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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一说话，刘欢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海滩上不知情的路人纷纷望了过来。
同情弱者是多数人的天性。
还以为刘欢受到了欺负，想要为她做主。
见围过来的人多了，西风冷笑一声，好啊刘欢不是喜欢装可怜吗？那她就让大家都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反正她行得正坐得正！
西风挂掉直播前，感激地冲镜头道：“陈薇大师，谢谢你指点迷津，几乎改变了我的人生。谢谢区律师仗义执言，谢谢各位网友为我说话。”
连线被挂断，网友还沉浸在被恶心到的情绪里。
【她一定觉得自己这样可怜极了，想要我们这些网友当恶毒npc替她说话！】
【同为女性，你为什么能做出做别人老公情妇的事？礼义廉耻你是一个都没有！！】
地府，酆都城。
中央主街里，吴道子支着摊子，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到处骗……啊不，是忽悠路过的鬼。
最近他那徒…徒孙还算顶用，把祖师爷的法宝找了回来，还特异给他烧了一部比巴掌还大一点四方块头孝敬孝敬。
吴道子作为死了很多年的鬼，在其他近代鬼的浸淫下知道这是手机。
手机里只有一个软件，那就是海豚平台。
此时，他正看着直播间里网友发的一条条弹幕，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说话时还带着点古人的文邹邹，“是极是极，网友的发言总是句句说中我心。”
转而，他脸上一皱，“孩子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也太可怜了，完全沦为算计的工具。感觉这个情妇没有要到遗产，以后对孩子肯定不好……”
柳娇娘闻言冷笑，笑男人的劣根性，“要说可怜，原配和她儿子才是最可怜的吧。你们男人哪怕知道原配完全无辜，却还是忍不住心疼情妇的孩子，无非就是刀不割在你们身上不知道疼的滋味，想要粉饰太平，享齐人之福！”
“但凡你们男人管得住下半身，哪里还有这么多恶心隔应人的存在？”
歪理！吴道子不服，“什么叫你们男人？我吴道子生前为了道观兢兢业业，连媳妇都没娶过，我怎么粉饰太平，享齐人之福？”
柳娇娘还想再说。
砰！
一双大掌猛地拍在摊桌上。
“能不能别吵？！”男人的胳膊粗壮，比柳娇娘的大腿还粗，瞧着打架就厉害。
吴道子、柳娇娘还以为遇到恶霸了，抬起头，顿时眼瞳一缩。
这个算命小摊子，里外围着一群鬼。
他们肩膀挨着肩膀，眼睛齐齐盯向一个地方。
吴道子顺着众鬼的视线，落到了自己手里拿的手机上。
“？”这是什么情况，吴道子号称神机妙算，此刻脑子也转不过弯来。
“不吵了？”粗胳膊男人道：“不吵了就快把音量挑大声点，之前吵得我们都听不清这个扮演女天师的鬼在讲什么了。”
其他鬼也纷纷道：
“快，别挡住了画面，我还要看！”
“也不知道扮演连线人的老公长什么样子？我想亲自把他抓来，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同意小三用胚胎生私生子？”
“欸欸别入戏太深，这只是演给我们看的。好累，快要下一场连线，不知道这轮又是什么八卦？”
“能不能让我也去演一把？求求了！”
吴道子呆滞的神情渐渐恢复过来。
地府缺乏娱乐，难得有直播这种新颖的事自然而然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很显然，众鬼都以为这个直播是被策划出来的，里面出现的人物都是演员。
就如同无味的食物用幻术捏造出味道。
然而……
吴道子和柳娇娘对视一眼。
他们作为最直观感受直播的人，分明知道这里面场景根本不像是鬼演出来的。
里面出现的场景，海滩烤炙生起的滚滚热浪，由远处传来轻柔呼啦的海风和海浪伴随着清脆舒悦的鸟叫，连冰饮料上冒起的气泡炸开透出的清凉都那么清晰可感。
那分明是阳间才有的景物。
生前寻常可见，死后却是所有鬼魂记忆深处最眷念的东西，没有鬼能挪开眼睛。
柳娇娘眨眼：要不要说？
吴道子咳了一声：算了，还是不要说了。万一揭露了直播的真相以后没得看了怎么办？要不就这样，将错就错吧！
“行了，手机有个投屏功能，我把视频投影到黑墙上，大家一起看，都别挤。”吴道子擦了擦汗，马上把直播投屏了出来，他故意释放烟雾弹，“下一场戏要开始了，又有新的演员登场了。”
柳娇娘也道：“对！大家可以猜猜这次的剧情是什么！”
粗胳膊大哥凶巴巴的脸上硬是挤出笑，“他们演什么，我们就看什么不挑，什么剧本我们都爱看。”
吴道子、柳娇娘暗中松了一声。
很好，看来他们坚信不疑这是剧本，里面的是演员了。
殊不知，以粗胳膊大哥为代表的一众鬼魂也松了一口气。
很好，看来是糊弄过去了。
唯有一个刚来的小伙，看到黑墙上投屏出来的熟悉景象，震惊的话脱口而出：“这个海滩在海市，我家就在这附近，这里怎么会有阳……唔唔……”
话还没有说完，三四双手齐齐捂着他的嘴巴。
“确实是海市，不过是用幻术捏造出来的场景而已，你竟然都分辨不出来。”
“小伙子你还得练啊，赶紧下去吧！”
刚来的小伙瞪大眼睛，这真的是幻术？
然而还没等他多看几眼投屏，就被人挤走了。
之后想挤进去，怎么也挤不进。
小伙只好失魂落魄走开了。
左柳站在高处，搓着下巴，咋舌道：“陈薇怎么还把直播业务发展到地府来了？大人，要不要管管？万一被他们发现直播那头是真实的阳间会不会引起暴乱？”
江宁反问：“为什么要管？你看没有他们身上的戾气变淡了吗？”
左柳定睛一看，才惊喜的发现，确实是。
一个个性子桀骜不驯的鬼，此时安静的蹲坐着看着直播。
“咦？”左柳奇怪道：“大人，你有没有感觉他们身上的戾气变淡了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