲撤去法力,然而八卦盘的束缚却越来越紧,竟无法脱出。
“老道,想不到吧?”奚忍道,“上次你用这八卦盘封住我的时候,我已将青龙之力注入其中,今日我与暗听同时催动法力,与你八卦盘中的青龙之力互为应和,它已经是我们囊中之物,怎会再受你的驱使?”
“怎么会这样?”柳重荫惊道。
“他们果然谋算在先了。”孔怀虚道。
八卦盘中忽然散出青色的光芒,将天玄道长牢牢罩住,脱身不得,天玄道长几番破力,却皆是徒劳,更是吃惊:“八卦盘乃我毕生所修,怎么可能……”
“皇上早知你底细,特给了我等一颗透顽石,吸附渗入,毫无行迹,皇上还特意为之灌入了青龙之力,任你再如何了得,也难逃此劫了!”奚忍道。
天玄道长再次催动法力,但只觉全身如被绳缚,挣脱不得。
暗听与奚忍各在他左右一侧,兀自催动青龙之力。
奚忍忽然掠身至天玄道长近前,伸手就要拿他。
他一移动,青龙之力有所消退,天玄道长拂尘拂出,奚忍顿觉面前一阵劲风,连忙收了身形。
“先困住他,我来想办法。”暗听道。
奚忍便顿住身形,再与暗听合力。
“现在该怎么办?”柳重荫眼见此景,急切道。
“他们所持乃是青龙之力,必是新皇不知以何邪法分与他们,要对抗此法,只能试一试……”孔怀虚道。
“试一试?什么?”柳重荫道。
“奚忍来时,竟有青龙之力在身,我当时甚是讶异,所以今日才特意带了留悯在此。”孔怀虚道,又转向秦留悯,“留悯,你害怕吗?”
“我、我不怕。”秦留悯道。
“那你就试试看吧。”孔怀虚道。
“好。”秦留悯应道。
只见他双手捏诀,念动心法。
“他这是在做什么?”柳重荫奇道。
“灵媒侍奉于青龙,能与青龙呼应,或许能有些作用吧。”孔怀虚道。
“真的吗?”柳重荫道,“天玄道长会不会有危险?”
“事已至此,只能一搏。”孔怀虚道。
“留悯……”
柳重荫望向秦留悯,他正专意念动心法。
暗听与奚忍正全力要拿天玄道长,却忽觉青龙之力正在慢慢弱去。
“怎么回事?”暗听道。
“难道这老道这么厉害?竟困不住他?”奚忍道。
“皇上计算在先,怎会有错?”暗听道,忽瞥见城墙之上正在咒念的留悯,惊道:“那个孩子!”
奚忍闻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亦吃了一惊,向众兵士道:“放箭!”
一时间箭如芒雨,直向城墙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