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天气大好。艳阳高照的晴朗天空里,蓝丝绒一样的天空粘着一片片棉絮一样的白云。
夏仁和太史慈一家一大早就起了床,要启程继续赶路。套车、装车、清点行李,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
借宿的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也早早的起了,挑了十株长得还不错的芋头从地里挖了出来,还用泥土和荷叶将块茎包好,一起都给夏仁装上了马车。
看着夏仁和男主人大叔一起忙碌的样子,还有他那一脸的笑容,郎氏也偷偷微笑了起来。
可当夏仁抬起头望向她时,郎氏脸上有点甜的笑容快速的消失了,眼神也躲闪了几下,随即便逃也似的上了马车。
夏仁也不多言,只是继续忙碌着手上的事情。
毕竟这桃花实在是有点烂,处理不好还会影响自己图谋的大事。
都准备好之后,众人与投宿的这户人家道了别,打马驱车,向着乐陵郡继续前进。
不过,在到达乐陵郡之前,他们要先进入北海国境。
驱车赶了两天的路,两马辆车顺着大道,进入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
林子里,树冠层层叠叠,各种各样的树木鳞次栉比,密不透风,将头顶的阳光遮掩得透不进来。
由于树木的遮挡,这森林里格外的凉快,甚至于当偶尔有微风吹过时,都会让人觉得背后一凉。
这里的树木年岁都很久了,树皮上是各种的斑驳。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树干上长出了面孔一样,叫人看得更是心中发寒。
郎氏揭开窗帘,看向外边的景色,也是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于是她撩开了轿车前面的门帘,向太史慈询问:“慈儿,这是哪里啊?怎么让人觉得心神不宁的?”
“这是去北海的官道啊!母亲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太史慈笑着回答。
“哦,既然是官道,想必……”
郎氏这后半句还没出口,忽然密林之中响起了一阵梆子声。
“乓乓乓乓乓……”
随着激烈的梆子声,数不清的人从密林里蹿了出来,将两辆车子前前后后堵得的水泄不通。
那是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盗匪,手里拿着五花八万的武器,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嘴里骂骂咧咧,眼神中还全都闪着贪婪的光。
“入他娘的,蹲了那么多天,终于见到肥羊了,哈哈哈哈哈!”
“是呀,看后面那辆大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啊!”
“看那大娘子,年纪虽然不小了,可模样还真不错,真他娘的润啊!”
这一群乌合之众,出言不逊,满口污言秽语,听着便让人火冒三丈。
只是,纵使是太史慈一身武艺,见到这么大一群匪徒,一时也是不敢造次。
“慈儿,这可怎么办?”
“少爷!少爷您可千万别把我交给这些坏人啊!要不我以后可就没法嫁人了!”
┐(‘~`;)┌
这是重点吗?
夏仁坐在后面的大车上清楚的听见了燕子那丫头的话,一时满脸的黑线,竟然都忘记出手了。
“这尼玛是德云女孩穿越了吗?”
就在夏仁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的时候,一个身强体壮的匪徒伸出大手,拨开他面前一众喽啰,走到了队伍的前边。
“俺们就是求财!将你们值钱的东西和吃的都留下,俺党大山留你们一条性命!”
“哟,哥们,你这切口不行啊!”
(所谓“切口”,就是黑话的意思。)
夏仁扛着大刀站在了大车上,大声朝着党大山吆喝了一声。
“不如我教你几句?”
说完,也不管党大山和周围的匪徒们是否诧异,夏仁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要敢说不字!一刀一个不管埋!”
“你他娘的,胡说……”
党大山话还未说完,便见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如同一颗天外陨石一般朝着自己坠落而来。
“天盖心碎!”
夏仁大喝一声,从天而降,在党大山和一众盗匪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击劈掌拍在了党大山的脑门上。
他的双脚轰然跺在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了一大片凹陷。
刚刚挨了他一掌的党大山也掉进了凹坑里,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失去了知觉。
“怎么回事?”
“他是什么东西?”
“大哥,你没事吧?”
众匪徒一阵慌乱,都搞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一道身影闪现,出现在了一众匪徒中间。
“你们也想起舞吗?”
夏仁一脸邪笑,眼神中的狠辣一闪而过,随即身形再次消失。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匪徒被打飞。筋断骨折的残躯飞上半空,然后再重重的落在地上。
“李奶奶敲门!”
匪徒们根本来不及哀嚎,便已经死伤满地,在林子里倒了一片。
可除了偶尔能看到的兵刃反射的寒光,还有拳脚击打在人体上的撞击声,匪徒们哪里能捕捉得到夏仁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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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有鬼啊!”
“快走!”
“不走没命啦!”
见到同伙一个个的被击杀,一众匪徒全都绷不住了。
出来打家劫舍,为的不过是混口饭吃。
拼命?
谁愿意拼谁拼去吧!
众匪徒狂叫着一哄而散,朝着林子里四散狂奔而去。
他们拼命的狂奔,恨不得比周围的同伙能跑得快点。
因为后面有什么东西似乎追上来了,同伙还在一个接一个的减少。
没人敢回头看,只是听着偶尔会从后面传来“啊”的一声哀嚎。
太史慈本来已经跳下车,将一双短戟握在了手里,打算要和歹徒们拼命了。
甚至连郎氏都说,要太史慈杀了自己,免得受辱。
可是,转瞬之间,匪徒们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奔逃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太史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怎么了子义?喂!你发什么呆呀?”
夏仁的一番呼唤声,将太史慈从震惊之中唤醒了回来。
“于晏兄,你……你……这都是你干的?”
夏仁把手中已经砍得崩了刃口的大刀往地上一扔,弯下腰,随手扯下一块匪徒衣服上的布料,擦了擦脸上的血渍。
“对呀!诶,你刚才怎么不动手啊?”
“哦,哦……我忘了,嘿嘿!”太史慈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游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