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所部的义军崩溃了,溃败一个个丢盔弃甲的向南狂奔。可是除了一些腿脚好些的,剩下那些疏于训练的乌合之众根本跑不快。
黄巾军右翼虽然也和刘备这些部下水平差不多,但其中不乏一些常年翻山越岭、腿脚好使的。
这些人腿脚够快,冲上去就砍,完全把那些溃败的义军当成了军功章、经验包。
刘备本来就菜,没了关、张的刘备真的是菜上加菜,连三国第一经验包黄巾军都斗不过了,反成了给黄巾军送人头的。
可他这边一败了可不要紧,整个公孙瓒中军的左翼便暴露给了黄巾军。
而公孙瓒骑兵的覆灭,也将中军的右翼暴露了出来。
随着黄巾军这边战鼓响起,两翼的黄巾军开始向着公孙瓒的中军包围了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黄色潮水一般的人浪从两翼滚滚而来,喊杀声响彻了天地之间。
数不清的庄稼汉、苦哈哈,举着手中五花八门的农具,朝着那些企图再给自己套上枷锁、关进牢笼里的敌人冲了上去。
他们不怕死,因为自从他们决定加入黄巾军的那一刻起,就和东汉朝廷不死不休了。
更何况,他们早就没了活路。起义与等死的区别,无非就是早死和晚死而已。而起义,至少能让他们在死前多吃几顿饱饭。
而公孙瓒手下的几千步兵则因为失去了两翼的掩护,开始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这些披坚执锐的士兵作战不可谓不勇猛,可惜这些大汉的好男儿却没有死在开疆拓土的路上,也没有死在建功立业的时候,而是死在了他们本该保护的民众手上。
公孙瓒的士兵装备虽然好,足能以一当五,甚至以一当十。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英雄难敌四手。
悍不畏死的黄巾军士兵猛冲猛打,拼着五六条人命,硬生生的干掉了这些武装到了牙床子的悍卒。
于此同时,那位高副帅也终于出动了。
只见他身披一身黑光铠甲,手握环首刀,指着公孙瓒的中军大喝一声。
“随我冲啊!”
旋即,一万多精锐步兵便朝着正面的公孙瓒军猛扑了过去。那气势,就宛如一头猛兽冲向了受伤的猎物一样,下一刻就要给敌人致命一击。
而刚才用人命死死挡住了公孙瓒骑兵的,也是这些黄巾军精锐。
随着最后的攻击开始,公孙瓒的中军终于再也挡不住了。
公孙瓒的中军前面,黄巾军的尸体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坡。
后面的黄巾军精锐踩着袍泽们的尸体,奋勇向前,从尸山上奋力跳起,如同炸弹一样落入了公孙瓒军的人群之中。
即使长矛将他们刺死在半空之中,依旧有人前赴后继。
即使砸翻了敌军的他们会被砍成碎块,依旧有人前赴后继。
即使只能造成短暂的骚动,然后就会血流当场,依旧有人前赴后继。
就因为他们不惧生死的冲锋,公孙瓒军的阵线被动摇了。前面的盾阵逐渐开始被撕开一个个的缺口。
而这缺口一旦打开了,便再也堵不住了。就如同大堤一旦决口了,便再难堵上。
头缠黄巾的士兵从缺口冲了进去,倒下一个,就又再冲进来一片。
冲进敌阵的黄巾军一个个手持刀盾,左挡右劈,将持大橹的士兵一个个砍倒,很快便将一个个缺口撕扯得七零八落。
由此,前排的盾阵再难维持,很快便被后面冲上来的黄色浪潮淹没了。
公孙范和田揩见势头不妙,果断撇下了士卒们,带着亲兵近卫们掉头就跑,就连什么旌旗、牙旗、大旗也全都不要了。
大旗一倒,众军还以为主将被人斩了,立刻军心崩溃。
于是,这场战斗也就没有了悬念,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高副帅手刃了十几名公孙瓒军的士兵,一身黑光铠甲都被染成了红色。
满脸是血的他举着战刀高声呼喊:“斩敌军主将者,重赏,封小渠帅!杀啊!”
“吼!”
“冲啊!”
“杀呀!”
转瞬之间,公孙瓒的几千步兵便被屠戮殆尽,几乎没几个逃出黄巾军的追杀。
不过,公孙瓒和诸将都有坐骑,他们不顾马力的亡命狂奔,一路朝着广阳县夺路而逃。
刘备眼看着有几个在涿郡里便跟着他厮混的小弟比他跑得还快,当场便急眼了。
见四下无人时,便催马靠近那小弟,悄悄一剑刺在了他的马屁股上。
马吃了痛,便开始不受控制。那小弟本来马术就一般,马儿人立而起,直接便将那小弟掀下马去,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好容易那小弟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了,身后黄巾军的追兵也赶到了。
晕乎乎的小弟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一把锄头从背后兜头砍了下去,将他整个脑袋劈成了两半,红的白的喷得到处都是。
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吧!我不用比敌人跑得快,只要比同伴跑得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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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这支黄巾军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因此也就没能追上逃窜的公孙瓒等人。
在逃出了几十里后,黄巾军就再也看不见公孙瓒的车尾灯了。
又跑出了十几里地,公孙瓒等人便看到了广阳县城。
此时,城门已经打开了,城头上正有人摇晃着旗子,向公孙瓒他们示意。
而公孙瓒见此也终于放下心来,稍稍放慢了马匹的速度,朝着城门方向跑了过去。
“戴迪!速速关闭城门啊!速速关闭城门!”
才一进了城,公孙瓒便朝着城头上高声呼喊。
夏仁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然后从城头上跳下,咔嚓一声重重的落在地上,将脚下的条石都踩得龟裂了一大片。
“戴迪,你可吓死我了。
黄巾军就要杀来了,你快速速关闭城门,抵挡兵峰啊!
快,再去给我找一马来!”
说着,公孙瓒便从自己那匹已经开始吐白沫的马背上跳了下来。
“关城门!再去给县令换匹好马来。”夏仁转身朝自己的一个部曲摆了摆手。
然后,公孙瓒气喘吁吁的接着说:“戴迪,快,再去给我找些干粮来。对了,还有水囊……哦,对了,还有肉干。”
“公孙县令,我部钱粮不济,这两日都要断粮了,哪里还有干粮、肉干这些东西?”
“罢了,罢了……”公孙瓒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速去将马牵来,快!”
夏仁眼珠一转,心中暗想:“好你个老小子,这是要跑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