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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陆砚跨上台阶,那条烟灰色的大长腿再度凌空朝着他踹来!
陆砚怒目圆睁,险险的闪开,眯着眼,目光霎时变得危险。
“你疯了吗,裴西州?纵然你敢起这个心思,你敢暴露分毫吗?”
“谁给你的胆子,娶了栀栀,还敢对裴晚动心?裴家的女儿,岂容你戏耍?”
“陆砚,你是活腻了。”
裴西州双手插兜,清冷的眸掩在金丝边眼镜后,穿堂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明明以及是斯文模样,但自周身飙涨出的气势却如薄刃。
仿佛裹着棉花的致命一击,会趁你不注意,咬住你的脖颈,扼断你的呼吸。
陆砚稳住身形,突兀冷笑,“你知道了。”
“是又如何,但我不是你,知道分寸,我和裴晚一直保持着距离。”
陆砚深深看着裴西州,迎着他凛冽的眸,挑衅般一字一句,“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好好的挽回栀栀,彻底绝了你的心思。”
“毕竟,我不知道栀栀背负你的罪恶,承受任何流言蜚语。”
撂下这句话,陆砚转身就走。
裴西州环伺在侧,浓浓的危机感让他生出一种迫切,想尽快的把南知意挽回,牢牢的抓在手心。
凉亭内。
风拂凉亭旁的柳树,苍绿的柳条轻轻碰触他铁灰色的西服衣角,他身子颀长,似被寥落包裹,许久没动弹一下。
陆砚离开后,立刻转身往裴晚的病房走,在走廊里见到了坐在长椅上低头戳手机的南知意。
通明灯光勾勒她雪白脸庞,拉长的阴影斜斜的落在脚边,好似也将她的脆弱易碎拉满了画面。
耳畔情不自禁浮现裴西州说的“凛凛傲骨”,心脏好似被攥了把,他脚步不由得放轻,然后贴着她身边落座。
南知意抬头,恰好撞入陆砚暗潮涌动的眸。
她好看的眉毛拧了下,下意识要起身躲开。
但是手腕被一股力道捏住,陆砚眸光中的眷恋小心的破出来,“栀栀,我们聊聊。”
说实话,哪怕和陆砚闹到了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南知意还是想好聚好散的。
想到后天和陆家的聚餐,她抿唇坐回来。
只是在看向陆砚的时候,眼底没有一点点的温度,“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我没有太多时间,我还要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陆砚想到她现在在自家医院上班,心脏都柔软的一塌糊涂,有一种将南知意圈入自己地盘的安全感。
“今天第一天上班,适应的怎么样?”
“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我让院长帮你安排一下。”
“你要和我聊的就只是这个吗?”
其实在陆砚铭知道裴晚和她不对付,却还是答应她在陆氏医院实习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对这个男人死心了。
之所以不想闹的太难看,还是看在七年的情分上。
而且陆砚在这几个月的救赎,也稳稳的托举了她,让她不至于太崩溃。
她知恩,所以能忍则忍。
南知意的抵触陆砚都看在眼里,胸膛里那股烦躁越来越盛,但是面对油盐不进的她,他生出一股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
“一会跟我一起回婚房,我们已经很久没过二人世界。”
瞬间,陆砚对上一双清冷嘲讽的眸。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过什么二人世界?”
“我们是夫妻。”
陆砚也有些愠怒。
不明白南知意到底在闹什么,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他和裴晚拍婚纱照的确是他不对,但他初衷是为她,而且已经道过歉,她还想如何,难道要他以死谢罪?
“嗯,关系破裂的夫妻。”
南知意起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陆砚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极其耐心的道:“陆砚,我和你提离婚不是在开玩笑,我希望你能郑重考虑。”
“如果我不肯呢?”
“栀栀,我对你有七年的感情。”
南知意的神色越来越冷。
有些话她不想说的太明白。
“那我会考虑找律师起诉,陆砚,你不想闹到那样的地步的,丁阿姨和我的感情很好,我不希望因为和你离婚,也失去这段关系。”
陆砚这会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南知意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离婚,可明明之前她的态度没有这般强硬,一切的转折点——
裴西州?
