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京城那些光鲜亮丽的朝臣,夜夜笙歌的老皇帝……
还有书中常家军的最终命运……
楚一一心里又酸又涩!
想要保住常家军十万将士的心越发强烈!
“我与家弟在经过寡妇村时,偶然碰到了一对母女,她们听说我们要来北城,便托我们转交此玉佩给一个姓朱的——”楚一梵感受到楚一一的情绪,摸了摸她的头。
“她们娘儿俩,可,可还好?村中一切可安稳?有无被火疫影响?”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看林凤祥那风韵犹存的模样,朱校尉定是时时牵肠挂肚。
“朱校尉放心,村中一切安好。”楚一梵拿出信件,“除了玉佩,这封信亦是林嫂子所书。”
朱校尉愣愣地接过信件和玉佩,还想说什么,耳朵突然一动,下一秒,已经飞身至门外。
“哎哟!”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被丢进了院子。
“你是谁!敢偷听老子谈话!”
朱校尉是个莽的,但却不傻。
黎明交代过所有人不得透露楚家兄弟真实身份,朱校尉对外自然称呼他通关文书上面登记的“木”姓。
“我我我……我就是经过……”
“不说是吧?”朱校尉对身后使了个眼色,立刻上前两个将士将男子抓住。
“我便将你送到衙门,好生招呼招呼你……”
听到送去衙门,男子神色虽然焦急,却暗自松了口气。
偏偏朱校尉是个练家子,善于根据呼吸分辨对方情绪,他察觉有异,话锋又是一转:
“怎么,听到我送去衙门松了一口气吧?”朱校尉冷笑一声,“给我把他押军营去,咱患病的兄弟刚好缺个伺候地!”
男子一听,差点吓尿!
谁人不知如今的军营可是火疫蔓延,他为了几锭银子把病送了,找谁说理去啊!
“我说,我说!是衙门头子李安让我打听的!他说,玄门馆新住进来的人和朱校尉不对付,让我打听打听来头……我就收了两锭银子,听说军营将士都在这呢,全都给你!”
男子说着,便从袖口掏了两锭银子放到朱校尉手里。
楚一一手指头一动。
男子的衣服便破了,“啪哒啪哒”又掉了五锭银子出来……
朱校尉似笑非笑。
男子欲哭无泪,“全,全都在这了,这回真没了……”
他衣裳是新做的,怎么会突然坏了呢?
真是倒霉!
刚到门口,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呢,就被发现了!
衣服坏了,钱没了,还要被抓走审问。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朱校尉将银子揣进兜里,“木先生可要一同审问?”
“不必了,既然是北城的地盘,自然要交给朱校尉的。”就算不审,楚一梵也知道肯定是知府派人来打探的。
毕竟,昨日他们进城之时,不少人看到他们与朱校尉发生了口角。
朱校尉点了点头,命人将男子带回军营审问。
“要去军营了吗?时间刚刚好!”
林瑾怀背着两个大包从门外走来,“姐夫,你说的这几味药还真不好买!我可是寻了整个北城,才买到这么多!应该够将士们喝几日了!”
“嗯,走吧。”
原来是昨日楚一梵给林瑾怀交代过,早上去药房给将士们抓些调理的药。
他是故意写了几味难寻的药材,一方面测试一下林瑾怀是否能耐下性子去做事,更重要的是麻痹知府,让他们认为火麻之疫难解。
朱校尉见状,突然不知说什么好。
原来,楚家兄弟早就安排好了。
他将玉佩贴身戴好,手中的信突然有些烫烫的。
能让黎谋士如此礼遇,也许,楚家兄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废柴。
就像楚一戒,当初来边境之时,也受过不少质疑,不过后面大家都被他打服了。
再者说,祸不及家人。
楚天明虽然是个大奸佞,但是他儿子的声名却很不错,又远离朝堂……
朱校尉回过神,暗骂自己一句不争气,他们不过是买了些草药,为自己捎了封家书,他便被收买了?
这如何对得起远在京城地牢的常将军!
朱校尉正色,沉声道,“既然买到了药,我们即刻出发吧!”
为了掩人耳目,楚家兄弟出门便上了软轿。
朱校尉跟着轿后若有所思。
他没有忘记,刚刚他情急之下,欲要夺过玉佩的瞬间,楚三少爷竟然躲开了他!
是巧合?还是楚三少爷的功夫比自己高?
不,不会……楚三少爷的气息轻盈,若是炼过功夫,气息下沉才对。
朱校尉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这件事归咎于巧合。
他沉下心,缓缓展开信件。
寥寥几行字,很快便看完了。
朱校尉反复看了几遍,脸色越发沉凝,最终,将信贴身存放。
目光,盯着那软轿的背影久久不语。
……
为了不引起北城百姓恐慌,常家军的病患都隔离在军营的东南角。
这个地方很好找,是军营最为阴气的地方。
楚一一一眼便看到了。
但凡阳气不足的人踏入这片区域,都会邪风入体,大病小病不断;严重的,便会出现火疫的症状。
楚一一挑了阴气最重的营帐走了进去。
外面艳阳高照,热的将士们汗流浃背,一进帐,夹杂着臭味的阴气扑面而来,冷的朱校尉都不由打个冷颤。
他看向楚一一,发现这幼童竟然面不改色!
顿时有些诧异。
楚一一盯着远处那蹲着的背景。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卧槽?!顾庭烨?!】
【这个短命鬼来的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