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顾旁人的竭力阻挠,怒气冲冲的肖长老毅然决然地径直走到张仁德跟前。
那饱经沧桑的老眸死死地瞪着张仁德,目光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烧。
“这便是你找来的所谓好人?竟将意鸣打得不成样子,对此你作何解释?”
“肖长老,此事恐怕是个误会!”许久未曾露面的廖本一,此时拄着拐杖缓缓走来,轻声安慰道。
一把推翻四条腿的廖本一,不管三七二十一,肖长老揪住张仁德的衣领。
“呵呵,好一个误会!你去瞧瞧,快去瞧瞧!”肖长老怒不可遏,硬生生地将他拖到玻璃窗前,手指着擂台,忿恨地说道。
此时,擂台之上,丙弟子正拖着肖意鸣,对其轮番殴打。那惨烈的程度,已然远远超出了自由搏击的伤害范畴,场面触目惊心。
就连擂台下的观众,在看到台上那惨不忍睹的场面时,不少人紧张害怕得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直视。
那场景实在是太过残忍,让人胆战心惊。
“马上停止比赛!马上!”眼瞅着肖意鸣惨叫连连、呼天抢地,肖长老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地吼道。
他的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很可惜,除非肖意鸣投降认输,不然比赛是不会终止的!”
此话一出,宛若晴天霹雳般,轰碎肖长老的心脏,简直要他老命一般。
短短的三分钟比赛时间,此刻对于肖长老而言却无比漫长,他甚至感觉,自己这一生,都仿佛比这三分钟还要短暂。
“我不管,你必须让比赛停下来!”
“恐怕我没办法做到!”
“你干的好事!意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什么狗屁成绩!面对生命垂危的肖意鸣,肖长老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任何事情。
怒甩房门,肖长老直奔擂台而去。那决绝的身影中满是焦急与愤怒,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张馆主,这可如何是好?”董天霸瞧着愤然离去的肖长老,急得不可耐,在原地来回踱步。
脸上满是焦灼之色,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与不安,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被肖长老推翻在地的廖本一,这下可谓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在地上艰难地摸爬了好一阵子,廖本一却竟然无法起身。
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原本就虚弱的身躯,此刻显得更加无助和凄凉。
关键时刻,竟无一人前去帮忙,可笑至极。
“梁会计。”意乱神迷的张仁德终于发现了地上的廖本一,眼里满是嫌弃的目光,微微努了努嘴,示意梁茹前去搭把手。
“廖堂主,让我来帮您吧!”说着便伸手欲去搀扶,然而廖本一却猛地一把甩开,丝毫不领情。
“我无需任何人的帮助,更用不着任何人的怜悯!”廖本一语气冰冷地拒绝道。
人走,茶凉!
自从败于王达之手,廖本一便感觉别人对他的眼光大不如前。
人未走,茶却凉了!怎能让人不寒心!
“廖堂主,你这是何苦呢!”
丙弟子癫狂暴怒的原因迟迟未能找到,这显然已让张仁德心生烦躁。如今廖本一又这般举动,更是让他烦上加烦。
“呵呵,如今伤势尚未痊愈,与废人相差无几,我又能如何?还能怎样呢?”廖本一望着那潺潺淌血的伤口,满脸苦笑。
费尽全力,廖本一终于爬起来。
不待几人反应,拄着拐杖,廖本一头也不回地朝外,一瘸一拐走出去。
“老廖可真是搞笑!也不看看自己是副什么德行,还在那儿摆谱,哼,我呸!”董天霸满脸不屑地说道。
“你TM的给老子闭嘴!”张仁德怒吼一声,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董天霸。心情本就烦躁的他,最厌烦的就是搞内讧。
董天霸登时怔住…
“梁会计,你去看看廖堂主。”手指饶有节奏地揉着太阳穴,张仁德轻声细语道。
糟心的事情接踵而至,早已使得他没有过多的力气去说话。
“好的。”
然而,董天霸杵在那儿,一脸不知所措。张仁德瞄了他一眼,随即说道:“董堂主,你也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待几人相继离开之后,张仁德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脑海中回想着失利,心中不断重复计算各个环节。
一手策划的自由搏击选拔赛,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可比赛进行到现在,不是失利,就是露馅,甚至是绝望…
这与张仁德所预料的可谓大相庭径。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失误?
不可想象,不可想象!
不对…
莫不是王达从中搞鬼?
莫名其妙前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
张仁德越想越觉得可疑:“除了那臭小子,没人能破坏得了我的计划!”
“对,一定是他!”张仁德那长满老茧的手掌奋力一拍桌面,只见那厚实的桌面竟深深凹陷了进去,他咬牙切齿,一脸愤恨。
第一场,唐初一打假赛露馅,王达毫不犹豫宣布唐初一成绩作弊。
第二场,李子寒连败两人,李三登台将李子寒击败,王达护着李三。
第三场开始前,王达莫名其妙前来说莫名其妙的话……
种种迹象都指向王达,张仁德不得不怀疑。
“看来,台上那小子之所以如此狂暴,想必是喝了保温杯中筋肉膨胀丸一号的液体。只要顺着他这条线去查,就能知道是不是王达在搞鬼!”
此刻,对于王达,张仁德已然愤恨到了极点。
愤恨归愤恨,然而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已经不是他张仁德所能掌控得了的了。
从口袋里掏出玻璃瓶,瓶中搁置的半粒筋肉膨胀丸一号,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前三场比赛,到如今这步田地,已然是无力回天。
看着玻璃瓶,如果还是按照原计划实行,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康全全的第四场比赛,张仁德不得不做出改变。
要是连第四场比赛都输了,康*集团可不是闹着玩的,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它。
以防万一,想到此处,张仁德不免心生恐惧。他深知自己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杜绝王达“搞鬼”的一切可能。
望着空荡荡的贵宾室,此时急需用人的张仁德,心中涌起一阵懊悔,后悔把董天霸给赶走了。
“来人呐!”
一个弟子低头而入。
“你去把董堂主给我找来,越快越好!”
“是。”
片刻后,董天霸急急忙忙前来:“张馆主,您找我?”
“有一件事,必须由你亲自去做!”
“什么事?”
当着其他弟子,二人交头接耳一番,闻言,董天霸频频点头,脸色沉重,似乎交待的事情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