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传武走后,林水根默默的关注着县里的局势。
没几天,刘海路果然被市纪委带走,在梧桐县引发了轩然大波。
毕竟刘海路是政法委书记,掌管三个要害部门,一动百枝摇,牵扯到的人不少;三个要害部门都有人进去裁缝机;云落雁傻眼了。
最关键的是,云落雁刚刚提议,并让刘海路成功成为县委常委,这可不仅仅是面子问题,而是政治问题了。
市委林山槐书记大怒,把云落雁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简直要把自己桌子拍烂,就差爆粗口了,把云落雁训斥得是狗血喷头。
云落雁回到梧桐县,情绪不振,竟然病倒了。
她这几天不上班,县委一帮人,尤其是她的班底都在嘀嘀咕咕的猜测;仿佛是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的态势了;反观陈县长这边,是弹冠相庆,兴高采烈。
李先能成功做上梧桐县政法委书记一职,自然是站在陈县长一边;周传武也荣获升迁,兼任县政法委副书记;周传武吃水不忘挖井人,在家里宴请了林水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可林水根却笑不起来,心里总觉得不是个事。
周传武很是奇怪,以为自己招待不周:“老弟,你怎么了?”
林水根只好说瞎话:“最近我身体不舒服,没事!”
一连几天,林水根在关注着云落雁的动向,也在关注陈县长的动静。
林水根心里非常不舒服,虽然都是打贪官,但这种打法,林水根实在是不敢恭维,为了打击政敌而出手,打与不打有什么意义?
搞的梧桐县乌烟瘴气,实在是得不偿失,这对梧桐县的发展环境,是不利的;林水根也明白,自己是瞎操心,自己毕竟是镇长,管不了这么多。
“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
电话铃响起,林水根一看,是云落雁的秘书杨小米,赶紧接通。
“杨秘书,有什么指示?”
“我一个小秘书,哪有什么指示?你有时间吗?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你在哪里?”“家里!”“好,我马上过去!”
杨小米的住处,也在县委家属院,只是不是独院,是在家属楼里。
林水根来到了杨小米的家,还是第一次,进门便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真香!”林水根不自觉地说了一句。
“是吗?难道你家里是臭的?”
面对杨小米的调侃,林水根只能哈哈一笑:“臭倒是不臭,没这么香,不像你这里,简直就是小姐的闺房。”
“是吗?小姐的闺房什么样?难道你经常出入吗?”
林水根一愣,知道跟女人打嘴官司,自己从来没有赢过,赶紧进入主题。
“杨秘书,你叫我来,什么事情啊?”
杨小米叹口气:“林镇长,你觉得,云书记对你怎么样?”
“不错啊?怎么了?”
杨小米嘿嘿一笑,笑得有些瘆人。
“亏你还知道,云书记病了好几天了,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林水根顿时觉得冤屈:“杨秘书,我哪知道云书记病了啊?再说了,我去也不合适吧?”
“拉倒吧!怎么不合适,云书记家里,你是没去过?还是怎么?亏了云书记对你这么好?没心没肺!”
林水根一听,只好赶紧表态:“那好,明天我去云书记家里看看她!”
“为什么是明天?今天不行吗?”
林水根一听,赶紧改口:“那好,一会我去看看云书记。”
“这就对了嘛,这次事件,对云书记打击很大,天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柳青瑶阿姨天天唉声叹气的,我都心疼!”
林水根有些明白了,这不是云书记的意思,是杨小米自作主张,心里便有些犹豫了:自己去?还是不去?不去吧,自己已经知道了,显得无情无义。
去吧,既有巴结领导的意思,又有些不妥,云书记毕竟是女领导,怎么想,都有点暧昧的意思。
林水根见杨小米看着自己,似乎看穿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表态:“我出去买点东西!总不能空着手吧?”
“不用,你又不知道云书记,喜欢什么;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杨小米说着,从内室拿出一个大礼包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
林水根也没有问,知道杨小米买的东西,肯定是云书记喜欢的东西。
林水根提着礼物,来到了云书记家里。
柳青瑶见林水根来,眼睛便是一亮:“水根来了啊?快请坐!”
“阿姨,我来看看云书记,听说云书记病了?”
“是啊,都三天了,一天就吃一顿饭,吃完就睡觉,我看,脑袋都睡扁了,叫也不起来,你稍坐,我叫她起来!”
柳青瑶敲敲门:“落雁,来客人了,还不起来?”
结果是喊了两遍没动静,柳青瑶只好报出林水根的名字:“是水根来看你了,快起来吧!”
有三四秒钟的时间,卧室里传出声音:“我不想动,让他进来吧!”
林水根一听,哪里赶紧去?这可是云书记的卧室啊?
林水根虽然站了起来,却是迟疑着没有挪动脚步。
柳青瑶看出了林水根的尴尬,呵呵一笑:“没事,进去吧,你又不是外人!”
这话说的,林水根只有进去了,不进去就是外人了。
林水根推门而进,看见没人,云落雁似乎是连头都蒙上了。
“云书记,您好点了吗?”
云落雁这才掀开被子,露出了脑袋:“你怎么知道我病了?谁告诉你的?”
林水根不好意思出卖杨小米:“我去县委找您汇报工作,都说您病了,我就来看看您!”
“坐吧!我正有事想问你!”
林水根看看,哪有座位?只能坐在床边,距离云落雁近在咫尺了。
云落雁一下子坐了起来,抱住了林水根,呜呜的大哭起来,吓得林水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这个时候,柳青瑶探头看了看,微微一笑,关上了房门,去自己房间了。
林水根只能傻傻的张开双臂,任由云落雁抱着大哭,自己的双臂,却不敢落下,不然的话,真是互相拥抱了。
林水根只能等云落雁哭够了再说。
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也许是云落雁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不哭了。
擦擦自己的眼泪,对着林水根破涕而笑:“水根,你说,我是不是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