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未见,在俞州之时,她整日里待在俞家,而大婚礼仪队大部分时间被王同知约束在馆驿,还真是有些想念。
果然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花费心思越多就越容易心动。
他看着眼前这个清婉的女人,这段时间他已经想象了无数次如何将她打败,让她心服口服。
然后自己单手将她扶起,替她掸去身上尘土,将她的一缕碎发拨在耳后,高冷的说一声:“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再然后留给她一个帅气的背影,从此她便心悦自己,回了京城再像追顾魏似的哭着闹着要嫁给自己。
啧啧,在女人跟前儿,他刘桄何时输过?
他内心窃喜,但是面上不露,只站直了身子,双手背后道:“沈大姑娘可想好了何时与我一战?”
沈茉轻被他缠的无法,心想迟早迟早也要打一架,让他老实了,回了京城不再纠缠才行。
她道:“打一架也成,不过怎么保证刘公子输了以后便不再纠缠?”
刘桄嗤笑一声:“我怎么可能输?”
沈茉轻歪头疑惑的看他:“你怎么就不可能输?上回你可是输得惨着呢。”
刘桄摸摸鼻子,掩饰尴尬:“上回那是本公子怜香惜玉让着你。”
沈茉轻好奇道:“你为何非要与我再打一架?”
刘桄心想若是说为了让你爱上我,会不会起反作用。
便道:“堂堂男子汉,岂可连个女人打不过?”
沈茉轻思虑片刻道:“要打也行,不过得有个赌注。”
刘桄一听更加来了兴致,这个好呀,比方才自己谋划的那些来的实在。
他兴冲冲的道:“你若输了,你便求着你父亲将你嫁给我。”
沈茉轻冷笑一声:“你还挺敢想,既然如此,那我也提个条件。”
刘桄见沈茉轻并没有反驳自己提出的条件心里无比雀跃,好似媳妇儿已经到手了。
豪爽的道:“你说。”
沈茉轻道:“你若输了,赔我十间京城上好的铺面。并且保证不再骚扰我。”
这,这要是真输了,将那么多铺面赔出去,他老子不得打折他的腿?
毕竟京城的好铺面那可是寸土寸金的。
届时只怕是要在军营里多待几年了。
他犹豫着,可是看到沈茉轻歪着脑袋,嘴角似有嘲讽的笑看着自己,眼眸中净是灵动与狡黠。
心里既被这个难以驯服的小烈马挠的痒痒的,又被她的嘲讽激到。
他咬咬牙,赌一把吧,要是赢了便可抱得美人归。
毕竟赢的概率很大。
他下定决心道:“好,就依你。”
“那好,口说无凭,立下字据。最好还要请个见证人才好。”沈茉轻怕他反悔,想着楼上的两位小将军此时应该是无事的,让他们做个见证。
刘桄正对着门口,忽见门外有熟悉的人影走过。
他招手喊道:“顾世子。”
沈茉轻一惊,转了头。
顾晋此时正一身绯红衣袍,青丝半束,骑着一匹马,面上依旧是那副精致面具。
与他并行的还有一人,一身华贵青衣,年纪比略他大些,成熟稳重,气度非凡,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不过沈茉轻并不奇怪,顾世子接触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顾晋听人喊自己,转头便看到沈茉轻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与刘桄在一起,顿时想起自己那夜的荒唐举动。
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喉结滚动一下,有些不敢看她。
刘桄已经跑过来道:“世子爷,可有时间为我们做个见证?”
顾晋道:“什么见证?”
“我要与沈大姑娘比试,我们下了赌注,需要有个见证人。”
顾晋看了看一旁的人,那人颇有兴致的道:“什么赌注?”
顾晋介绍道:“这位是......”
“一个朋友。”那人将话头接过去。
刘桄道:“我若是赢了,沈大姑娘嫁给我,我若是输了......赔十间铺子。”
后面一句略有迟疑。
顾晋心里气闷居然还想让茉轻嫁他?放他的屁。
他不爽的道:“刘公子怎的与一个姑娘家这样纠缠不清?非要缠着比试?回到京城我瞧着是得去陛下跟前儿念叨念叨你们怀化大将军府里的家规呢。”
在刘桄的印象里顾晋一直是君子之风,谦和有礼。
怎么今儿脾气这样冲,还要去陛下跟前儿告状?他老子不得打折他的腿?这也太小人了吧?
他有些气结刚要说什么。
便听那个青衣华服的男子饶有兴致的道:“既然那位沈大姑娘敢下注,想必也是有些把握的,不如便瞧瞧?”
说罢又凑到顾晋的耳畔道:“不怕,若是沈大姑娘输了,我替她赖掉这门亲事。”
顾晋不想答应,可是这位是昌王,他都明确表示要瞧瞧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他这是要看耍猴戏呢?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顾晋他握紧牵缰绳的手,修剪平整的指甲掐进掌心。
自从来了这云澜城便被他请去了王府住着,明为做客,实则是拘着,不让他乱跑,走到哪里都派人跟着。
今日更是夸张,自己跟了出来说是陪他看看云澜城风光。
这位王爷道真是小心谨慎的很,就连自己这种纨绔子也是这样小心对待。
云澜城这几日各处盘查甚严。
幸亏顾晋在俞州之时便兵分两路,派了人改头换面偷偷去薛家军了。
所以这会子倒也不急,陪他演戏。
顾晋点点头道:“便依你。”
两人下了马往馆驿走去。
沈茉轻先是朝着昌王福了福,又朝顾晋福了福。
昌王诧异道:“你认得我?”
沈茉轻道:“并不认得。”
“那你为何先向顾世子的朋友行礼?”刘桄也诧异。
能为何?方才他们的话自己都听到了,况且顾晋举手投足对这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忌惮。
试问这云澜城还有谁有个资格让顾晋这样对待。
再看这人一副掩不住的上位者气度,年纪又对得上,可不就是昌王么,这都看不出来也算是蠢如猪了。
她撇了一眼被酒色掏空了脑子的刘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