陆砚的瞳仁蜷成一个点,愠怒沿着那个点迅速扩散到空气中。
“栀栀……”
陆砚的眼尾被激的通红,越是愤怒,面上表现的就越脆弱,在南知意的目光投来的那一刻,嗓音发颤,“……我不想离婚。”
南知意微怔。
陆砚趁机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下她的指尖,确定她没有反感之后,蓦地上前,连通她的胳膊,一起紧紧的拥入怀中。
“再给我个机会。”
“我舍不得你……”
南知意心尖儿密布酸涩。
眼前的这个人,是和她有七年感情的丈夫,更是在她无人可依之时,挺身而出,愿意给她一个家的恩人。
纵然她斩断情丝的时候果断利落,却并非不痛。
她对陆砚,到底是有感情。
在陆砚的苦苦哀求下,南知意被他带到了他的车子里,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点壮烈的扑向车窗玻璃,耳畔都是刷刷的雨声。
陆砚收伞,贴着她的身体落座,虽然撑了伞,但雨丝还是沾湿了他的西装裤裤管。
南知意穿的白色棉布裙子,光裸的纤白小腿上也满是雨珠,他这样贴过来,层层温度传递过来,让她油然生出一股不适。
突然,毛巾粗粝的触感浮上膝盖。
南知意瞠大鹿眸,垂下一看,陆砚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毛巾,正温柔擦拭她腿上的雨珠。
顺着她的角度看去,陆砚眉眼俊逸,鼻梁高挺,专注的模样依旧有让她怦然心动的资本。
可是南知意胸膛下的心,却再也不会如之前一般狂跳。
陆砚好似褪去了滤镜,失去了光环。
被他炙热的眸光盯着,南知意只觉得难堪,甚至下意识的将膝弯往后面挪了挪。
“别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腿弯,劲力箍着,让南知意动弹不得,不由得皱眉看向他。
陆砚直到确定她的皮肤都干爽了,才松开她。
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凝过来,“我们是夫妻,你怕什么?”
南知意的呼吸却因为他这个眼神凝滞到了嗓子眼,脑子甚至下意识的浮现他在裴家的休息室和他兄弟说的话。
“图她身子?”
“我也是个成年男人……”
这个揣测,让她的呼吸密密匝匝堵住。
“陆砚,我不打算和你发生关系。”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力抓紧了裙摆,一整个防御的姿态。
陆砚眼底暗色划过,却很快恢复如常。
“我尊重你,你想留到婚礼结束后,那就留到那时候。”
南知意的心就像被一根冷箭倏然贯穿,锥心的疼汹汹而来。
和陆砚在一起,越是回忆那些过往和细节,那股被背叛,被轻贱,被抛弃的耻辱就抓牢了心脏。
没有婚礼。
尽管南知意心软了,却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抉择,她是一定要和陆砚离婚的。
所以,看到陆砚这样期待的提及婚礼,内心的酸楚越重。
南知意后悔了。
不该给陆砚希望,更不该心软。
她和陆砚的结局已经等在那里,现在心软不过是增加感情拉扯而已。
“停车——”
南知意当机立断,对司机命令。
话音落下,氛围窒息,落针可闻。
司机下意识看向陆砚,这次两人单独相处,可是陆砚好容易求来的,自然不可能听南知意的。
陆砚心头躁郁更重,却还是含笑轻问,“怎么了?”
南知意不敢直视陆砚炙热的眸,道:“我突然不想回婚房了,我怕甜甜担心我,我要去甜水湾公寓。”
“给她打电话。”
陆砚垂眸,落在她捏着的手机上,提醒。
南知意手指紧了紧。
第一个借口失败,让她小脸儿白了白。
下一秒,陆砚干燥温暖的手指摩挲了下她的脸颊,声线俨然喑哑透了,“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是洪水猛……”
最后一个字,模糊在南知意因为吃惊微张的唇瓣间。
陆砚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南知意的瞳仁震惊的瞠大!
