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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中岛太郎坐在床上两眼发直,面色发白,一点循序渐进都没有,上来就见到一个要命的家伙,他真的是吓得不轻。
泷荻之介同样坐在自己的床上有些愣怔,他脑子里不停回闪着刚刚看见的场景,脊背寒凉带着些冷汗,最后脑海中定格的画面,却是他那天只看了一眼的画册。
是的,刚刚在汤池门口,泷荻之介探头看到的场景,那个倚靠在汤池边的人影,除了五官有些差异,余下的神情仪态,姿势动作,甚至所倚靠的汤池边墙的装点,都跟画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也是他当时一瞬间忽然清醒过来,果断薅着人就走的原因。
那一幕完全一致的场景,实在太过诡异了。
后来有一天,两家的父亲还带着他俩一起去泡男汤,对着自己妻子摆手,说要进行一番“男人与男人的对话”,然后伴着身后的笑骂声嘿嘿笑着走向男汤的方向。
中岛与泷两个人偷偷打着眼神官司,但是谁也不好跟爸爸说,别去了,那边有妖怪,最后还是僵着脸跟着再一次来到这里。
一进门,两人瞳孔骤缩,第一反应是看向对方。
当看到对方同样诧异的反应,心中明白,眼前确实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时他们两个人看见的汤池装潢,跟那天看见的完全两样。
中岛太郎喉结滚动吞了一口口水,那天如果他们两个真的踏进来,真的还能活着回去吗?
在箱根的几天,泷荻之介在脑子里做了各种预想,他甚至猜测过,是不是这本画册是什么带着吸引力的“钥匙”,而自己之前正好翻看了画册的那一页,所以才见到了同样的妖怪的和同样的场景。
但是狩野相奈如常还在网球部担任经理,甚至逐渐在往监督或者教练发展的足迹,在比赛时稳稳坐在冰帝网球部教练观战位的身影,都可以轻轻松松推翻他这个离谱的猜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网球部里同样出现了这种“巧合”之事,他相信,迹部景吾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专业人士,把事情和人一起解决掉。
当然不是某些意义上的解决,但是,迹部景吾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和人,干扰到他的网球部,绝对。
全国大赛第一天结束,冰帝止步16强,回到家里的泷荻之介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翻到床边时忽然看见了那本压底的画册露在外面的书脊边角。
他坐起身,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看着那个书角看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下了床。
在书架前蹲了一会儿,泷荻之介还是抽出了那本画册,舌尖轻顶着后槽牙,正反来回调转着手上的本子,想着前段时间他收到的来自岳人的跨国吐槽,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直接把东西还回去。
咬咬牙,自己看完还回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两天刷完,虽然泷荻之介脸上挂着黑眼圈,但是他可没有通宵达旦的看,他至多是有些睡不着,仅此而已。
更何况,不看上去惨一点,他怎么好开口婉拒“经理的好意”。
狩野相奈眨了眨眼,湖蓝色的眼眸眼底意味不明,微蜷着的手抬高挡在嘴角处,静静听着泷荻之介说的,他实在是有些不适,想要放弃继续接受这份特殊训练。
等他说完,狩野相奈点点头,放下手露出微微翘起的嘴角,笑着说:“当然可以啊,冰帝的训练路线之前不也是一直实行的自主自由吗?”她指尖在记录训练的本子上轻点了两下,“现在也是一样的。”
在另一边倚着网球包睡得正香的芥川慈郎,不知道怎么忽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呵欠,转头看见一群人围在那边,有些好奇地走了过来,“相奈,我的新训练单现在可以看了吗?”
嘴上说着,眼睛已经在桌上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纸,伸手拿过,平举到眼前,这么一平视,余光才发现身边这个人群里多了个人,“泷,你来了啊,也是来一起训练的吗?”
泷荻之介简直要被他这个,经常分不清他到底是天然呆还是天然黑的队友一句话怼死,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今天就不了,我来还个东西,而且你们的新训练我也有段时间没参与了,这会儿加入,经理怕是得重新给我过一遍。”
说着话,泷荻之介余光瞥向一直坐在一旁,一字不落围观全程但一句话都没说的迹部景吾,抬手蹭了蹭鼻尖。
或许他遇到的真的只是一场巧合吧,至少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经理在部里也依旧有着属于她的一席之地。
这么说,大概网球部的其他人,没有像他这么倒霉遇见奇怪的事?
泷荻之介又与今天意外跟他有话可聊的向日岳人闲扯了几句才离开,等人走了,向日岳人才像刚回过来神似得,神色有些莫名的走到一边,刚刚他不知怎么的,居然觉得泷身边的感觉很熟悉。
自从做了向日岳人的那单生意,身边免不了总是萦绕着溺之女的气息,所以泷荻之介进来的时候,一时间狩野相奈自己都没察觉出来他身上有些“杂味”,
还是在向日岳人凑过去之后,狩野相奈忽然反应过来,岳人带在身边的那个,她绝对是没那个胆子做什么的,便是恶作剧也不可能,那么,那份带着攻击意味的水汽,只能是来自另一只她的同类了。
向日岳人站在忍足侑士旁边,脸上还有些寻不得答案的莫名,嘟囔了一句:“今天……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
“嗯?怎么了?”
“啊……”听见搭档搭了他的话茬,向日岳人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奇怪,我自己有点奇怪,泷刚才也是。”
“嗯哼~”狩野相奈向着向日岳人的方向斜了些身子,手臂支撑在椅子扶手上借力倚着,脸上的调侃笑意似乎夹杂着一点不那么善意的情绪,轻挑了一下眉毛:“说不定只是见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