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陈教头你的先天罡气练得有多厉害,结果还是要躲。”
“开玩笑,这么伶俐的风刃,不躲,不是被剁成饺子馅儿了?”
“再来试试?”
陈茂之狞笑道:“我看你杜师兄今天就想要我的命了吧?推新派这边还是有很多人的态度不甚明朗,你天天跟着马大人,想必套取了不少情报了?”
“好啊,陈教头不愧是推新派的骨干,扣帽子这个本事,可真是一流。”
二人剑拔弩张,正欲第二次交锋,不料马春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喂!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杜岚,给我停手!你怎可对陈教头无礼?”
马春城是个麻瓜,四经是一窍不通的,更是没有一点武学基础,也看不出来二人究竟是谁得势。
他是推新派,所以才会无脑维护同为推新派的陈茂之,而杜氏兄弟则是另一个保皇派的大人物安插在他身边的。
而这个大人物的安排,他根本没有办法推卸,其实这在两派的斗争中,也实属常见,现在的情形基本上属于明牌,各自为政。
“无礼?无礼的是咱们的陈教头吧?”
杜岚收起百斤刀,不料这时候陈茂之却突施偷袭,一个箭步上来用肩膀重重地撞了杜岚一下。
这一下杜岚毫无防备,一个趔趄,朝后退了三四步,跟在后面的秦舜卿顿时哈哈大笑。
“唉!今天出丑的终于不止我一个人了哈!!给我笑!”
后面跟着的徭役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杜岚对此毫不在意,他脸上也没有愠怒的神色,只是缓缓起身,站到了马春城旁边。
“不错,杜师兄,这忍气吞声的本事,你练得还是很不错的。”
陈茂之笑着走到马春城旁边,一脸不屑地问道:“怎么样马大人,和那个小杂种谈得如何?”
秦舜卿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笑嘻嘻地说:“还叫人小杂种呢?人家马上成了绝户矿的头了!”
“你们答应他了?”陈茂之脸色一变,“不是说了我手里还有牌,那么慌干什么?”
“怎么不慌,崔圣一都死了,他身上那玩意又邪门,你有本事你去谈啊?先跑什么?”
秦舜卿转头立马又开始怼起陈茂之来了,陈茂之看着眼前这个公子哥儿,心里虽然愤恨,却又不能多说什么。
秦家暗地里支持着推新派在川省的运作,不然这个陈茂之早就收拾这个没深没浅的小子了。
“秦公子说的是,这个人嘛,我看也没什么野心,对朝中的事务也不甚关心,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去招惹这个麻烦人物呢?”
“既然这样,你们又为何不早做打算呢?现在崔圣一白白地送了性命....”
“陈教头,你就别装了...”马春城拍了拍陈茂之宽厚的肩膀,“连我这个外行都看了出来,如果崔鬼手真的死了,你真的还能这么冷静吗?”
陈茂之看着马春城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二人哈哈大笑,似乎停不下来,看得秦舜卿和一众徭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连你都看出来了,以你一个门外汉,能混到这个位置实属不易了。”
“哪里哪里,还得多仰仗你们才是,好了,既然这样,我也就明说了,这个姓褚的,先由他在绝户矿胡作非为,陈教头,接下来的事情还请你火速禀报上位,这件事确实不能再拖了,否则难免尾大不掉。”
“上位倒还不用,我手上还有三件王牌可以收拾这个小子,等收拾不掉,再去劳烦上位不迟,马大人,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你是想继续在锦城任职呢?”
“哎呀,到时候小人,就任由陈大人您安排啦!哈哈哈哈哈哈!”
秦舜卿还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马春城和陈茂之一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众人继续朝着锦城的方向走去,马春城的轿子就在不远处,陈茂之的马也在附近。
“陈教头,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三张底牌到底是什么呀?”
“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自然就不能奏效了,你稍安勿躁,那个家伙的能力也就那样,一旦发作,你就尽量顺应着他也就是了。”
陈茂之骑着马和秦舜卿一起护送着马春城的轿子。
“明白。”
“这些年轻小子嘛,纵然有了什么奇遇,心性毕竟也是个孩子,捧得高一些,搞得他沾沾自喜,很快就会露出马脚,这你马大人不是这方面的高手么?”
“可是这小子的真的是有点东西,那麻痒,简直让人经受不住,我...”
秦舜卿想起自己在绝户矿的表现,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我那演得还行吧?不会太夸张了吧?我真怕那小子看出来....”
“多虑多虑了,秦公子演的非常好,马大人你说呢?”
“不错,舜卿确实有两下子,我都想亲自去打这个小子一顿了,哈哈...”
陈茂之对此非常满意。
“不错,这就是我们的战术,现在这小子估计沉浸在接憧而来的喜悦之中,这时候的他是最容易出纰漏的,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我这外甥的仇,都仰仗陈教头你了,往后的路还长,咱们哥两个结伴而行,前途无量!”
“没问题!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陈茂之一拍马腹,胯下骏马一声嘶鸣,朝着县衙监狱疾驰而去,一路上没做丝毫停留。
这匹马是陈茂之自小喂养长大,神骏异常,冲到锦城东门上仅仅用了半盏茶时间,虽然陈茂之此时口渴难耐,却没有心思喝一口水。
此刻他要到县衙的牢房去检查一下自己刚刚擒获的战利品。
虽然这三个毛头小子并不是自己的王牌,只是试探褚尘底线的筹码,但是刚才和马春城等人分手后,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萦绕在自己心头。
走到牢房门口时,陈茂之的心已经凉了一大半了,因为他听到牢房中传来了不应该存在的声音。
牢房里的犯人们好像正在心情愉悦的齐声歌唱,而两个衙役正在门口,他们手上捏着兰花指,跟随着歌谣翩翩舞蹈。
陈茂之气极,双掌齐出将两个衙役一击格毙,随后一脚踢开牢房大门,眼前的一切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