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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方则一脸尴尬的站在后面,他身侧,是冷着一张脸的顾忱晔,泫然欲泣的言皎皎对上气场二米八的言棘,谁是被欺负的小可怜,一目了然。
言棘无所谓这些人怎么看她,所以不屑解释,顾忱晔沉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也没说话,言皎皎化身成了嘤嘤怪,只可惜没人理她。
气氛太过尴尬诡异,谢方则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太太您别误会,顾总有个应酬,正好要出去一趟……”
对着谢方则,言棘的态度就好多了,不再是那副逮着人就往死里扎的尖锐模样:“嗯。”
顾忱晔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差了些,“你是女人吗?嘴这么碎。”
谢方则:“……”
他好冤,他这么舔着个B脸,还不是为了顾总的幸福婚姻生活。
进了电梯,言棘的手机振了几下,是新娘陈小姐发来的微信,大意是让她认下赔偿,赔偿的钱她自己出,不过现在暂时拿不出那么多,要分期。
这么圣母的事,言棘做不了,直接没回。
电梯停在一楼,四人前后脚走到公司门口,临出门时,安静了一路的言皎皎突然叫住了顾忱晔:“忱晔哥哥,对不起,我刚刚不该……”
男人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送你回去,就你这闯祸的速度,怕你还没到家,就把自己作死了。”
她回头,隔着人群,视线落在言皎皎身上。
言棘:“去哪?”
“那不更好,”言棘在他面前,永远是阴阳怪气讨人厌的模样:“比起离异,丧偶不会损坏你的名声,更不会影响公司的股票。”
她这会儿站在顾忱晔身侧,惊魂未定的模样,但言棘太了解她了,很轻易就从她眉眼间看出了得意,不用猜也知道,这群人是言皎皎找来的。
从小到大,她会的就只有这招,各种造谣毁她名声。
顾忱晔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晦气。”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言棘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冷着脸走人,更没有直接开嘲,她就着记者的话筒,用平淡的语气将事情描述了一遍,“我会在官博上发布店内的监控,孰是孰非,大家看了后自行判定。”
顾忱晔走到她面前,拧着眉说了声:“走。”
记者被保安清走了。
言皎皎已经能想象出新闻播出后,言棘如同过街老鼠的惨样了,以后别说工作室,估计连设计界都混不下去。
记者的话筒几乎要怼到言棘脸上,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砸下来,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采访的是哪位一线明星呢。
“啊。”言皎皎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抓住顾忱晔的手臂,将人往大厅里拉。
“既然是定制,为什么不尊重客人的要求?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在客人头上,你觉得自己配做设计师吗?”
他现在拖着不愿意离婚,不就是怕影响到公司吗。
这些人早就蹲守在这儿了,从出现到把言棘围住,也就短短几秒的时间:“因为你的原因,导致客人的婚礼延期,你打算怎么赔偿呢?”
话还没说完,远处就冲过来了一群记者:“看,果然是那个无良设计师。”
“啊,小心……”一旁的言皎皎突然叫了一声。
顾忱晔和言棘几乎同时扭头,就看见一个透明的东西朝他们飞了过来,电光火石间,男人下意识的想要护住言棘,结果言棘比他动作更快,不过不是推开他或者帮他挡,而是拉过他挡在了自己面前。
“咚……啪……”
<divclass="contentadv">那是一个空的玻璃杯,砸中顾忱晔的脑袋后,又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扔杯子的人是陈小姐,此刻她正被保安压在地上,面容扭曲,歇斯底里的冲着言棘喊:“都怪你,我老公不要我了,我好不容易能嫁给他,你为什么不肯帮帮我……”
顾忱晔捂着后脑勺,冷冷看着那个发疯的女人:“送去警察局。”
说完,他扭头,咬牙切齿的盯着言棘:“上车。”
言棘:“去哪?”
她怀疑顾忱晔想把她鲨了。
“去医院,”男人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一激动,后脑勺被砸中的地方就闷闷的痛,矜贵优雅的顾公子,难得一次想爆粗。
言棘抿着唇,盯着他欲言又止,顾忱晔见她这副勉强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威胁:“对方是冲你来的,我这伤也是因为你才受的,你要是不跟着去医院,你那个破店就别他妈开了。”
言皎皎自告奋勇:“忱晔哥哥,我陪你去吧,姐姐她也不会照顾人……”
“不用,谢助理,你送皎皎回去。”
司机早就已经将车从停车场开上来了,这会儿就停在几步开外,但碍于顾忱晔愤怒的情绪,他没有上前。
去医院的路上,言棘看着顾忱晔的后脑勺,低声说了句:“抱歉。”
毫无诚意。
男人侧着头,面朝窗户,闭着眼睛没有一点要搭理她的意思。
言棘索性也闭上眼睛,随他去了。
顾忱晔的伤没有大碍,只是肿起了一个包,但医生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建议他住院观察一晚,去办住院手续时,言棘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男人语气很差:“我住院,花你钱了?你摆着这副不情不愿的脸给谁看?”
“你这样的伤要是在公立医院,别说住院,输液都不会给你安排床。”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把我当冤大头宰?”
言棘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难道不是。
一旁的医生、护士:“……”
多少给我们留点脸,别当面说。
顾忱晔非要住院,言棘也没阻拦,办理好住院手续,她道:“我给你请个护工?”
她是真的不想在医院里睡觉。
看出她的心思,男人冷哼一声:“亏心事做多了,怕被你害死的人从地狱爬上来找你?”
言棘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眸子深处弥漫着无边无际的幽暗,她意有所指:“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顾忱晔眯了眯眸:“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