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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开始一条条的怒怼五毛党,但是热度已经挡不住,飞快的冲上了热搜榜。
但是初衷却和张克的医学科普截然相反。
气的张克摔坏了键盘。
陆氏医院病房。
裴晚端着酒杯,低眸睨着热搜榜上的热度,嘴角划过一抹张狂的笑。
“南知意,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南知意对舆论的事情一无所知,因为此刻她正在下班,还没等到滴滴车,接到来自裴西州的电话。
“在哪,出来。”
“我在陆氏医院。”
“怎么去那了,看裴晚?”
裴西州显然还不清楚她去陆氏医院实习的事,正好南知意也不想被哥哥知道自己又和陆砚搅到了一起。
之所以来陆氏医院是为了顺利拿毕业证,而毕业证被卡一旦被哥哥知道,就会顺藤摸瓜知道她和裴家断绝关系的事。
“不,有个同学在这边实习,我过来看看。”
毕竟是撒谎,南知意的眸光有些发虚。
“嗯。”
“司机过去接你。”
裴西州说完挂掉了电话。
南知意有心想问问哥哥为什么找她,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算了。
反正哥哥是最后一个亲人,他那样维护偏宠,怎么也不会害她。
最后司机把她送到了九华会所。
露台上清风徐来,精心栽种的花卉在暗夜中尽职尽责的挥发着香气,裴西州置身在闪烁的霓虹灯带中,微光在他峻挺的脸庞上明灭,衬出一种素日不常有的松弛感。
见到裴西州的那一刻,南知意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
把手包放在木桌上,顺势捋顺裙摆落座。
屁股刚落座,裴西州修长的直接推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漆黑的瞳定在她脸上,“打开。”
“这是?”
南知意接过包装盒,漂亮的鹿眸猝划一抹光,眼神瞬间就软下来,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哥哥。”
“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裴西州说话的时候,隐在西服袖下的指节微微绷紧,黑色的百达翡丽表带若隐若现。
南知意拆开礼物,打开丝绒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款百达翡丽的女表。
白色的表带,表盘内精致碎钻闪耀,是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一款,光一个表就几百万。
她的手像被烫了下,连带眼眶也微微发热。
原来,哪怕她失去了裴家千金的身份,被裴家所有人排挤迫害,哥哥还会和以前一样珍她重她。
南知意白润的指尖蜷紧,下一秒将丝绒盒子朝裴西州一推。
“我不能要——”
娇甜的嗓音,语调却是斩钉截铁,没有余地。
“收下。”
裴西州隐在袖中的腕青筋狰狞怒张,原本合适的表带都绷出了皮质扯开的声音。
“太贵重了。”
南知意只开了个头,对面那道清冷的目光刹那间变得炙烫,好似岩浆爆发一般的危机感凛来。
她周身毛孔贲张,细细密密的打了个冷颤。
“不要就丢掉。”
裴西州漆漆的瞳跳跃出愠怒的光火。
南知意脊背一凛。
不想让这最后一段亲情也毁于一旦,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妥协,她指尖微微绷紧,攥紧了那个丝绒盒子。
原本抿直的红唇,倏然弯起一个甜甜的弧。
“那就……谢谢哥哥了。”
“放到包里。”
裴西州嶙峋修长的指节在桌上轻叩一下,目光中的震慑意味很足。
好似她若是不听话,下一秒就会生气。
南知意觉得这份心意很重。
如果她还是裴知意,会毫无心理负担的收下这份礼物,可现在只觉得手中的丝绒盒子重若千钧。
“哥哥,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说。”
“下次生日礼物还是别送这么贵重的吧,我现在的身份……”
“你什么身份,你永远是我裴西州的养妹。”
裴西州打断她。
大概是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惯了,在和她沟通的时候,语调是不容置喙。
“我知道哥哥待我好,可到底不同了,这样贵重的礼物我收着于心不安。”
“不想收,那就是它的归宿。”
裴西州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几步之外的垃圾桶。
南知意服了。
就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陡然传来——
“哥哥,你们也在这里呀,好巧。”
南知意闻声看去,联袂而来的人不是别人,裴晚,陆砚,以及宁溪。
三人进场,氛围瞬间变得波谲云诡。
裴晚笑盈盈的挽着宁溪,陆砚单手插兜在一旁站着,面色明显不悦,正皱眉看向南知意和裴西州。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裴西州沉声。
先开口的是裴晚,她似是生怕被裴西州发现她和陆砚之间关系匪浅,道:“我和宁溪姐姐打算过来吃点夜宵,没想到上楼的时候遇到了陆砚哥,索性就一起来了。”
这样明显的谎言让南知意眯了眯眼,下意识的去审度宁溪。
裴晚会收买人心的手段她早见识过了,只是没想到连北城第一名媛,以冷淡闻名的宁溪,竟然也会给裴晚打掩护。
是了。
现在裴晚是她未来小姑子,一定是要在婚前打好关系的。
“哥哥,介意加三双筷子吗?”
