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厅三位长辈正在隐晦的畅想着未来的亲家往来生活,越聊越投机。
沈丛霖微醺着脸道:“不知将军何时有空闲来府上共饮一杯?”
刘夫人面容亲切:“好说好说,回去便让我家将军备了宴席请沈大人还有宝珠妹妹到府上做客。”
就差直呼亲家了。
正聊着一个小丫头过来福了福道:“老爷、夫人,大小姐命奴婢过来通禀,大小姐说刚才派人给刘家公子送醒酒汤,说是刘公子并不在屋内。”
盖宝珠忙道:“快派人四处找找,那孩子喝醉了别在什么冷风里吹着受了凉。”
沈丛霖也道:“正是,多派些人手,别是迷了路了。”
见刘夫人已经坐不住了,他也起身道:“咱们也去寻寻,恐是醉酒进错了屋子也是有的。”
一行人刚行至客院又有小丫头来报道:“老爷,夫人,客院里有一间屋子里面似有什么声音,奴婢......奴婢不敢进去,请老爷示下。”
众人哪里还有不懂得,能有什么声音让人不敢进的。
三人快走几步到得门外,只听刘桄急促的声音道:“轻妹妹快给我。”
又听另一个女声颤着声儿道:“表哥、表哥。”
沈丛霖一听之下大惊,刘桄嘴里喊着轻妹妹他以为这个登徒子要轻薄大闺女,又听到喊表哥脑袋立时炸了,怎么又是小女儿的声音?
怎么回事?两个闺女全在里面吗?他脑子都是蒙的,早已忘了先将下人清干净,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只见屋内榻上有一男一女,两人都在急切的脱着身上衣衫,男的已经只剩底裤,女的只剩肚兜,唇间的口脂已经擦到了嘴角与脸颊上,眼看着便要急吼吼的成好事。
三个长辈也顾不得羞,各自招呼各自的随从嘴里急急忙忙道:“快,快,快拦下。”
几个婆子丫鬟七手八脚的上前将人扒拉开。
各自拿被子裹了。
沈丛霖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屋子的下人,他怒吼一声:“还不都滚出去?晚一步都将你们灌了哑药发卖了。”
仆从们也顾不得看光景了,唯恐谁走的晚了一步,跌跌撞撞的几息功夫屋内已经只剩下三五个心腹之人抱着各自还在迷离的小主子。
一个嘴里还在喊着:“轻妹妹、轻妹妹。”嘴边印着一个模糊的红唇印。
另一个仍然痴迷的盯着刘桄道:“表哥......”
沈丛霖上前想打刘桄一耳光,到底没下的去手。
反手就是两耳光扇在迷迷瞪瞪的沈棠轻脸上,下手极重。
沈棠轻涣散的眼光有了些清醒。
她看了看四周,当看到自己的衣着与旁边刘桄露出来的半个膀子时,眼中神情从迷茫改为惊恐:“啊,啊,啊。”
她崩溃的连声大喊。
啪
又是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
沈丛霖骂道:“该死的下贱胚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沈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棠轻不知该如何说,毕竟还只是的十四岁的小姑娘,此刻也是慌了神,崩溃大哭。
一旁的刘夫人也是气的不能平复。
这个死小子,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竟敢在礼部侍郎的府上跟人家的女儿......哎呀,她都说不出口,丢死人了简直。
她拿过茶壶将水泼到儿子脸上。
刘桄药喝的少,一个激灵,便清醒了。
打量一下四周,一看旁边是沈家二姑娘,正被褥子裹起来露出来的细腻肌肤处寸缕为着,只露着一根肚兜的红绳攀在脖颈之间,脖子上还有清晰的吻痕,他刚刚明明梦到了跟沈家大姑娘的。
这是什么回事?
啪
一个耳光扇在了刘桄的脸上。
沈丛霖真是忍不了了,这个畜生直到现在还敢这样盯着自己姑娘看。
刘夫人想拦着,但是没敢。
盖宝珠吓得到现在一句话没敢讲,生怕殃及到自己。
这件事怎么的闹成这样子?万一老爷说她识人不清,胡乱往家里带人,那自己也得受一耳光。
这一耳光若是为了沈茉轻受的倒也罢了,可是沈棠轻这小蹄子瞎裹什么乱?她都已经打算好了将来要将她嫁给谁了。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没想到这死丫头心气这样高。
沈丛霖恨声道:“还不快穿好衣服。”
又对刘夫人冷着脸道:“也麻烦将军夫人将大将军请过来吧。这件事需要有个决断。”
夜幕降临,沈家的宴客厅依旧灯火通明。
往日这样的光亮必定是因有客未散仍旧推杯换盏的热闹喧嚷。
今日却是死一般的安静,透着压抑的气氛。
厅上坐着沈丛霖夫妇、刘夫人还有匆匆赶来的大将军。
地上跪着发髻散乱的刘桄与同样散乱的沈棠轻。
沈棠轻此刻眼里全是杀人的怒火,死死地盯着坐在最下首的沈茉轻。
沈茉轻看都不看她一眼。
大将军刘诚德此刻倒是更稳得住些,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
他道:“你们二人是如何闹成这般的?可是有私情?为何不与家里长辈言明?”
三个致命发问。
哪一个都不好回答。
要说并无私情,那为何这般?
要说被人陷害那是谁陷害?药从哪里来?又是如何将两个大活人弄到同一间屋子的?
哪个都经不起推敲,势必会将他们害人不成反害己的行径暴露出来。
二人谁也没说话。
沈棠轻的姨娘到这时才听到了消息,哭着来求情,却被沈丛霖大骂:“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还不到外头跪着,再哭嚎一声将你也一并卖了。”
那妾室哭声到了一半生生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在厅外跪了。
刘将军络腮胡子满脸威严,见二人都不作声说道:“你二人如今这般也只能定亲了,待二姑娘及笄礼一过便成亲。”
他很不愿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庶女,可是如今这般又能如何?
却不想地上的两个人异口同声道:“不要。”
沈棠轻道:“我们二人并没有......并没有......所以我不同意。”
她说了两次也没好意思将并没有实质的事情发生说出来。
刘桄也说:“正是,二姑娘依旧是清白身子,只要别将此事声张出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