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看着沈茉轻复杂又心疼的眼神,听着她的话。
红梅心里强烈的念头再次升起。
她走向前一只手搭在她冰凉的手上,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你就是碧草对不对?”
虽然这很离奇,可她就是有着强烈的感觉。
以前的表姑娘不这样的。
现在的表姑娘虽然还是表姑娘的样貌,但是不论是举止还是谈吐以及神态,还有她透露出来的种种细节,让她心里越发的确定自己的诡异猜测。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会变成碧草,可是她就是。
她期待的看着眼前的人,很希望她能点点头。
这样她在这个世上便不再孤单了。
沈茉轻听到了红梅对徐玉茹的恨意,再加上她两次的传讯,心里确定红梅姐并不会出卖她。
她也不想再隐瞒,她泪水滑落,反手握住她温热的手掌,哽咽的喊了一声:“红梅姐。”
满含着委屈的一声。
红梅微微张唇,流着泪又忽然间笑了,她一把搂住沈茉轻,呜咽出声,将这段时间的愤闷与思念通通发泄出来。
哭了几声,红梅反应过来此处或有人路过。
她拉着沈茉轻进了屋。
两个人说了许久许久的话。
说着各自这段时间的经历与遭遇。
红梅眉目间有了许多舒朗。
她握着沈茉轻的手很是欣慰与感叹:“没承想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离奇之事,没承想佛祖还给我留了一个亲人。”
又叹口气:“这辈子我若是能出了这个牢笼便好了。”
语气中尽是渴望与艳羡。
沈茉轻用帕子擦擦她眼角的濡湿笑道:“从小到大你我都是有苦同吃,有福同享,你放心,我定然想法子让你离了这里,你不是一直想有一间自己的绣坊吗?将来就开一间,再将你身子调理好,你若是还愿意找个作伴的姐夫我也帮你找,届时再生几个小娃娃,将日子过得热气腾腾的。”
红梅眼睛亮了亮:“当,当真?我这辈子还能有自己的孩子?能有自己的铺子?能有自己的夫君?可以做正头娘子?”
“自然当真,到时重新给你办一张籍契,活的自自在在。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人拦着你。”
红梅激动的胸脯起伏。
她不用等下辈子了。
这辈子就可以出去了。
不必再整日里小心翼翼,不必再压抑自己的各种想法,不必再活的像个随时被主子拿来擦桌子的抹布。
她有些不可置信,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走着,消化着这半日得来的一个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眼里竟有了丝丝活力。
想着想着,她停了下来,重新坐下。
面色又有些沉重,眼神透着恨意与坚定的道:“只是,现在还不能走。我们都是徐府的奴仆,他们拿我们当个随便的物件儿,但好歹也有养恩。这些年过得不好我也不计较了。
但是我的孩子却是因为她的刻薄寡恩才间接丧了命,我虽然不要她赔上性命,但就是不能让她好过。
况且还有墨竹,不过是送了个宵夜便被打死,还不如个阿猫阿狗,就让她尝尝这阿猫阿狗咬人到底多疼。”
她又笑笑:“原本是连带着你跟麟儿的那份也要算进去的,如今你又活了。”
沈茉轻点头:“我本也是想求你帮我的,我想查查麟儿的死因。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红梅皱皱眉道:“这个我也是有些疑心的,以我们那位大小姐的脾气还有老夫人以前磋磨妾室的手段,定然不会老老实实的让麟儿继承爵位,所以,她们最有可能动手,麟儿出事前几天徐老夫人来的很是频繁。”
沈茉轻捏着帕子,面上的恨意不再掩饰:“若是麟儿的死跟她们无关也就罢了,若是被我查出是谁害死了他,定然要她偿命。”
“你可查出了什么?”红梅问她。
“目前只知道出事那日云雀亲自去喊了马夫去见徐玉茹。我想着这个云雀或许是个突破口。”
红梅思虑片刻:“是了,这种事哪里用得着云雀亲自去喊人?说不好便是那时候动了手脚。”
她停顿几息道:“我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沈茉轻急忙问道。
“不知真不真,有人说她跟她表哥偷偷来往。我也瞧见过她夜里偷偷溜出二门,第二日便容光焕发。我瞧着倒可以好好查查,男女私相授受可是大过错,若真是有了相好的,咱们便捏住了她的把柄,届时问什么还不是老老实实回答。”
“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事情,这倒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不知她什么时候出去?”
“这个我再留意一下......”
两个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日。
再出来时已是下午。
沈茉轻回了自己院子听说萧溯已经回来了。
她想去看看表哥,不论如何这顿打也是为了她挨得。
她带了些补品,到了萧溯的书房,才到门外便看到了被堵在门口的徐玉茹。
她依旧脸颊带着浅浅的红痕,一抬手扇在了青石的脸颊上恨声道:“不让我进?好大的狗胆。”
青石依旧不动道:“夫人还是回去吧,伯爷说了不想见您。”
徐玉茹还待再骂。
沈茉轻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怎么走到哪里闹到哪里?”
徐玉茹一转身,看到了沈茉轻,一张脸有些扭曲,这些日子的苦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
她什么都没说快走几步,扬起巴掌狠狠朝着沈茉轻的脸扇下去。
“哎呀,好疼,放手,你放手。”徐玉茹的手腕被沈茉轻狠狠的捏在手里,已有些青紫。
一旁的云雀想要上前帮忙,被莲儿跟软烟拦着。
青石就像没看到一般。
看着她面露痛苦,眼角疼的流眼泪,沈茉轻她才松开了手。
徐玉茹握着手腕恨意滔天:“沈茉轻,伯府不欢迎你,你滚。”
她弯弯唇笑道:“表嫂,你自己居然可以代表伯府了?你倒还真是像姑母说的那样,以为伯府是你一个人的,这些年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随意挥霍,随意折腾。想杀谁就杀谁,想毁了谁就毁了谁?”
她凑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我偏不走,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