裴晚故意挤出来的声音回荡在露台上。
“介意,你们可以走了。”
出乎意料,裴西州的回答让氛围瞬间凝至冰点。
三人面面相觑。
下一秒,南知意身边突然多了一道身影,陆砚直接贴着她落座,手臂甚至还亲昵的挽过来。
他一双深沉的眸睨着对面的裴西州。
“你偷着约我老婆过来,经过我同意了吗?大哥?”
不知道为什么,南知意总觉得陆砚最后这句“大哥”隐带挑衅。
而他语调中刻意针对裴西州的敌意,以及突然在人前的亲密举止,更是让南知意浑身抵触。
她僵直着脊背,唇瓣更是抿成一道直线。
“在栀栀和你结婚之前,她先是我的妹妹。”
裴西州挑起眼皮,瞳仁里面温度骤降,暗流涌动。
“大哥,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反驳?”陆砚顺手拆开了餐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节,冷笑道:“知道的还以为大哥和我争风吃醋呢。”
南知意简直被无语透了,忍不住喝止,“陆砚,不要太过分。”
陆砚的瞳仁瞬间收紧,连腮帮也被凛的若隐若现,“怎么,你心疼了?”
“南知意——”
陆砚脸上的怒意汹汹而来,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发。
但他没有发作的机会。
脖颈处的白衬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蓦地攥紧,巨大的力道迫使他狼狈趴在桌子上。
“西洲!”
“陆砚哥!”
裴西州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陆砚狼狈挣动的模样,嗓音里的声好似从地狱发出。
“当着我的面,你也敢欺负栀栀?”
“陆砚,看来你这个丈夫是真的当到头了!”
陆砚被勒的气管呛咳不止,却笑的讽刺,瞳仁里的嘲弄越来越深,毫不退缩的仰看着裴西州,眼白里面的血色密密麻麻的侵蚀,“到没到头,也不是你一个假大舅子能置喙的。”
“裴西州,你算个屁,你只是栀栀的养兄!”
裴西州攥着他衬衣领口的指节泛至苍白,猛的挣拽,陆砚狼狈的从座位上起身,被他拽的踉踉跄跄的往地面上跌。
手掌刚按到地板上,一只锃亮的皮鞋碾了上去,左右揉捻,让剧痛火辣辣的在指节间蔓延。
陆砚疼的脸庞发颤,眼尾迸出深红,喉咙里闷出痛哼,却是一声都不肯求饶。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这样栀栀一辈子都会挂着我陆砚所有物的名声,你——”
“陆砚哥!”
