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盛也陌包扎好伤口后,又去帮其他侍卫包扎伤口了,但他们起先都是拒绝的,毕竟她是金尊玉贵的太子妃。
但在她自己看来,在危难的面前,诸位一视同仁。
鹤沉野将衣裳整理好,靠着树慵懒的看着盛也陌,仿佛又再次看到了她的另一面,而自己,除了太子身份,旁的地方,没一处是能配的上她的。
鹤朝慕受伤不重,便在一旁帮着盛也陌,月兰也没闲着,帮着沐之打下手。
“程侍卫,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吧。”月兰轻声道。
“那就有劳月兰姑娘了。”程寺很是客套的回应道,他将衣裳褪下后,每一处的伤口都很深。
月兰扑跪在他面前,聚精会神的给他处理伤口,鼻尖喷出的暖气尽数打在他的身上。
撒药时,月兰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昨夜,他奋不顾身来救自己,拉着自己的手狂奔的样子。
程寺静静的看着月兰,她清秀的小脸离自己这么近,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神色不自然的将目光给移开。
伤口很快就处理完了,而他的耳根子,早就红的不成样子了。
“好了,程侍卫,我很少做包扎的活计,可能包扎不是很好看,你别嫌弃。”月兰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
“不会…多谢月兰姑娘。”程寺缓缓应道。
等天光大亮后,受伤之人的伤口已经全部处理好了,沐之眸色昏昏沉沉的,他晃了晃脑袋后,便不省人事的昏了过去。
“沐大夫!”月兰的惊呼声引起不少人注目,她上前扶住即将倒在地上的沐之,脸上充满了慌张的神色。
盛也陌也赶紧走近,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使臣的大夫,只有沐之一个。
“太子妃,他发烧了。”月兰抬眸言道,她能感受到沐之身上传来滚烫的热意。
“可这荒郊野岭,上哪去寻大夫…”盛也陌有些发愁道。
“眼下只能继续赶路,若是日夜兼程,后日定能达到商国,沐之应当能坚持道,留在这,还具有危险性。”鹤朝慕提议道,他扶着树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双眸里充满疲惫。
“大多数都受伤严重,定是受不了日夜兼程,况且,我们连车马都没有,后日绝对赶不到。”盛也陌缓缓道。
她神色复杂,刚开始心里隐隐不安,到底是造成了悲剧。
也不知什么人,竟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截杀使团,等查出幕后真凶,此人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带几个兄弟去昨夜扎营处好好,应该是有车马可用的。”鹤朝慕话音落下后,便带上受伤较轻的侍卫,朝着昨夜扎营处奔去。
月兰便照顾起了沐之,还帮他换起了药,纱布都与血粘连在了一起,看着都疼,好在他如今不省人事,要不然,有他受的。
“沐大夫,你手里救了这么多的人,上天必定会怜悯你的。”月兰轻叹一声道。
盛也陌走到鹤沉野身旁,坐了下来,她也累了一日,小心翼翼的挽起衣袖,看着胳膊处,被剑刃划伤的伤口,虽然很浅,但昨夜流了很多血,在她替侍卫包扎时,浑身发凉。
只有血是温热的。
“太子妃…你受伤了?”鹤沉野这才发觉盛也陌受伤了,语气担忧道,他扣住盛也陌的胳膊,看着伤口,心里猛然一疼。
他本以为将盛也陌保护的很好了,谁知,还是让她受了伤。
“是本王无能,未能…保护好你。”鹤沉野自责道,眼里露出的满是心疼。
“你将我保护的很好,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怕。”盛也陌淡淡一笑道。
“本王给你上药吧。”鹤沉野说着,就拿起药,动作轻柔的在伤口处撒着,白色的药粉,触碰到盛也陌的伤口处时,她痛的将胳膊猛然往回一收。
“是本王弄疼你了吗?”鹤沉野温柔的问道。
盛也陌微愣,她很少见鹤沉野这般温柔,木木的点了点头。
鹤沉野下手的动作,放轻了很多,等帮盛也陌上完药,包扎过伤口后,鹤朝慕将昨夜扎营处,能用的东西全部带了回来。
好在毁坏的不多,只是血腥气比较重。
“吃些东西吧。”鹤朝慕朝着盛也陌和鹤沉野走过去,递过去两张干饼,开口道。
“多谢。”盛也陌的嗓音,充满了疏离,她接下干饼,分给鹤沉野一个后,放在嘴里嚼了嚼。
很干,很硬,但很好吃。
休整过后,使团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继续朝北出发,鹤朝慕明显加快了脚程,好在侍卫们也遭受过严格的训练,都还受得住。
晌午也未曾休息,不眠不休的继续走,一路上也有三五个受伤严重的侍卫受不住,便让他们纷纷上了马车。
“诸位都谨慎些,截杀之人应当会卷土重来。”鹤朝慕声音响亮道,虽然他偷偷换了路线,但他还是怕截杀之人还会再来。
这次若是再来,恐怕是无法招架的住。
“是!鹤世子。”
夜色降临,脚程也不自觉的放慢了许多,鹤朝慕为首,十分警惕的观察着。
此时,明汐已经察觉到,路线已经变了,但使团不肯留下,她也无法向鹤言玉报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她能侥幸在厮杀的混乱场面毫发无损,定是因为自己还有用处。
“殿下,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会不会是伤口感染了?”盛也陌担忧的声音响起,她直接将手神向了鹤沉野的额头。
果然,烫热感传到手心。
“无妨的,我还能撑住。”鹤沉野闷咳一声道,他脑袋已昏昏沉沉的,总觉得眼皮子快要抬不起来了。
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那你可要撑住,马上…我们马上就要到商国了。”盛也陌带着颤意道。
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鹤沉野终坚持不住,头靠着一旁的墙壁睡了过去。
盛也陌朝他靠近,将他的头小心翼翼的扶到自己的肩膀上,想让他睡得安稳些。
“殿下,你一定要撑住。”盛也陌此声,带着些害怕的意味,眼下危机还未解除,若是截杀之人此次出现,难逃一死。
在思虑间,她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鹤朝慕坐在马背上,困的哈欠连连,但也不敢松懈半分,侍卫们,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倒是程寺,看起来脸色十分的不好,但心里有股执念,一直默默的支撑着他,没能让他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