直到夜风把裴西州的指尖都吹的凉透,他才起身离开,可等回到病房前,却没见到南知意的身影。
他皱眉,问裴晚。
裴晚自然不知情,疑惑的摇头。
“好好养病。”
撂下一句,裴西州转身出病房,可若大的医院,遍寻不到南知意的身影。
裴西州下意识的给南知意打电话。
眼看四片唇瓣就要纠缠,火热的气息扑在肌肤上,引的那片皮肤起栗,南知意不断向后闪躲,想避开这个吻。
可陆砚宽大的手掌固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退无可退。
他薄红的唇寸寸下落,眼看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突然!
刺耳的铃声响起。
南知意飞快推开陆砚,提起手机一看,“哥哥”两个字撞入眼帘,刚划开屏幕,喊了一声“哥——”
突然,耳畔缭绕着一股热息。
陆砚含笑的声线落入耳畔,“你好香,栀栀……”
南知意震惊!
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手机。
“栀栀?你和陆砚在一起?你们在哪里?”
裴西州紧绷的声音顿时落入空气。
南知意此刻却死死的咬住了唇,因为陆砚已经吻咬住她的耳廓,热息催出酥麻的电流,颤栗了整个脊柱。
“说呀,大哥不是在问你吗,栀栀?”
陆砚一开口,南知意就羞耻的脸颊滚烫,因为他的声音色气太重了。
潮湿喑哑,好似在和她做什么不可言说的事。
“哥,我在、在……”南知意不知道地点,大脑一片空白,正想看看窗外的地标,突然,“唔……”
陆砚裹挟着愤怒的吻,重重的朝着她的唇瓣碾过来,彻底堵住了她的声音,更是让她不受控的发出了痛吟。
“栀栀?”
裴西州的声音好似在顷刻间变得很远。
陆砚夺过手机,丢到了地上。
南知意想躲开这个吻,却被陆砚更深的吻了进去。
她稍一动弹,换来的就是更凶猛的吻。
挣扎间,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以及南知意愤怒羞耻的声音,交错落入听筒内。
医院门口,瓢泼的大雨不期而至,裴西州站在门口,被冰凉的雨浇了个透。
垂在身侧的修长指节倏然间捏的“咯吱”有声。
一双漆黑深邃的瞳,一度凝成一个点。
身后的周秦远远的看着,裴西州身边飙涨出来的风暴,甚至让他不敢靠近,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但看裴西州被暴风雨催折,到底还是不忍心,麻着胆子上前。
“裴总。”
雨伞静静的给裴西州撑出一方天地。
倏然。
单手插兜的男人蓦地回头,“帮我查陆砚的行踪,我要立刻知道他的下落!”
欸?
周秦一头雾水。
不过不等深思,手中雨伞被夺走,裴西州一米九二的昂藏身形已经步入雨中。
车厢内。
雨下的更大了。
车厢内的氛围却凝滞到了冰点。
南知意呼吸被吻的乱成一团,红润的唇瓣被吻的肿胀,胸脯微微起伏,正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
而在身侧的陆砚脸色也不好看,因为他的脸上浮着一个小小的五指山红印。
“我吻我老婆也不行了吗?”
久久,车厢才响起陆砚落寞悲凉的声音。
南知意不知道该怎么说,陆砚刚才不但吻她,甚至还升起隔板,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度探入她的衣摆内。
她被陆砚的示弱软了心,更是一度沉溺在那个不该发生的吻里。
哪怕被裴西州短暂的打扰,她还是溺了进去。
可,陆砚逾越了他们素日亲密的分寸,不该碰触的地方被碰触的那一刻,她心头警铃大作,下意识的甩了一个耳光出去。
“可是你……”
南知意吸气,脸颊晕出薄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陆砚看着看着,漂亮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一下。
“我知道分寸。”
陆砚情绪低沉的说了声。
南知意却在瞬间清醒过来,如果陆砚并非良人,两人最后终极离婚,那么发生这些是万万不该。
“我不想去婚房了,陆砚!”
南知意抗议着,伸手就去抠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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