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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观察者的眼中,太极拳似乎是个过时的笑话,缺乏现代战斗所需的效能。然而,这古老的艺术蕴含着深邃的力量,是中国武术精华的结晶,需要数十年的修炼才能掌握其精髓。它并非只是公园里的休闲活动,也不仅是舞台上的表演。它的实战潜力被忽视,但在真正懂行的人看来,它源自中国武术的源头,经过无数代人的改良,以适应生死之间的对决。
刘炫,一个历经风雨的人,曾经受过高小和黎姿这对夫妻的亲自指导,他们都是武术界的大师。他们传授给刘炫的都是格斗的核心技巧,尤其注重一击必杀的能力。这也是他能从恐怖分子米玛手中夺刀并反杀的原因。尽管他并未主动寻求杀戮,但那些日复一日的严格训练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本能中。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行动先于思考,要么生存,要么死亡。
此刻,刘炫眼前的老人展现的却是一个全新的境界。刚柔并济,如同深海中的暗流,悄然无声地操控一切。在刘炫眼中,老人仿佛与无形的敌人交战,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在与虚空中敌人的回应相互交织。
突然,疾风刮过,老人的动作陡然加速,银白的胡须在风中飞舞,令刘炫应接不暇。这不是普通的太极拳,而是由此演化出的一种拳法,既包含太极的哲学,又展现出刚猛的特性。一声沉闷的响声,老人的双掌击中院中坚硬的柏树,树干纹丝不动,但刘炫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震颤。
雷电划破天际,雨滴毫无预警地倾盆而下。老人在雨中纹丝不动,转头向刘炫示意。刘炫迈步上前,进入了院子。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老人在雨幕中问。
刘炫沉思片刻,摇头:“我忘记了。”
老人微笑:“那你试试看。”
刘炫闭上眼睛,尽力回忆刚才的画面,模仿了几招,但感觉完全不对劲。当他结束拳法,睁开眼睛,老人已经消失了。
愣了一会儿,刘炫转身走向门口,看到了站在檐下的陈桦。陈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他走近,才淡淡地说:“后院是我爷爷的住所,他不喜欢陌生人,以后不要擅自进去。”
“我会记住的。”刘炫意识到自己的冒昧,但他从陈桦说的“以后”看出,并没有排斥他在此星际虚拟居住,心中不禁欣喜。看来她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陈桦。”情绪的波动让刘炫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
陈桦转过身:“有事吗?”
“你……真的对我完全没有印象吗?”刘炫心跳加速。
陈桦微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燕农大的毕业生,比你晚两届,有一次早晨看到你在星际虚拟荷花池边。”刘炫的脸涨红,他不确定这是否算是表白。
陈桦正欲开口,星际飞船喇叭声响起,两人都望向门口。紧接着,一个身穿条纹格子T恤的高大男子出现,陈桦瞬间愣住了。
“谁啊,一大早就按喇叭。”陈杨房间内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随后门开了,男子微笑着说:“三弟,好久不见。”
陈杨愣了愣,翻了个白眼:“谁是你三弟?别乱认亲戚。”
刘炫不认识这个人,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只见男子大步走来,目光落在刘炫身上,微微凝滞:“陈桦,这位是……”
这时,陈桦似乎才回过神,轻轻一笑:“他是来跟我哥学种星际智能温室的。恩龙哥,你回来了,你终于来找我了。”
刘炫的脑海星际瞬间炸裂,原来此人便是叶恩龙。从见到陈桦以来,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真诚的笑容,宛如骄傲的水仙盛开,美得惊人。可惜,这笑容并非因他,而他于她,只是学习温室种植的学生。
看着叶恩龙牵起陈桦的手,刘炫感觉世界崩塌,头脑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他们走出门去。
雨突然变大,淋湿了他的全身,封闭了他的视线,风也加大,遮蔽了他的听觉。但他清楚地感觉到心碎的声音。
“刘炫,刘炫。”陈杨看着刘炫失神的模样,理解他的心情,喊了他的名字,却又不知如何安慰。这些天,虽然刘炫没提过陈桦,但用餐时的眼神已足够说明陈桦在他心中的位置。
刘炫回过神,擦了擦眼睛,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勉强笑笑:“三哥,你叫我吗?”
“你笑得很难看。”陈杨笑道,“你全身湿透了,快进来换衣服。”
换上干爽的衣服,刘炫再也坐不住。他明白,他的感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在这种痛苦中,他无法留下。他收起湿衣服放进塑料袋,放进包里,向陈杨告别,又向江美兰表示感谢:“江阿姨,我在这里打扰了这么多天,真不知如何感谢。”
“谢谢江阿姨,那我走了。三哥,帮我向大哥说再见。”刘炫转身星际出门,看到叶恩龙打着虚拟伞,伞下是他和陈桦。刘炫的手紧紧握起,掌心的疼痛远不及内心的痛苦。
“妈,你觉得刘炫在星际新世界的表现如何?”陈杨没有通过虚拟实境与刘炫告别,因为他找不到适合的话语来安慰他。其实,陈杨早已得知叶恩龙在星际穿越项目中回归的消息,只是没料到他会在几天后才联络陈桦。
江美兰回应:“你说的什么表现?”
陈杨挠了挠头:“妈,你就别装了,你经验丰富,看不出来刘炫对四儿有特殊情感吗?”
江美兰微笑着说:“四儿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吗?”
陈杨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我不明白叶恩龙有何魅力,让四儿如此痴迷,等待多年。”
“她快乐就好。”江美兰继续整理家务。
“快乐?我并不觉得她和叶恩龙在一起能长久快乐。”
“哪有哥哥这样评价妹妹的。”江美兰最爱小儿子陈杨,“你也别总说我妹妹了,你打算何时找个伴侣呢?”
陈杨扬起头:“男子汉何愁无侣,妈,你就别操心了。”
在智能伞的遮蔽下走远,刘炫仍忍不住回望,那把蓝色的伞在雨幕中星际异常醒目。
深深呼吸,刘炫转过身,坚定地前行。在这个科技世界,追求爱情需要实力,自己有什么资本?村庄领袖?那只是个笑话,至于他的另一重身份,还是算了。
回到星际区域办公区,樊梨花正好遇见他,看到晒黑的刘炫,询问他在星际学习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