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在真定留了两日,仔仔细细的将百鸟朝凤枪法教给了赵云。
寇鸿也不吝赐教,指点了赵云的剑法。
短短两日,双方不但化解了怨气,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到第二日夜间,夏仁请赵云喝了身上带的美酒——桃花醉,还亲手给大家做了饭菜。
那美酒加美食吃得赵云直流眼泪,简直有种吃了小当家发光料理的感觉。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夏仁一行人终究还是踏上了返乡之路。
临行时,赵云还一直送到了城外五里亭处。
“子龙,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还是回去吧!”夏仁拉着赵云的双手,二人四目相对,眼中的情意却如相知已久般,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虽然二人的身高差了不少,赵云不得不仰视着夏仁,但这似乎不能阻止赵云表达自己的感情。
“夏师,授业之恩,无以为报。若不是还有公职在身,我必然随夏师远去,侍奉左右。”
短短两天的教授,让赵云已经把夏仁当做自己授业的恩师。因此,他以“夏师”来称呼夏仁。
“子龙,我知你是义气干云之人。只是近日家中还需我回去照看,而且……有些难言之隐,没法现在和子龙说明。”
“唉……既如此。夏师返乡之后,务必写信来。不日我便辞去公职,到夏师身边侍奉。”
“子龙……”
“夏师……”
随即,赵云泣不成声……
而夏仁似乎也被自己的演技感动了,忍不住挤出了几个泪滴。
“子龙,还有一事,我本不该泄露天机。可是你我有缘,更对我以师称呼,我不得不告诉你。”
“夏师请讲。”
“我窥探天机,得知天下不久将有兵祸。幽、并、冀、豫、兖、青都将毁于战火。就连司隶都难于幸免。”
见过夏仁疗伤“神迹”的赵云,对于夏仁所说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他慌忙问道:“那这兵灾该如何消弭呢?”
“子龙,你只需动员乡里,率领常山国乡里子弟守好家园便可。若是将来我这里有难,子龙可要来救啊!”
赵云听到夏仁说请自己去救,立刻感到诚惶诚恐。他当即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夏师但有驱使,云万死不辞!”
“子龙!”
“夏师!”
二人再次四目相对……
赵云和夏仁“依依不舍”了好久,终于还是踏上了归途。
骑着马上了官道,夏仁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扭身回头,对站在那里还翘首远望的赵云喊道:
“子龙,我一回去,就让人给你送一匹战马过来。他日你保卫乡里,一定用得上!”
说罢,夏仁转过身去,高举起右手摆了摆。
而赵云,也望着夏仁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不停的摇着手臂。
远方,传来了夏仁的歌声……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终于,直到夏仁一行从地平线上消失,赵云这才转身回了真定县。
单说夏仁一行,他们长途奔行,快速离开了常山国,进入了中山国境内。
在中山国,他们一路上又收拢了十几户流民。
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北走,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回到涿郡张家村。
外出几天,这坞堡里的气象又有了些变化。
先是刘连命人已经建好了许多供部曲家属居住的“桶子”房。也就是联排的平房,大家共用一口井,以及公共的厨房和厕所。
厕所通往一个坞堡南侧的一个较大的化粪池。而化粪池又通过柱管通往一个沼气池。
沼气引出来,通到公共厨房,以及坞堡里各处的煤气灯里。
管道许多关键的连接处,都有竹子和铜片组装的止逆阀以保证安全。
另外,坞堡大操场的西边还建了一个养猪场,只是现在里面还没养小猪。养猪场一样有个化粪池,还有配套的沼气池。
回到了自己家,夏仁自然是十分舒心。才一进坞堡的大门,夏仁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是,本打算说一句“还是家的空气清新”的夏仁,却被一股马粪味给呛得直想吐。
“我尼玛!你们他娘的平日里训练只知道扎枪,就不知道清理吗?”
“哈哈!大兄,你回来了?我想死你啦!”
夏仁刚刚开骂,却见张飞骑着乌云踏雪朝他嚷嚷着奔了过来。
“你这家伙,这么激动干啥?”
“嘿嘿,这两天,程普和韩当又从北边贩回了一匹好马,顺便又收拢了十几个鲜卑、乌桓的汉子。”
说着,张飞回身一指操场上正在训练的骑兵:“你看,这不是正在操练着嘛!那十几个人个个能骑善射,简直都不用操练了。”
“糊涂!谁叫你直接把这些人编入军伍的?将人给我撤下来,先学语言,再做诉苦,然后进行思想教育!我定下的规矩,难不成你都当放屁了?”
夏仁两只眼睛一瞪,一股杀气陡然释放出来,惊得张飞浑身发颤、背后发寒,冷汗瞬间便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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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这两天我不揍你,你又皮痒痒了吧?”
“大兄别打!别……啊……”
夏仁一踩马镫,庞大的身形猛的腾空而起,朝着张飞便落了下去。夏仁落地的瞬间,顺势一把就将张飞从马背上扯了下来。
张飞虚岁虽然只有十八,可是却已经身高将近一米八了。而且他体格健壮,体重也不低。
但就是这么一个彪形大汉,却被夏仁像一只鸡崽一样拎在了手里,看着别提多无辜可怜了。
“大兄,别打!千万别打!我知错了!”
“哼!老子打你作甚?”
“俺……俺这不是坏了规矩嘛!”张飞说着,气势逐渐变弱。
“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过,老子今天不打你。
我来问你,管平回来了没有?”
张飞慌忙点头回答:“回……回来了,他还带着一群人,说是大兄你新招揽的部曲。”
“去让人出来,都到我那阁楼去。”
夏仁将张飞提到自己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那脸色黑的可怕,吓得张飞脸上的肉都绷起来了。
说完,夏仁手一松,将张飞放了下来。
“我这就去,这就去……”张飞双脚一着地,慌忙转身,撒腿就朝那片部曲们的住宅区跑去,连马都忘了骑。
“站住!”
夏仁一声大喝,张飞身子一僵,猛然站在了原地。
正当张飞以为又要挨打的时候,夏仁却笑着说:“晚上我亲自下厨,弟兄们一起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