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目光都集中老太太身上时,杨凡挤出人群朝外行去。
小护士在他身边,眨了眨眼,心道溜之大吉吗?回头望了眼,没有吭声。
始终留意杨凡的女警,快步向外追去,出了病房,瞧见杨凡已到走廊尽头,脚下加速,等她追上时,发现他进到公共卫生间。
“哼,看你能耍什么花招,想从我冷瑶眼皮底下溜走,算你有能耐。”
冷瑶抱着胳膊,依着走廊墙壁。
杨凡唏嘘出来,对上冷瑶眼神,立即明白,问道:“你怕我逃走?”
冷瑶点头,“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这种人?你说我是哪种人?”
放在以前,杨凡定不敢给她讲话,可现在不同,自信满满。
“故弄玄虚!老太太没醒呢,你倒是跑出来,动机不言而喻,若不是发现我在后面,你会进厕所。”
杨凡无语,敢情来监视他的。
“阴谋没揭穿,我怎会走,即便走,也是光明正大的走,不会偷偷摸摸。”
“你打人的事还没处理,走得掉吗?”
冷瑶还没遇到过这么狂妄的家伙,公然跟她叫板。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才是无辜者。”
二人说话间回到病房门口,杨凡一眼看到混入人群中的李奎,对冷瑶道:“看到没?刚才半死不活的,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
冷瑶早已察觉,不以为然道:“有些内伤一时半会查不出,我曾遇到过一分前活蹦乱跳,下一秒暴毙而亡。”
杨凡不给她抬杠,回到床边。
“你咋又回来了?”
小护士急声问。
“不把人救醒,我走得了吗?”
到了留针时间,杨凡手指抚过,银针尽收手心,随手扔入垃圾桶里。
起完针,老太太依然没醒,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到杨凡身上,意思飞针玩的怪花哨,怎么没用。
不见老太好转,杨凡相当纳闷,不觉得手心渗出冷汗,不过,神色异常淡定,不管旁人怎么说,一声不吭。
在老太太没醒前,过多解释反而适得其反,不如静心等待,退一步说,就算醒不来,只能说医术不行,但安眠药中毒的事实假不了。
“骗子,你不是说我母亲服了过量安眠药吗?经你治疗,怎么还不醒,明明不对症,还有啥话说?”
终于抓到机会,李奎忍着疼,挤到床前。
“是啊,你就忽悠吧,大家眼睛是血亮的,不会上你当。”
“会不会扎出毛病,警察同志,你们得查下他身份,是不是假医生。”
家属开始从各个方面进言语攻击。
冷瑶思想动摇,就冲非法行医,就得抓他,冲随同青年警察使了个眼神,后者来到杨凡身边,探手抓住他胳膊。
“还有什么话?跟我回局里。”
杨凡轻轻一甩,青年警员踉跄着退后几步,难以置信对方的力道怎会这么大,偷偷瞥了眼冷瑶,脸色刹那变得阴沉。
再度上前,怒喝:“你想拒捕?”
“在警察同志面前还这么嚣张,你敢袭警,胆子可够肥的!”
落井下石的家伙,李奎真实目的,无非提醒冷瑶,这家伙有袭警嫌疑,你们要秉公处置,不然,警察威严何在?
冷瑶摘下手铐,寒着脸刚想给杨凡戴上,关键时刻,老太太醒了,见屋里挤满人,疑惑的说了句‘恁多人’。
冷瑶动作一滞,又悄悄收起手铐,看向杨凡的眼神多了一丝异样,几针下去就能把病人救醒,试问县人民医院有这样的医术吗?
小护士忽闪着大眼睛,小嘴惊得合不拢,万万没想到,她出手相助的小伙竟是医术高手。
相对旁人而言,李奎暗骂杨凡坏他好事,精心设计的骗局,又让他逃过一劫。
主治医生觉得匪夷所思,各项检查都做过,均没查出问题,居然是因安眠药服用过量,很是想不明白,这个青年小伙是如何知道的。
问向老太太,“你为啥服用那么多安眠药?”
“不是说过了,俺娘严重失眠,一天不吃安眠药都睡不着,加上伤到脑子,精神恍惚,可能吃重了。”
李奎箭步窜到床边,急忙替母亲回答。
老太太听后,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
“老人家,你身体硬朗,活上一百多岁没问题,可偏偏服用过量安眠药,已对五脏六腑造成损伤,尤其神经中枢,容易老年痴呆。”
老太太根本就没有失眠症,应是受儿子蛊惑,从其神色不难看出,所以,杨凡把服用安眠药的事说得相对重。
果然,听完杨凡话,老太太变得惶恐不安,李奎也吓一跳,没想有这么大危害。
“医生,我还要洗胃吗?”
都说越是上了年纪的人怕死,这种说法貌似有些道理,不然那些买保健品的商家,怎能把价值几十元的保健品,以数千甚至上万的高价卖给老人,就是死死抓住了怕死心理,天天洗脑,能不心甘情愿掏钱买吗?
“晚了。”
杨凡目的很简单,吓唬老太太,叫他道出真相。
“那可咋整?”老太太呢喃着看儿子,“三儿,都是你让……。”
眼看穿帮,李奎急忙接过话茬,怒声喝道:“你小子只不过乡下小农民,高中都没毕业,更没学过医,你咋知道安眼药副作用大,你咋知道我娘内脏损害,当着警察和医生面,胡说八道,是要负责任的。”
主治医师关键时刻也开口,“只不过吃了点安眠药,话不要说得那么夸张,既损伤脏腑又毒害神经的,不要吓唬老太太。”
若不是杨凡救醒老太太,主治医师就不会这么客气。
“哦,知道你们医生为什么查不出病因吗?为啥束手无策?因为你们不了解情况,不敢冒然治疗,说句不好听的,医术水平有限。”
说得主治医师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人家医术精湛,无话反驳。
“你不用吓唬我,我都七十多了,多活一天赚一天。”
“撞伤我的人是你亲属吧?赶紧拿钱给治病,要真是死了,我的几个儿女不会放过你家人。”
不知李奎在老太太耳旁说了啥,老太太突然变得冷漠,脑袋一偏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