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厉害,快要拉裤子上了,还有闲情逸致问些有的没的,还说着说着又停下来不往前走了。
“嗯?”
“嘘~”
“哈哈哈……”
“笑尿了。”
“去你的。”
周半夏忍笑捶了他一下,可把顾文轩给惊到了——小祖宗,你又忘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娃了!
再出来,麦香倒是已经在外间摆好朝食,室内温暖如春,短短时间之内倒无须担忧早餐会凉了。
一早起来已经用过朝食的顾文轩又蹭了一顿,还多多少少地蹭了他媳妇的孕妇餐,尤其是养身滋补粥。
相比起厨娘芳婶子这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来自扬州府的陈稳婆还是有一把刷子的,粥的花样就丰富了。
有这么一位经验丰富的稳婆,再有林大夫监督指导,这两位今早便拿出了一套帮助妇人养育胎儿的方案。
挺好。
物有所值。
孩子养在腹中,每段时间需要进食什么,吃的量是多少,等足月孩子养多大,既能确保孩子身体健康,又能减轻母体负担,生的时候好少受点苦等等,这方面相关的专业认识,听着还算靠谱。
餐后,周半夏依旧捧着肚子消食。
此时刚过巳时,距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顾文轩自认去哪儿都不合适。
他是绝对不承认,他就是想赖在媳妇身边,他可有正经事要忙的,这不,他很快又开始献宝了。
这是一个类似攒盒样式的五层旋转木箱,被邀请进入西耳房书房的周半夏见状挑眉,难道给她摆放首饰的?
很快,她便发现认识失误。
第一层摆放着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毛笔;第二层和第三层分别是颜料,每一层十二个格子。
二十四个格子上还分别都有盖子,每个盖子上雕刻着不同小字,用金漆涂抹上显露出颜料的名称。
等到第四层和第五层,不用猜,第四层是绘画所用的宣纸和丝绢各占一半,而第五层肯定是砚台和墨条了。
“如何?”
“不觉明厉。”周半夏翘起了大拇指,“高!我正头疼大哥大嫂他们几个又给我找了不少好东西。
这回礼吧,不说大哥他们三兄弟,就大嫂也不缺什么的,我老早寻思着有什么礼物又高雅又上档次。”
顾文轩佯怒,“你倒是会打主意,就这么一个,你送谁?”
“还真当我一孕傻三年了?”周半夏瞪了他一眼,笑道,“你要是单单为我准备的,可不会说什么。
‘媳妇儿啊,你男人我又浪费银子了。’你不会一本正经的说来书房,你会先神神秘秘的哄我一起来书房。”
顾文轩不由笑场,赶紧扶周半夏入座到一旁,免得把媳妇累着了,“知我者,你也,重点,花钱少。”
“胡扯,颜料就老贵了。”说完,周半夏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尽瞎说大实话。这个就很好,送人最好不过,你订了几个?”
“五个还是六个来着?好好好,我说正经的,加上这个一共请我那位木工师父帮忙做了十个。
十个箱子是都做好了,剩下的就等最后刷的漆晾干,我今早已经让家兴傍晚去把剩下的九个箱子取回来。”
她就说嘛,这才是步步为营,从不作无用功的轩子!
周半夏调侃道,“是不是这回也和上赵家银楼一样光出图纸不用花银子?”
“对极了。”
“还真是如此?”
“有何不可?”顾文轩好笑地伸出过去,正想要摸一下周半夏脑袋,被她眼疾手快地逮住了右手。
他当即就反手抓起来,要啃一口,“不过我没答应,他们觉得接手咱们作坊木盒子已经占很大便宜了。
加上之前除了他们忙不过来不得不邀请郑师傅来做家具那些以外,咱们家包括作坊那边座椅都是他们打的。
这一年下来,他们赚的不比长根叔少得了多少,所以我之前拿图纸过去,他们就硬是不收加工费。
说咱们两口子一年下来每个节礼就压根没断过送礼过去,如今就做几个箱子要收钱,还要不要脸了。
听他们这么说,我当时就没再推来推去,还寻思着等做好箱子了,到时不收手工费,送份谢礼过去也行。
只是没料到之前家兴去的时候,他们还是坚决不收银子,所以我让他们要做这种五层旋转木箱卖的话,还是等过完年。
等过完年,咱们该送的都送出去了,图纸不图纸的意义不大,类似的木箱市面少,不代表没有。
像你那个精致的妆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少有人用来装颜料这些东西,所以我也让家兴不要收什么借用图纸费用。
好说不好听,怎么的,他们还是我师父和师兄弟,但你看他们,他们就生怕有辱我读书人名声似的。
如今是无论如何都不承认我还是他们徒弟和师弟,还怕人不信,到处说我这个人很聪明很勤快很本分。
在他们那里玩儿,闲都闲不住,干啥都会搭把手,不用教,我光在边上瞅瞅就啥都会干了,很好的一帮人。”
确实。
有心了。
但也是我们两口子没有对不住他们一帮人,即使到如今,多的是亲戚想抢着做木盒,还不是以他们为先。
像十月里,他们一帮人差点赶不上木盒出货量,不是还谢绝了其他人找上门,让对方直接找他们商量了。
“讲良心话,我们两口子还是可以的,谁不夸我们仁厚。尤其是,我这个人,不要太完美,真真是没有一丢丢可让人挑剔的。
借用大嫂的话来总结,我这人啊,天生有一颗慈悲为怀,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善良的呀,请叫我的大名,周圣母!”
“……哈哈哈!”
傻样儿!
这就乐颠了?
周半夏当即给了顾文轩一个一指禅,手指头画个圈圈,点点他心口,拉长了调调,“爱你哟,我滴小轩轩~”
“哈哈哈……”
幸好孩子不是在你肚子里面,不然非得被你笑出来不可!周半夏忍笑低头,再一脸娇羞的缓缓抬头。
可惜的,怎么憋,这会儿就是憋死了都憋不出红脸?
“夫君,妾身至今有一事不明,恳请夫君指点迷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