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副馆主张仁德登门拜访,面带怒色。
“老张,我曾几何时和你开过玩笑?”王成奎明知故问。
“你别装傻充楞!我指的是哪一件事情,你的心里没点数吗?”
“我还真不知道!”
“好,很好,非常好!”张仁德气的面红耳赤,来回踱步。
“掌门之位,你为什么要传给那个扫地的?馆里那么多弟子,就没有一个能入你的法眼?”
“老张,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我正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王成奎不紧不慢说道,语气平淡如水。
“老来得女,你疼爱曼妮,我可以理解。曼妮这孩子,我也非常喜欢。但是,话又说回来,你也不能因为扫地的救了曼妮,你就把会馆的未来交到他的手上啊!报答的方式多种多样,咱们换一种方式,成不成?”
“老张,古人云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收回。再说了,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反悔这事做不得。”
“老王,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假如你撇不下面子,那由我去说,去做,我来当这个坏人。”
“老张,这事已经板上钉钉,没得改变。”
“老王,你这是搞独裁主义,你征求过大家的意见吗?别说我不服,馆里的弟子,有哪一个服扫地的!”
“中国古拳法会馆是谁创办的?”
“是你,可……”
张仁德还想说点什么,不过被王成奎给打断了话语。
“那不就得了。我是馆主,我说了算,就这么简单。”
“你,不可理喻!”张仁德吹胡子瞪眼。
“也许吧!”
“哼!”张仁德甩手而去。
“不送。”
二人不欢而散。
接连几天,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目的都是劝说王成奎改变主意。
王成奎雷打不动,干脆闭门谢客。
……
“三哥,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王达站在镜子前,李三正帮着他整理衣冠。
“哎哟!这可使不得!您就要升任馆主,咱这种三流功夫的人物哪敢高攀您呐!”
“三哥,怎么说你也不辞辛苦照顾了我大半个月,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我不怪你!”
“您可别。您当馆主了,日后您记得赏咱一口饭吃,那就哦弥陀佛咯!”
“三哥,今天的交接仪式,会不会很隆重?”
“隆重?你能不能活着都成问题……”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明明听到了。”
……
今天正是王达升任馆主的日子。
中国古拳法会馆大堂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一片肃穆。
大堂内左右开弓,分坐两排。
左边依次坐着的是中国古拳法的副馆主,长老,堂主。
右边坐着的是各个门派的掌门人。
李三扶着王达缓缓而入。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瞪着王达,彷佛要把王达撕碎吞掉。
‘这TM是狼窝么?’
‘尼玛,这帮人是疯了么?怎么感觉我欠了他们500万似的。一个个苦瓜脸,丧门脸。’
还没等王达回过神,张仁德率先站了出来。
“小王,馆主的宝座可没那么好坐。你要经受得住大家的考验才行。”
谁赞成,谁反对的风言风语,王达倒听到了不少风声。
看到张仁德扭曲的脸庞,他大概猜出了一二。
这老小子肯定设计了很多坑让他跳。
可到了这个节骨眼,只能一往无前。
“没问题。”
没问题这三个字,如同炸雷般,激起了千波浪。
“扫地的,待会有你好受的,嘿嘿!”
“别装逼了。你以为装得风轻云淡,就能蒙混过关?”
“待会断手断脚别哭爹喊娘,臭扫地的!”
……
大堂内嘲讽之声四起。
它如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一波却又高于一波。
无情的嘲讽声早已将王达湮没。
‘考验?什么考验?无非是出难题使自己难堪!老子脸皮够厚,才不怕你刁难呢!’王达并不畏惧,他的心里反而挺期待这所谓的考验。
“小王,老夫再次提醒你,这考验可不是闹着玩,手里没把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不是嘲讽就是劝退。
“就这样吧!”
王达不想多费口舌,他的回答总是轻描淡写。
他的性子就这样,有时候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软硬皆不吃!
看到王达不为所动,张仁德使了一个眼色。
内堂里,十个壮汉抬着用红布遮盖的巨物,缓缓而出。
从这十个人的表情,手臂凸起的血管,额头暴起的青筋,足以说明红布下面隐藏着恐怖的东西。
正当大伙纷纷猜测之际,张仁德一把将红布掀开。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座刀山。
只见一根一人合抱的树桩立于堂内,树桩上插满了尖刀,刀口朝上,刀锋在灯光的照射下寒光四散,令人胆寒。
‘尼玛,这哪是考验!老小子手段够毒的,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怎么轮到自己装逼,就失效了呢?’
王达心里直骂娘。
回想起王成奎所言,他反而有点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反观王成奎,他的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老张,这些刀,看着好钝。你不会拿一些破铜烂铁来糊弄大伙吧?”洪兴蒋先生打趣道。
岂料张仁德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小撮头发,只见他将头发置于刀口。
这一出,张仁德赚足了眼睛。
人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大伙目不转睛盯着刀口上那一撮头发,生怕错过了什么。
张仁德仅仅朝头发轻轻一吹,头发在寒光闪烁中断成了两截,吹毛断发。
‘卧槽。我不装逼了,行不行?’王达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后悔这一个词。
大堂内鸦雀无声,死一般沉寂。大伙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王达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
蒋先生打破了沉默。
“老张,算你识相。不枉我大老远跑过来看热闹,哈哈!”
张仁德径直来到王达跟前,他看到王达不言不语,似乎看出了王达的心思,脸上浮现出些许的得意。
“上一次考验,还要追溯到去年。小王,你是第九个接受考验的人。规矩很简单,只要你徒手徒脚攀上刀山,在徒手徒脚攀下刀山,第一个考验就算合格。”
‘我是第九个?那前面的八个是什么玩意儿?’
‘这才第一个考验?这到底是升任大会还是整人大会?’
王达头皮发麻。
“小王,小王,你怎么了?”张仁德看到王达发呆,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