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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婉将叶浅夕手中的纸条扔向众人,“各位请自看,谁诬赖构陷他人,清者自清。”
她拉着叶浅夕离去去了后花园,二人站在廊前赏景,“阿月,让你委屈了。”
叶浅夕面露愧色,“今日我来,许就是错的,若是郡主出了什么事柳家恐难逃避责任。”
柳清婉倒是毫不在意,“怕什么,她的姑妹都不向着她,可见其人品,尚未成婚便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丢人现眼。”
毁人清誉她本不齿,奈何她一再犯她,阴招还得用阴招对。
柳清婉经此一事对她刮目相看,“从前我还以为你会受人欺负,今日特来为你出气,原是我多虑了,姐姐这样聪慧的女子,倒是令人称赞了。”
叶浅夕长叹一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的。”
萧绾柔丢下沈熙月与夏鸽,独自一人从流言中匆匆逃离。
意识到叶浅夕故意揭短,她气急败坏,一路跟随叶浅夕的马车。
叶浅夕垂目倚靠在回府的马车上,心事重重,面色有些苍白。
蒲月担忧地用手帕轻轻为她擦面,“小姐?”
叶浅夕睁开双目,示意她无事,“蒲月,萧绾柔已经解了毒,这说明她身边有位用毒高手。”
蒲月为她服下的那枚‘养颜丹’一来是教训她,二来是为试探。
“小姐,您的毒真是她下的?”
“我猜十有八九,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杀手吗?”
蒲月点头,“想办法抓住他。”
既然知道是谁,就不怕拿不到解药,蒲月掀起帘子向外叹了一眼,“小姐,郡主的马车一直跟着我们。”
叶浅夕让蒲月先下马车,让她去找顾言知,萧绾柔的蠢症自然是要让他来医。
蒲月离去,萧绾柔的护卫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叶浅夕吩咐马夫在绕了几圈才向主街走去,拐过一条无人小巷,叶浅夕幕离遮身,下了马车。
径自朝前走去。
京中流言如风速流传,萧绾柔根本不敢回府,她手持长剑,在巷内围堵她,“叶浅夕,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屡次算计我?”
叶浅夕顿住脚步,将幕离掀开一角,冷冷望去。
这一幕似是太过熟悉,让萧绾柔想起燕南那日,一样的幕离,一样的身形,那日她只看到了侧颜,真的是,太像了。
叶浅夕将幕离取下,扫过她惊愕的脸庞,目如寒霜:“萧绾柔,你该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屡次害我不成,又毁我声誉,如此结果皆是你咎由自取。”
萧绾柔心中有个猜测,颤抖道:“叶浅夕,你是不是,去过燕南?”
叶浅夕似是诧异,“这与你何干?”
哪料想萧绾柔竟疯了一般质问她:“半年前,你究竟有没有去过燕南?”
“没有。”
萧绾柔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说罢举剑冲向她,叶浅夕不急不躁,未曾躲避,任由她长剑刺入。
“浅夕!”顾言知此时已经来到。
随着他的一声呼喊,萧绾柔的长剑落下,她吃痛一声,捂住手腕,抬首间望见顾言知冲向叶浅夕。
她心中寒意更甚,“言知哥哥你为何?”明明委屈的是她啊!
顾言知有些错愕,他根本没有出手。
埋伏在暗处商羽见有人出手飞身离去,另一黑影也迅速闪身追上,顾言知关心则乱,并未注意到异常。
叶浅夕望向他,显然方才出手那人不是他。
莫名的,她想起药堂仗义相助的那张脸,环顾四周,青天白日的不可能藏得无影无踪,暗叹,如此一来想引蛇出洞的计划失败了。
回过神来的顾言知不敢相信,自己口中温婉善良的女子,竟会持刀冲向另一个柔弱女子。
“小姐,你没事吧!”蒲月故意晚来等待小姐制服萧绾柔,她背后那人定会出手,到时他再将其擒住。
叶浅夕回过头,露出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目光涣散,像是毒发了。
“我没事。”她强撑道。
蒲月将她护在身后,“顾将军,你们都看到了,我没有说谎,郡主她就是要伤害小姐的。”
原来是这个丫头坏了她的好事,又引来了顾言知。
瞧见他身后的夏鸽和沈熙月,萧绾柔知道,她的事已经暴露。
顾言知在军中操练,听闻柳家发生的事,急忙前去柳府将二人接出,自然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下意识的,萧绾柔生怕自己在顾言知心中温柔纯善的形象被毁,她双目含泪,齿间发颤,“夫君…我只是一时冲动,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哭诉:“你知道吗?为了你,我们失去过一个孩子,如今我再难有孕,是她今日当着众人的面陷害我,人尽皆知,我如今名声已然没了啊…”
叶浅夕没想到,萧绾柔竟如此会狡辩。
萧绾柔欲上前拉扯,顾言知却一动不动,虽然她有意隐瞒,他知道是因为自己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心中有愧。
他回握萧绾柔发颤的小手,似是安慰,“此事回去再说。”
这两个女子都有不可言说的秘密之事,他不知叶浅夕识字,也不知她会医,更不知郡主曾有孕,又曾落胎,一个是为了防着他,另一个呢?女人真是可怕。
一吸一呼间,尽是忧愁。
他心中思量的已经不再是男女之事,要保下萧绾柔还是保官职,他从无此艰难的抉择。
可如今更棘手的是眼下,他自知无颜开口求她,垂首道:“浅夕,今日之事你未曾受伤,能不能…”
叶浅夕并未回答他,转眼看向萧绾柔,“萧绾柔,你为何不说我为何要害你?”
萧绾柔自是不肯承认曾派人害她,咬牙不认,“因为我抢走了言知哥哥。”
顾言知听闻此言稍微有了动容,一时间他有了主意,“浅夕,方才我出手伤了绾柔…你未曾受伤,还请你…”
萧绾柔见他承认出手救人,眼泪横流,着实伤了心。
叶浅夕眉目微嗔,难得生了些恼怒,“顾言知,眼瞎不打紧,心瞎无药可救,你若是让我放了她,凭什么?”
“浅夕,算我恳求你。”顾言知捏了捏萧绾柔的手,给她心安,“郡主平日娇纵了些,但她心思单纯一时气急,也是你有错在先,论起来,你难道就没有错吗?毁女子清誉等同于杀人。”
萧绾柔见他所言,心中动容,“言知哥哥,你何必求她,你武艺高强何必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