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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被坐出了些褶皱。
这衣服的牌子方知墨也认识,价格不算便宜,这件的肩部和胸部还都有皮质拼接,怪不得刚刚坐着那么舒服。
“……对不起!”方知墨尴尬得耳垂泛红,将衣服抱在怀里,递给楚洵也不是,不递给他也不是,憋了半天,“你衣服……我,我帮你拿回去洗洗吧?”
好好的一件衣服,被不算熟的同学当坐垫坐了这么久,就算不是故意的,也好像有点儿膈应,也不知道楚洵有没有洁癖。
楚洵却似乎并不在意,从他手里接过衣服,“没事。”
明明已经热起来的天,虽然教室里开着空调,但温度也不算太低,结果楚洵竟然无比自然地直接将这件皱巴巴的衣服套上了,跟着,在方知墨身旁的另一个空位上落座。
楚洵坐的那位置个靠边,比较旧,可能是人来人往太多总有人不小心踢一脚,连扶手都掉了,耷拉着残肢晃晃悠悠,看着挺凄惨。
“……”
方知墨这才意识到,这衣服大概是对方用来占座的。
也就自己这么不长眼,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鸠占鹊巢了对方的位置不说,还霍霍了对方一件衣服,并且把对方逼到了破破烂烂的角落里。
……自己好坏。
……楚洵人真好。
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渣男呢?
而且他好像是直男啊。这种男生,看起来就会是那种被小姑娘红着脸拦住递一百张情书,再冷着一张帅脸和人擦肩而过的那种高冷酷哥。
跟一言不合就给人发裸照的X能有什么联系啊??
随便把他们联想到一起的自己真坏!!
脑袋里似乎有个小人,一直在挥拳疯狂K他的头,拼命将他K清醒。
楚洵转过脸,看了方知墨一眼,似乎是察觉到他神色古怪,以为他还在尴尬,于是又补了句,“没事,干净的。”
他抬了下手,很敷衍地给方知墨看了下袖口,“你没坐脏。”
“……好吧。”
方知墨这才又坐下了,一边余光偷瞄了好几眼楚洵,一边又转身从包里掏资料。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自己和楚洵没见几次面,但每次都有尴尬。不是偷看被抓包,就是甩他一脸水,再要么就是拿对方的衣服当坐垫。
虽然都是芝麻粒大的小事,是楚洵可能压根都不记得的程度,但谁叫方知墨对尴尬场面的耐受力为零,每一次都足够他记很久。
恍惚了好几秒,一直到上课铃打响,他才缓过神来。
忽然,破旧座位的椅子发出一道嘎吱声响。
是身边的人突然一下凑了过来。
方知墨又瞬间紧绷!
他僵硬了几秒钟,转过脸,看着楚洵与自己相隔不过一拳的脸,小声而磕绊地道:“怎么了吗?”
阶梯教室座位本就狭窄,对楚洵他们这种个子高的男生来说坐着挺局促,两条大长腿都伸展不开要蜷着,也许他本意并非刻意挤过来,可他两条胳膊随便往方知墨这边一挪,宽阔肩膀整个就像要将他挡住。
压迫感极强。
“没什么。”楚洵看了他两眼,又自若地将视线挪开,只是身体依然挨他很近,淡声问,“这课我第一次来,没带书,你有吗?借我看看。”
方知墨:“……哦,好。”
……原来是要借书。
那他离这么近干嘛。
这课没有教材,老师只在开课前用校园网邮箱给全体发送了参考资料。方知墨自行打印了一份,用长尾票夹整整齐齐夹好,此刻非常大方地将夹子拨开,分了一半儿的材料,递给楚洵。
然后迅速坐直,还悄咪咪地往旁边挪了一点点的位置,不要跟他挨那么近。
楚洵:“……”
楚洵似乎是没想到还有将资料分一半儿出来的操作。
他拿着那一沓纸掂了掂,看着重新跟自己隔了半米的距离的方知墨,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下,很快又松开。
但还是没什么办法地坐直了回去。
那叠资料最后只被他当扇子扇了两下风,就被挪到一边,再没打开看一眼。
讲台上教授开始用催眠语调念起PPT。
两人之间的气氛仍显尴尬。
想到还要一起挨着坐两堂课,为了打破这阵尴尬,也为转移话题,让对方不要再记着自己刚刚坐皱他衣服的事,方知墨瞄了一眼投影屏,将资料竖起来挡住嘴,小声同楚洵搭话:“你也选了这堂课吗?”
外国文学方知墨一堂没落,但好像不记得有见过他。
这么帅,虽然自己不会看见随便一个帅哥就想怎么样,可是这堂课向来人少,自己应该也不会毫无印象的。
楚洵又看他一眼,视线移向前方,思忖一秒,随手就将便宜室友拿来当借口:“室友选了。他怕点名,我刚好没事,来替他上。”
这理由当然是假理由。
魏明轩就是所有课全挂了,也不关他的事。
真理由的主人公就在他身边。
楚洵当然能感觉到方知墨还在躲他,一局游戏仍觉得不够,所以才来上这堂课。
他只是本着碰一下运气的想法,没想着一定能见到他,也想过就算见到,恐怕也还要寻个别的由头才能同他再说上话。
结果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见人直接坐到了他衣服上。
没人知道刚刚那一瞬间,楚洵比方知墨都还愣。
像回到几个月前的那天,方知墨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通讯录申请列表里,突兀又自然,好像前一晚的梦境突然从天而降。
“……哦哦。”原来是这样。对于点名,方知墨稍微有一点经验,对楚洵传授道:“应该不会的,这个教授一学期就点一次名,算在平时分里。上次已经点过了。”
楚洵牵唇:“这么有经验?”
方知墨将脑袋藏在A4纸后,小鸡啄米地点头,笑得眉眼弯弯,脑袋上的一根毛跟着一点一点。
这神情太少见,楚洵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他挺翘鼻尖上,忽然发现那儿有颗很小的痣,但不仔细看很难看得出来。
大概是他的目光又有点儿明目张胆,方知墨很快察觉,笑容一点点淡下来,矜持地抿住嘴,眼睛慌张地微微睁大。
楚洵也及时扭头,轻咳了声,又问:“你感冒好点儿了么?”
方知墨只愣了一秒,就立刻理解了对方得知这个消息的渠道大概又是孟宥——林芃——他,于是没多问,只点了点头,小声道:“已经好啦。”
他随即想起了上次暴雨蹭伞的事,只是自己后来突然生病,烧得晕晕乎乎,也没再有机会同楚洵道谢,于是道:“上次谢谢你。”
楚洵头一偏,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他为什么道谢,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