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轻却满目阴狠一直盯着沈茉轻,她问:“你为何这样做?”
沈茉轻没有走就是等她问这句。
她说:“我怎样做了?”
沈棠轻道:“别明知故问,你什么时候将茶换了?”
沈茉轻道:“啧啧,不应该让爹爹走,应该让他听听自己的女儿说了什么。我瞧着你是糊涂了沈棠轻,你给嫡姐下脏药,想让我失身。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要识破?
我就是识破了呀,我不但识破了我还想向父亲揭发你呢,只可惜你将那药喝了个干净,我又将刷杯子的水给刘公子喝了个干净,我真是一点证据没留下,太可惜了。
怎么样?被人算计的感觉如何?你一个庶女哪来的胆子算计嫡姐?是有能保护你的靠山么?
让我猜猜,你这样急着不惜暴露自己的丑陋嘴脸也要将我嫁出去,这么大的代价,恐怕不是为了讨好盖宝珠吧?
那定然是为了你自己,可你又不愿意高嫁到刘家,刚才又喊着表哥,那就是想去伯府住着找机会献身给表哥?
好妹妹,你真是无知者无畏,你连我都算计不了还想跟徐玉茹过招?她跟她母亲杀人可是不眨眼的。”
沈茉轻拍拍她的肩膀瞧着她的脸道:“这张脸原本想再扇一耳光的,可如今都没地方下手了。”
说完便摇了摇头姿态娴雅的出了宴客厅。
沈棠轻呆愣当场,她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大表哥?就连父亲都以为自己中意的是二表哥,她又是何时这样聪明了?竟然分析的全对。
是自己轻敌了。
她看着抱着她哭天抹泪的姨娘心里无比厌烦与绝望,为什么是一个不受宠又蠢笨的女人做自己的娘呢?就像沈茉轻说的,她没有能保护自己的靠山,但凡她的姨娘能得到父亲的宠爱,她也不必如此。
她轻轻推开了姨娘去挨板子了。
此刻,沈丛霖大步的走在前面,盖宝珠小心翼翼的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正累的有些喘,忽的沈丛霖停了脚步转过身看着盖宝珠。
盖宝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唬了一跳,站定了,看着自己老爷平日里温和的俊脸此刻已经很阴沉,她道:“老爷您也别太生......”
“都是你,你平日里怎么教孩子的?当家主母你是怎么做的?”沈丛霖不等她说完,指着她鼻子斥责道。
盖宝珠有些委屈的眨巴着眼:“我,我,老爷这也不能怪我呀,我嫁过来才几年?我......”
不等她说完,沈丛霖又道:“嫁过来几年?至少也六年了!六年管不好孩子吗?你瞧瞧两个女儿成了什么样子?一个比一个离谱,怎的就让孩子们这样放纵?这样无......无耻。”
他说了两遍才把无耻说出来。已经不似刚才的气头上,难听的话也没有那么容易出口了。
盖宝珠已经淌下了眼泪,道:“您让我如何管?我不过比孩子们大十岁,我在爹娘跟前至今仍是个小女儿,怎就管得了这样大的孩子?”
她擦着眼泪,越发止不住抽抽噎噎:“我管的狠了,她们都厌我,我管的少了,老爷便怪我。未嫁之前姐妹们都劝我说继母难当,我只不信,瞧着霖郎这样仪表堂堂的人物定然不会让我受委屈。可是......可是......怎么就那么难,呜呜呜。”
她站在那里,一身的浅橘色妆花袄,下身一件奶白色软段绣花裙,白润细腻的肌肤显得越发的娇嫩,二十出头的年纪让原本便美丽的脸蛋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此刻又带着几分委屈。
沈丛霖不觉有几分心软,她若嫁到别家只要管好自己的奶娃娃即可,哪里需要掺和许多。
继母难当、继母难当,也确实是如此。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心中郁结该向谁说。
甩了甩袖子大步走了。
走出老远转身一看那浅橘色身影依旧在原地抹泪。不由得恨声道:“还不快跟上。”
盖宝珠一听忙小跑着赶上去。
啪
刘府的马车上,刘桄结结实实挨了父亲几个耳光,身为武将的刘将军差点将儿子的牙齿也扇落下来。
刘桄原本有些俊俏的脸此刻已经肿起老高,嘴角流血。
说话都有些含糊,他有些害怕道:“hu亲,孩儿ji错了。”
刘诚德斜睨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很是失望:“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文不成武不就,弄了一院子的污糟玩意现如今竟又跑到人家的府邸来搞这一套。你当你是个天潢贵胄怎的?便是个天潢贵胄也不敢这样张狂。”
刘夫人瞧着儿子的脸打成那样有些心疼,安抚着自家老爷道:“老爷消消气,我瞧着今儿这事不简单,桄儿虽说不着调,但也是个心中有数的孩子,怎就会做今日之事?”
刘桄这才来得及复盘,他去了约定的屋子被打晕了,是谁打晕了他呢,还给他下了药,定然不是沈二姑娘了。
中了药的本该是沈茉轻,怎么变成沈二姑娘了?
难道是沈茉轻将事情反转了?
可是沈茉轻不是没有脑子吗,还有自己身上浑身疼是怎么回事,好像被打了一顿。
是谁在帮她呢。自己今天这个亏吃的实在是有些懵,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但肯定跟沈茉轻有关。
只是他不敢说出自己被暗算了,不然父亲很快便会查出他今日的谋划,只好打碎牙齿和血吞,不仅如此他还得帮着圆谎。
他肿着脸含混道:“儿子今yi喝的有些多了,将人yin错了,稀ni糊涂的脑ji不清醒。求hu亲饶过孩儿这遭吧,以后定然再也不敢了。”
“哼,饶过你?”刘诚德冷冷的道:“你如今也不小了,原想着让你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孩子,让你祖母也抱抱重孙儿,可你瞧瞧你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刘诚德恨恨的继续道:“现在人家二姑娘不嫁人,你便不能娶亲,我瞧着你也不必整日里胡混了,打明儿起跟我去军里当大头兵去吧,很该好好历练历练,没得成了个窝囊废,绣花枕头,给我刘诚德丢人。”
刘桄一听顿时头大如斗。
那军营岂是人待的地方?严冬酷暑的都要操练,累的半死。
他可是金尊玉贵养大的。
他求助的看了眼母亲,刘夫人也是满脸着急只是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