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有些功夫,但迟凛剑法亦不弱。
其他房中此时亦是灯火通明,刀剑相碰之声不断传来。
陶冶知事已败露,心下又是气恼、又是着慌,不免乱了阵脚,被迟凛一剑逼在咽喉处,缴了大刀,五花大绑。
林长空依柳忠之言向陶冶递了一封密信,让他捉住其他几个叛军首领和三公主殷宁葭,便可保他直升六品。
“难道她真是三公主?”一个副将道。
“管她是不是呢,皇上既然指名要她,那就是她,千万别让她跑了!”陶冶道。
陶冶本欲亲自去捉宁葭,但惧怕她手中匕首,便派了另一个副将带了迷烟前去,自己就来捉拿迟凛。
没想到他们早有准备,自己与部下等人反被捉住,绑在了花园的空地之上。
“陶将军,”孔怀虚道,“离凰县一事还多亏了你鼎力相助,没想到你我今日却是这般相见,真是遗憾得很哪。”
“孔、孔先生,我、我这只是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陶冶道。
“噢?陶将军这个玩笑,开得还真是不小啊。”孔怀虚道,走至他近前,从他怀中搜出了一封信来。
正是林长空递与他的密信。
陶冶见了此信,无可辩驳,连忙跪于地上哭道:“孔先生,陶冶只是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高抬贵手啊!”
“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办?”孔怀虚环顾众人道。
“杀了他!”朱旭道,“这样的恶贼,还留着他祸害人吗?”
“对,亏我们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久,竟然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要置我们于死地,这样的人还不该死吗?”梁毅亦道。
“二弟说得有理!”莫金山点头道。
“你们怎么说?”孔怀虚又向迟凛与宁葭道。
迟凛望了望宁葭,等她先开口。
宁葭望着还满脸泪水、跪在地上直磕头求饶的陶冶道:“陶将军,六品封衔就这么重要吗?让你不惜拿别人的性命去交换?”
“我再也不敢了,就饶我这一次吧。”陶冶磕头如捣蒜地道。
莫金山向宁葭道:“迟副尉,你看该怎么办?”
话音落下,宁葭与迟凛同时向他望去。
“额、两位迟副尉,你们看该怎么办?”莫金山重又道。
“你说呢?”迟凛向宁葭道。
宁葭向孔怀虚道:“孔先生,他们到底于我们有些恩情,也曾与我们并肩战斗过,如今他们虽然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就革去他们的军衔,让他们各自活命去吧,先生以为如何?”
孔怀虚望了望迟凛,迟凛向他点了点头。
“莫执戟长以为如何?”孔怀虚向莫金山道。
“迟副尉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们可不能干那起忘恩负义之事。”莫金山道。
“罢了,就依迟副尉所言吧。”梁毅、朱旭等亦道。
“也罢,算你们命大。”孔怀虚道,“你们几个连夜离开离凰县,再也莫要回来,否则,决不轻饶。”
陶冶等得了命,连忙磕头叩谢。
几个兵士与他们松了绑,他们便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府门。
其他陶冶所领兵士,愿留的便留了下来,愿走的亦听凭其自去。
只是这义军无主,少不得又要再选一位才能之士坐这义军主位。
莫金山指着迟凛道:“我看这位迟副尉年轻有为、文武双全,不如就让他来坐这主位吧。”
其他人则纷纷赞同。
孔怀虚亦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却听一人道:“不可。”
却是宁葭。
“迟副尉?”莫金山奇道,“迟副尉可有更好的人选?”
宁葭却道:“孔先生虽然不知武艺,但运筹帷幄、智胜千里,况且大家亦都敬服于他,相信以他为主,莫有不服。”
“有道理。”莫金山等人亦赞同道。
孔怀虚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已说过,孔某人并非大将之才。”
又转向迟凛道,“我看这位迟副尉英姿飒爽、有勇有谋,当不负此重任,便由他来坐这主位吧。”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宁葭望了望众人,道:“既然孔先生如此自谦,那么、还有一个人。”
“谁?”众人道。
“我。”宁葭道。
众人闻她此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莫金山踌躇道:“迟姑娘,自从在全义寨中,我等都多受姑娘恩惠,要说姑娘的武艺胆识,倒也不是当不得,只是,姑娘你到底是个女儿身……”
“沙场之上,何分男女。”宁葭道。
众人皆望向孔怀虚。
孔怀虚望了望迟凛和宁葭,道:“两位皆是英杰,确是难以抉择。不如两位迟副尉一决高下,胜者为主。如何?”
宁葭望了望迟凛,对孔怀虚道:“好。”
孔怀虚又望向迟凛。
迟凛道:“但凭吩咐。”
“好,那二位就比划比划吧,点到为止。”孔怀虚道。
“现在吗?”迟凛道。
“宜早不宜迟,就现在吧。”孔怀虚道。
迟凛便向宁葭拱手道:“得罪。”
走至空阔之处,长剑划出,拉开了架势。
宁葭亦来至他对面,取出匕首,正对着迟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