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允薇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晏翎鹤眉头皱了皱,却还是不放,他的血流到嘴中,被他强行渡给她。
祁允薇吃到了血,两眼大睁,他真的是疯了。
疯子。
她张嘴又要咬,但她倏然发现此刻闭着眼吻她的晏翎鹤,竟然意外地让她感到一丝深情?
疯了疯了,她疯了。
晏翎鹤深情?
许是感觉到祁允薇的微顿,晏翎鹤的吻放缓了些,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掐住她的腰肢。
祁允薇立马吓得浑身一颤,又要挣扎起来。
“主子,车备好——”突然闯进来的安荣,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然后立马蒙住,转身,把门关上。
晏翎鹤起身,用拇指擦了擦嘴角,“长进了,还敢咬人。”
他虽这般说,语气却是轻快的。
因为上一世的祁允薇,只会顺从,她咬了他,就说明还有救。
祁允薇看着他,忽然发现他跟以往都不一样了。
那样深情的脸,是对她?
突然地,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看着晏翎鹤擦干净嘴角的血,看着他不断往自己身上注视的目光。
“咳咳……”祁允薇呛了口冷风咳了两声,晏翎鹤立马就去把窗户关上,转过身来看她木木地坐在床上,便冷着脸去帮她把衣服扣好。
他的手碰到伤口,祁允薇“嘶”地疼了一声,他的动作马上就轻柔了不少。
看着这样的晏翎鹤,祁允薇脑袋瓜子嗡嗡地。
“本督去一趟北街,你在这里,不要、不准乱跑。”晏翎鹤把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冷着脸嘱咐道。
他打开门,祁允薇忽然一阵猛咳,在他转身的时候,她躺回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晏翎鹤眉间蹙了蹙,走过去,半屈蹲在床边,“你哪里不舒服?”
对方蒙着被褥没有回答,只看见耸动的身形。
她这是……哭了?
晏翎鹤一下心慌,他蹲在床边,柔声说:“方才,弄疼了你。”
她的身形依然在颤动,动的更厉害了。
“很疼吗?”晏翎鹤都不敢动,生怕又弄疼了她。
然而,此刻藏在被褥的祁允薇毫无痛处的模样。
兴奋。
抑制不住地兴奋。
她好想仰天长笑,但她得忍住。
还差最后一步。
晏翎鹤见她不理自己,便起身离开,忽然衣角被拉住。
祁允薇伸出她的小爪子,拽住他的衣裳,然后压下心里的雀跃,想了想上辈子的惨,眼泪就那么止不住地掉出来。
她冒出半个头,鼻尖红红的,瓮声瓮气地说:“不要走好不好。”
只这一句,便令晏翎鹤心颤。
他回身蹲下,轻抚她鬓角的发丝,“好,本督不走。”
祁允薇心里发生了大爆炸。
在晏翎鹤出去跟安荣交代事的时候,祁允薇差点笑出声。
他居然真的拒绝了薛锦微,留下来陪她。
那她可得好好盘算一番。
过几日就是勇威侯爱女的生辰,她得靠晏翎鹤才能进府。
他谢秉丞想做成的事,她都得去搅上一搅。
回府马车上,晏翎鹤心情沉重。
他发现祁允薇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很不对劲,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
“你在想什么?”他问。
祁允薇心道想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啊,她撩开窗帘,故作漫不经心地问:“督主之前答应我的掌衣一职可还作数?”
晏翎鹤看着她侧脸,“自然。”
然后他看到祁允薇的脸僵了一下,她退回车内,身上那股隐隐约约的雀跃全都消失。
“看到什么了?”他问,也往车外看了一眼。
没看见什么特别的。
“督主,能不能把那只簪子给我。”祁允薇忽然道。
刚才马车路过薛家宅子,她一眼看到薛卿微的贴身宫女满脸笑,想都不用想,定是来报喜的。
晏翎鹤打量着她,“不给。”
祁允薇抬头看他,随后拉开衣裳,露出肩膀上的鞭伤,“奴婢身上的伤,可不能白受。”
晏翎鹤眉头微挑,咽了一喉咙,移开视线,“你这是在跟本督谈条件?”
祁允薇摇头,“条件是事前谈,奴婢这是跟您要事后的弥补。”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晏翎鹤很是受用,他眼睛看着正前方,把她的衣裳拉回去,“按时喝药,回府就给你。”
“谢督主,奴婢一定按时喝药。”祁允薇观察着此刻的晏翎鹤,她没由来地把目光落在了他的两腿间。
虽然那天不小心抓到,但事后她细细回想前世她其实看见过晏翎鹤的那里,就很快的一眼,但那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就连将才他压在她身上,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物。
这不应该啊,他对她要饥渴难耐才对,刚才她也是故意拉下衣服诱他,他对她是有兴致的。
“你往何处看。”晏翎鹤愠怒的声音传来。
祁允薇急忙别过脸去,算了,等伤好了再研究。
马车摇摇晃晃,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莫名冒出晏翎鹤吻她时深情的脸。
真想,再看一次。
晏翎鹤见她闭眼休憩,身体才勉强稳下来。
从吻了祁允薇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浑身每一处都在被躁火灼伤,他现在只想赶紧去后山冷泉池泡着。
车一停,他便头也不回地走掉。
祁允薇回到仆院,她的屋子竟然被用来当了猪粮房。
她气呼呼地跑去北院问管事。
谁知一群人看见她,皆是面露疑惑,“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嘛。”
“啊?”祁允薇错愕。
只听另一人也跟着道:“你这么惊讶做甚,东西还是你让范大娘放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就是,这才几天,就反悔了?”
……
祁允薇听半天,终于明白了,都是薛锦微干的好事。
“那我现在住哪儿?”
没一个人搭理她。
行。
祁允薇上前把晏翎鹤的令事牌亮出来,径直跟管事的说从今日起,她就是府里的掌事。
“掌什么?”
“掌衣。”
她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府里的掌衣空职已久,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而是一直被赖公公攥在手里,他是尚衣监掌印,跟了晏翎鹤后便一道把这事给管了。
祁允薇若是做了掌衣,便是从老虎嘴里抢肉吃。
这该死的晏翎鹤,果然没安好心。
不过她确实需要这掌衣之职。
赖公公知道自己被分了权,午后就把她叫去面谈了。
“祁姑娘,身子可要紧?上次带你去西院你怎的被人给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