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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叶川每天都能吃三顿丰盛的饱饭,并且除了跟教书先生读书识字,无事可做,生活得倒十分惬意,渐渐地开始淡忘了以前饥寒交迫、频临死亡的种种苦难。
若不是到了月末,孙管事又带着他来的易长老的房门前,交给他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叶川还真以为自己的命运将会彻底转变了。
看着手中散发出恶臭的药丸,叶川知道自己若是不爽快服下的话,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饱饭、安居、新衣,一切的一切都将会不复存在了,又将重新回到那种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生活之中去,于是狠下了心,主动接过药丸,十分豪气地一口吞了下去。
炙热的气流迅速在体内蔓延,叶川又感到了那种火烧火燎的难受,像是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在熨烫他的五脏六腑一般,痛得他浑身大汗淋漓,最终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拼命打着滚,这才舒服了一些。
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总算是挨过了这无边无际一般的痛楚,站起身来,感觉到身体轻松了许多,心中又高兴起来,轻轻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此时汗水早已经湿透了衣衫,风一吹,感觉有些寒意。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去不复返,转眼四年时间就过去了,叶川也长成了十二岁的少年,这四年来在“百药堂”中好吃好喝,身体壮实了不少,脸上也再没有那种面黄肌瘦、带有菜色的样子了。
这四年里,除了每月在易长老处领取一枚黑漆漆散发出恶臭气味的药丸,忍受半天那种如火如荼的痛楚,其他时间,叶川真感觉到自己如同在天堂一般。
不仅那孙管事对他极好,在“百药堂”中的待遇也是一直不错,年纪大了,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待遇,是参照了“百药堂”香主的待遇,着实十分不错了。
这四年里,除了跟教书先生识了不少的字,更是跟孙管事学了经脉窍穴及有关人体的常识,从易长老那里,学会了一套“无名心法”。
这四年来,叶川对易长老教授的那套“无名心法”的第一层,修炼的也小有成就,感觉到了丹田部位的炙热感,总算是将第一层练成了,易长老着实夸奖了他一番,又将第二层的心法传授给了他。
随着年龄增长、识字越多,叶川的心眼也多了起来,总感觉到这种天大好事不会平白无故像天上掉馅饼一般,落在他头上,心中不觉生起了警惕之心,只不过任他怎么猜想,总是想不出易长老看中他什么地方,要对他不利。
不过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却是越来越强烈,始终挥之不去。
一直跟他住在一起,照顾、监视他的孙管事,对他所修炼的易长老传下的“无名心法”十分感兴趣,这四年来,不断地旁敲侧击,想要从他口中套出“无名心法”来,叶川开始自然不愿意,但当孙管事许诺了诸多好处与方便之后,叶川不禁怦然心动。
这天,叶川将默写下来一半的“无名心法”第一层口诀收在衣袖之中,敲响了孙管事的房门。
“哎呀,是叶川啊,你是不是想通了?要用无名心法跟我交换?”孙管事见叶川第一次主动敲响自己的房门,知道苦求多年的愿望将要实现了,心中大喜,不过却是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激动,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常。
“嗯!我可以将心法默写给你,不过我的条件,要提高一些!”叶川在孙管事房中的木凳子上坐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孙管事闻言,搓着双手说道,此时已经顾不得掩饰激动之情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除了你许诺的金银之外,我还想学武,还想学习炼药知识,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叶川开门见山说道。
“易长老并没有不让你学武,我可以跟传功堂的莫管事说说,让你去秘籍室选一门武技练习,至于炼药知识,我正好掌管“百药堂”的秘籍室,这点倒是可以给你方便,另外,我上次跟你说的五百两金子,可以再加一倍,一共一千两,你看如何?不过此事千万不能跟易长老提起,一个字也不能说!”孙管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话锋一转,却是郑重叮嘱叶川说道,好似十分怕易长老知道他偷学“无名心法”似的。
“好,这是无名心法第一层前半段的口诀和修炼之法,等你兑现了承诺之后,我会将剩下的一半默写给你的!”叶川闻言点头说道,说着从衣袖之中取出了那本手抄本的小册子。
“你这小子,还真是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好,我会尽快将事情办好,你赶紧回去默写后半段口诀吧!”孙管事并没有因为叶川做事谨慎而生气,相反语气间还颇有几分赞赏之意地说道。
别了孙管事,叶川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盘算起以后的生活来,有了孙管事允诺的一千两黄金之后,他今后的生活不成问题了,不过身在“百药堂”之中,也算是身在江湖了,没有保命的手段,纵是有再多的黄金也守不住。
通过这四年的识字学习,叶川也增长了不少知识,知道他生活的县城名叫山阳县,乃是大青山之中一座不起眼的中等县城,而山阳县隶属于绿水郡,绿水郡则是卫国南部一处位置十分偏远的中等郡城。
金虎帮是山阳县唯一的一家大帮会,分内堂和外堂,内堂又名白刃堂,乃是金虎帮最精锐的堂口,一直由帮主亲自指挥,堂中每一位成员都是武功高手,乃是“金虎帮”的打手组织。
外堂有七个堂口,分别是“传功堂”、“执法堂”、“百兽堂”、“百药堂”、“金石堂”、“内事堂”和“外事堂”,“传功堂”顾名思义就是负责教授新入帮的帮众弟子武功的,而“执法堂”则负责帮中法纪的维护,“内事堂”负责全帮的内勤等事务,而“外事堂”则负责将帮内的货物卖到外地,换取钱粮等帮中缺少的物资。
山阳县地处大山之中,土地贫瘠,可以种植粮食作物的田地不多,每年需要的粮食都不能自足,还要靠从外面大量买进,因此金虎帮靠山吃山,只好打起大青山的主意,设立了“百药堂”“百兽堂”“金石堂”,借以开发山中资源。
这三堂都在山阳县的所属乡镇设立了分坛,乃是金虎帮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
金虎帮成员等级也十分严格,从上而下分为帮主、副帮主、各堂长老、堂主、副堂主、香主、副香主、精英帮众及普通帮众等九级,教叶川无名心法的易长老就是这“百药堂”的长老,据说是金虎帮中唯一的一位炼药大师,因此在帮中的地位十分显赫,就是帮主、副帮主见到,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叫一声易老。
一直跟叶川住在一起的那位孙管事,乃是“百药堂”的众多管事之一,属于精英帮众一级,等级虽然不高,不过直接听命于易长老,为易长老办事,算是易长老的心腹,因此水涨船高,地位也是“百药堂”众位管事之中最高的,甚至就是“百药堂”的香主、副香主们都要跟他称兄道弟,堂主、副堂主们也不敢对他假以辞色,加上他掌管“百药堂”的秘籍室,地位就更加显赫了。
叶川因为被易长老收为了记名弟子,虽然在“百药堂”中没什么职位、没什么俸禄,但吃穿住却都享受着香主级别的待遇,也可谓是水涨船高,沾了易长老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