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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文种三人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在皇宫里面兜兜转转很快就来到了养心殿。
而刘骏更是早早就等在了这里。
三人进来,刘骏更是起身便迎了上来,可谓是把礼仪方面做到了极致,并抢先情真意切道:
“三年未见,二位老大人身体近来可还好。”
说着说着似乎还有些朦胧了双眼。
见刘骏这副模样,三人也不敢托大,赶忙向刘骏见礼。
可还没等三人躬下身子,就被刘骏一把扶起,泪眼婆娑的道:
“文丞相三年来劳苦功高,范先生陪伴之情,老大人琼华殿中回护之恩,三位大人何须多礼?要拜也是该我刘骏拜谢三位大人啊!”
紧接着,刘骏也不等三人反应,对着三人就是躬身一礼。
见刘骏此状,周儒连忙上前扶着刘骏情真意切说道:“陛下,何须如此啊,这、这不都是臣的本分吗?”
作为了一代儒学大师,君臣操守周儒更是坚持了一辈子,自然绝不会允许刘骏行此一礼,更何况在他看来自己也就是做些本分事罢了。
一旁的文种则不然,实实在在的接受了刘骏这一答谢之礼。
反观范蠡在看到刘骏向三人施礼之后,显得颇为惶恐和不安。
该做的都做了,刘骏也就不再和三人客套,随后便正色向文种询问起了如今国内情况。
对此文种自然是对答如流道:“回陛下,现我大唐一十六州,共有在册之民四百一十七万,士卒十二万五千,国库存银一千四百万两。”
之前在大周遥控指挥,尽管刘骏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也没想到回来看到国内情况会如此糟糕,要知道江东富庶自古以来便冠绝天下,联想在前世仅江南一省之地便占了当初满清全年总收入的三分之一。
这落差,刘骏心里顿时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看到刘骏面色不对,文种又继续解释面色沉痛道:
“这还修养了三年的结果,三年前的国战,咱们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丢了江北差不多一半国土不说,还前前后后折进去了三十几万的大好壮年儿郎,加上这三年周国又在不断吸我们的血,能维持如此状况已是极为不易。”
刘骏也知道文种说的都是实情,尽管难以接受,还是继续问道:
“军队情况如何?”
文种继续答道:“现有士卒,其中新军八万、老卒四万五千,其中三万在徽州防备吴越,两万在庐州防备闽楚,三万人守在江南大营,万人守卫石门,一万五千士卒京畿留守宿卫,其余则分守在诸州。”
“另外新军那边目前也还在不断招募。”许是怕刘骏不满意,文种又继续补充道。
基本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刘骏又问起了与自己性命相关的朝堂形势。
“朝堂上目前局势如何?军队将领可都是可靠之人。”
闻言文种顿时面色一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在刘骏期盼的目光中还是犹犹豫豫道:
“目前,朝堂上主要有五方势力,分别是以臣为首的保皇一派,以太后为首的太后一党,以谢家为首的世家自成一体,海清侯等勋贵势力,以及号称为民请命的清流一党。”
闻言刘骏又是一惊,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江南小朝廷里面竟然有如此多的派系之分。
然而还没等刘骏反应过来,就听文种又继续说道。
“这只是朝中目前主要的几方势力,要是算上其他大大小小聚在一起的政治团体,恐怕数量还要更多一些,具体有多少臣也很难尽数理清。”
说完文种也有些心虚,显然刚才说出口的答案他自己也不是很满意,但没办法,就像别人看到的那样,他确实尽力了,但是皇帝不在,群龙无首,多方掣肘,而且他头上还有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他也是有苦难言啊!
居然还没完,刘骏听完甚至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文种无能吗?刘骏心中想到。
显然不是,毕竟三年前国内的情况比这还要糟糕,甚至已经一度到了亡国的边缘,但是经过文种三年多的经营维持下,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地方都已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而在这种平衡的促进下,国力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恢复,初步达到了从战后的满目疮痍到修生养息的效果。
但是这些显然不是刘骏想要的,毕竟在一潭死水的朝堂里,大家都舒适的环境下,除了一些死忠外,几乎没人会希望他这个名义上的皇帝回来。
怎么办?
要不躺平算了?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可取,自己还没回金陵呢?迎驾队伍就已经遭遇了刺杀,哪怕自己就算什么都不做,甘愿当一个提线木偶,那些人估计也不会放过自己。
毕竟只要自己还在这个位置上,就终究会挡了某些人的路。
想到这,刘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军队呢,具体说说军中将领的情况。”
听见刘骏问起军队的情况,文种在那里支支吾吾了半天,但想到军队里的现状,文种却怎么的也张不开这个口。
看见老伙计那窘迫的模样,一直在朝中的周儒是知道文种难处的,开口解围道:“我来说吧。”
“徽州和庐州那里目前基本都是听调不听宣的状态,江南大营目前在海清侯手里,石门的岳将军态度不明、很少与朝中打交道,京畿留守的兵马成分错综复杂,谁的人都有,目前我们能调动的了的只有京畿的八百衙役,加上驻守在皇城朱雀门和政事堂的两营兵马,除此之外,在各个世家大族手上还有一定数量的私兵。”
话一说完,哪怕是七十多岁周儒也感觉脸上无光,一旁的文种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到两千人,其中还有八百多是拿着大刀和水火棍的古代版警察。”
刘骏听完在心里一盘算,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自己这费劲巴力的回来是图个啥,颇有一种才出虎口又进狼窝的感觉。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时在一旁从未发过言的范蠡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见范蠡发问,文种只能无奈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土木堡那一战闹得,土木堡一战由于王振等人不通军事,一通胡乱瞎指挥,导致将士们死伤惨重。”
“现在军队里的那群丘八对朝廷极为排斥,好像听了指挥就要他去送死似的,京畿宿卫还好些,可那也架不住大家都往里面伸手啊,但地方的兵马,就一言难尽了,他们只信他们的军头。”
“就这还得拿着无数钱粮养着他们,其实抛开故意养寇自重做给周国看之外,现在朝廷也确实无力清剿地方的那些乱匪,哪怕他们今年不放陛下回来,那些岁币我也实在是拿不出来啊!别看国库里现在还有一千多万两的银子,我能动的几乎寥寥无几……”
可算有人问自己具体原因了,文种赶忙苦着个脸开始大吐苦水。
“等等,你是说士卒只相信军头,排斥朝堂,那就是说大部分军队其实太后他们其他人也插不上手呗。”范蠡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文种肯定的答道。
范蠡沉思了片刻非常肯定的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还有些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