陆砚未尽的话被裴晚的啜泣打断。
她蹲下身,焦灼的看着这一幕,想让裴西州挪开脚掌,却因为畏惧不敢碰触分毫。
颤抖着身体仰看着身形高峻的裴西州,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大哥,饶了陆砚哥。”
宁溪见状,眼底骤起狂涛骇浪,眯着眼危险的看了眼南知意,慑于裴西州周身飙涨的气势,怯怯的拽了下他的衣角。
“西洲,再这样下去就过了——”
裴西州脸上表情分毫未动,脚掌甚至还又碾了一个圈,瞳底暗色的风暴仿似能撕碎一切。
宁溪铩羽。
抬起眼眸笔直的看向南知意,嘴角挂着一抹温凉的弧度,对南知意道:“栀栀,你求求情。”
南知意本不想理的。
可是看陆砚在裴西州碾压下,痛至扭曲的脸,心脏似是被不轻不重揪了下,咬着的唇松开,下意识的溢出一句,“哥……”
水眸震颤,湿漉漉的宛如无辜的小兔。
裴西州仅瞥了眼,脚掌下意识的缩回。
铺天盖地的刺痛密密匝匝的自心扉蔓延开来,乃至于在袖下的指节一寸寸的捏紧。
关节凛紧的微声,别人或许没在嘈杂混乱中听清。
但疼至手指痉挛的陆砚却看的分明。
同样看清楚的人还有宁溪。
陆砚脸色一片铁青。
宁溪的眸也跟着沉了沉。
“看在栀栀的份儿上,今天姑且饶了你,再被我听到你敢欺负栀栀,绝不是今天这么轻拿轻放。”
陆砚起身,俊脸上的肌肉疼的颤动,嗓音更是愠怒,“裴西州,你以为你那点心思藏的很——砰!”
一只咖啡杯径直朝着陆砚的脸砸过去——
陆砚眼前闪过一道光,咖啡杯几乎是蹭着风声呼啸而来。
那股凛来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躲避。
等定睛一看,却见到面前的裴晚缓缓的弯下身子。
宁溪看着裴晚明显白下去的脸,不由得低叫一声,“晚晚!”
裴晚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煞白,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哥——”
“饶了陆砚哥。”
那只咖啡杯是磕碰着裴晚的眉骨掉落的,眉骨被砸破,鲜血汩汩的沿着破口滑落下来。
血色衬着白纸般的脸庞,越显得孱弱。
陆砚的心像被巨力攥紧,嗓音颤颤巍巍的,“晚晚,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裴晚虚弱的靠在陆砚的怀里摇头,声若蚊呐,“我、我还好。”
宁溪赶忙上前抽出好几张纸巾按住裴晚的额头。
“得赶快送医!”
陆砚抬头,颤动的瞳仁里怒色滔天。
“晚晚患有白血病,稍微一点伤口就可能要了她的命!”
这一声低喝,喝的南知意的心脏都跟着剧烈颤了下。
她在密密匝匝而来的刺痛中抬眸看向陆砚,他眼底的心疼那样明显,恨不得以身代替裴晚疼痛。
南知意绷紧的肩膀不知不觉佝偻下来,因为胸膛有个位置正汹汹的疼痛着。
陆砚打横抱起裴晚,宁溪按着裴晚的额头寸步不离的跟着。
在这个刹那,陆砚因为过度紧张裴晚的病情,甚至没有分给陆砚一个余光。
南知意垂着手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地板上还有裴晚受伤溅落的鲜血,以及摔碎的咖啡杯碎片。
哪怕她不动,依旧能感觉到对面裴西州炙热的目光。
南知意觉得难堪,迎着裴西州如影随形的目光,她甚至一度觉得难堪,无措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于是,掩饰的蹲下身去,微颤的指尖想捡起地上的咖啡杯碎片。
可不等指尖触到碎瓷片。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突然握住了她的。
南知意仰头。
裴西州腰背微弯,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那目光中的穿透力,让她所有心思无所遁形。
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而来,她不想在哥哥面前破防,可是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情绪。
“觉得伤心就哭出来。”
裴西州沉洌的嗓音仿佛带着蛊惑,字字撩拨着她脆弱的心弦,“哥哥的肩膀永远给你靠,嗯?”
不等南知意反应,一股劲力生把她拽起来。
南知意也算得上身材高挑了,一米六八的身高稍微穿个高跟鞋就能鹤立女人堆里,但在一米九二的裴西州面前还是有最萌身高差。
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裴西州漆黑瞳仁里面蜷着的情绪,在辨清里面全数是宠溺和偏爱之后,南知意湿颤着睫毛,漂亮的唇瓣一咧,孩子一样告状。
“哥,你也会和其他人一样,会在某一天收回所有对我的好吗?”
“我这二十多年在裴家,难道只是一场美梦?”
“告诉我答案,哥哥。”
南知意在崩盘的那一刻,手指用力抓紧裴西州散发着辛辣男香的黑衬衣。
几乎在同时间,一直宽厚的大掌贴着她的脊背心,用力将她按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