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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凉风沁得人鼻尖舒爽。
别墅里十分空旷安静,甘棠在他怀里小声说着什么,秦屹淮凑近了,才发现她只是在喊乐之。
她要不了多久就要去北城,最近的心思都放在乐之身上,秦屹淮心里稍有不虞,但也无可奈何。
秦屹淮手臂强劲有力,像平时许多次那般,将人稳稳抱去二楼主卧。
甘棠意识介于昏迷与清醒之间,具体说来,她应该是神态清醒,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大多数时候,她喝醉是这样的状态。
还好她不用给乐之喂奶,不然她要注意忌口,连酒都喝不了。
主卧内的灯光照在她眼睛上,她朦胧看着天花板,心中如此作想。
秦屹淮将她放在床上,再转身往门边走去,挺拔的身影将主卧的空荡一扫而近。
不多时,他端来一碗早叫人准备好的醒酒茶,过来拍拍她脸,让她喝下。
甘棠小孩儿心性起来,将脸转过去,皱着眉,明摆着不想喝。
秦屹淮粗粝指腹捏了捏她的脸,眼底的被风沾上的寒凉尽数散去,低声道:“非得要我喂你喝是不是?”
甘棠这才转过脸,眸子里像装了星子一般,尾音悠扬:“你说的是哪种喂?嘴对嘴啊?”
她这个小脑袋瓜真是能想很多。
秦屹淮还没说话,她又自顾自拒绝,小脸故意皱成一团:“咦——好恶心。”
亲过吻过多少次,下面也不是没试过,那个时候没见她说恶心。
秦屹淮将她嘴巴捏成一个金鱼嘴:“恶心就自己喝。”
说是这样说,甘棠还是乖乖把醒酒汤喝完,嘴巴里满是涩味,再是甜味。
她偷偷砸吧下嘴,发现这茶味道很不一样。她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秦屹淮给她忙活半天,现在才想着脱衣服。
他衬衫扣子向来不喜欢系到顶,此时此刻也只是将外套脱下,挂在一旁。白衬衫底下,是隐隐可见的肌肉线条。
他西裤笔挺熨帖,衬得他身形高大,腿型笔直修长。
甘棠理智渐渐被美色勾回来一些,随即又陷入另一种昏迷。
她起身,摇摇晃晃走上前,抱住他精壮的腰。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亲密过,说不想也是假的。
更何况她不久就要离开,两个人能共度良夜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还想着抱我?”秦屹淮任由她抱住自己,手上动作没停,将腕表,戒指一一摘掉。
“最近是忽略你一些,对不起。”她将发烫的脸蛋在他背上蹭一蹭,并不真心实意地道歉。
秦屹淮轻嗤一声,转过身,问她:“去了北城要干什么?”
甘棠举起右手,双眸晕闪:“给你打电话,两天至少一次,我保证。”
秦屹淮垂眸睨着她,一脸不信:“要是食言的话怎么办?”
“你带着娃跑,我满世界去追你。”她说得煞有介事
,小说里都这么写的,性别对换一下应该也可以。
他不太懂她的脑回路,夫妻两个属于谁异次元交流,一来二去,竟也能说两句。
秦屹淮打量过她脸色,女生杏眸亮晶晶,双颊透着粉,仰脸看着他笑。
他低声问:“清醒了?”
“差不多。”语毕,甘棠勾着他脖子,一下亲在他唇瓣上。
她意思很明显,现在要到少儿不宜环节。
秦屹淮一下会意,毫不费力拖起她臀,将人放在桌子上。男人站在她□□,低头衔住她的唇。
两个人的呼吸在瞬间急促。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撑在她旁边桌上,露出的一小截手臂劲瘦有力,强势却难以察觉的禁锢姿态。
他们许久都没有交合过。
甘棠请人专门指导做恢复训练,身体有了一些变化,但跟之前别无二致。
秦屹淮额头出了些汗,锋利喉结滚落,手掌一直在她腰间摩挲,声音微哑,低哄:“你放松点。”
甘棠有些欲哭无泪,秀美的天鹅颈往后仰,露出一个完美曲线,她指尖掐进他肉里,声音里伴着细微哭颤:“很放松了。”
他没办法,只能在她唇间辗转,给她不停做疏导。
两人都没想到大半年后的第一次会如此难耐,她对他真是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好半晌,窗边的帘影才开始摇晃。
干茶烈火,食髓知味,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躺在床上,头发还有些湿,被他吹干,忽然想起了专家说的话,慢慢的,她自顾自笑出声。
“在想什么?”秦屹淮将吹风机放在一旁,拍拍她臀。
甘棠回头含羞带怯瞪他一眼,下巴卡在枕头上,衬得她声音鼓囊:“我在想专家说的话。”
专家说的不一定对。
35岁的男人,性功能未必会后退,至少他真的很能满足她。
秦屹淮可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话,压着她,又香了一口。
时间哗啦如流水,半点不由人。
甘棠在北城的第一年,两个人算是聚少离多。导师手底下人少,多是事业有成,有需求来拿学位的。甘棠有时候坐在人群中,偶尔会怀疑自己来这里的不单纯目的,说白一点,跟他们也差不多。
但她已经快28岁,确实是干什么事情都需要有一个目的,本本分分将自己的事情干好。
甘棠每天都遵循约定,给秦屹淮打电话,聊了没几句,她就转过去,就看自己的宝贝。
“她是不是变胖了?肉嘟嘟的好可爱。”
“她嘴巴左下方好像真的凹下去一点,是有小梨涡了吗?”
“我们栗子会叫妈妈了吗?”
秦屹淮在一旁冷眼旁观,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想起自己。
结果就是,还没想起来呢,手机里先出现另外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棠棠,北街新开了一家粤菜馆,味道挺正宗
,要不要去试一下?”
甘棠转过头,忽然被人打招呼,话音里是礼貌笑意:“啊,我不去了吧,我待会儿要去趟乐馆。”
甘棠拒绝后,那男的还没走,看见手机里的乐之,笑道:“这就是你的宝宝吗?好可爱。”
“对,她快六个月了,还是好小一只。”
两个人在那边有说有笑,还真是应了甘棠的好人缘体质。
秦屹淮坐在一旁默默听着,脸越来越黑。乐之或许是察觉到爸爸的低气压,“哇”的一下哭出声,秦屹淮伸出手,耐心逗了她两下。乐之蛮依赖他,哭了两下也好了。
手机屏幕里出现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气质超出一般的好。
甘棠这才想起来介绍,一拍脑袋出声:“这我老公。”
秦屹淮不咸不淡打了声招呼,年轻男人立马识趣离开。
刚才那副场景真的很诡异,甘棠不由得笑出声。
那边正直热季,树荫下,她穿一件方领短款上衣,下身一件短裤,长得漂亮,身姿窈窕,性格又好,出手大方,招人喜欢真的是一件太过正常的事了。
秦屹淮眼神有些凉,瞧着压迫感十足:“你还笑得出来?小心乐之不认识你了。”
甘棠本来还打算开玩笑,这下是真的有些伤心:“她还不会喊妈妈吗?”
秦乐之在快五个月的时候,就已经会张开小嘴,拼凑出几个音,软绵绵喊“爸爸”。秦屹淮将女儿抱在怀里,看见她艰难张嘴又乖乖喊爸爸的时候,心都要化了。脑中唯一一个想法是,如果甘棠在多好,他至少能立刻跟她分享。
秦屹淮敞坐在沙发上,平静陈述这个事实:“你不在,她喊谁妈妈?”
这一句话,大抵是真戳中了她心底的痛。
甘棠眼眶立马就红了,委屈看着他不说话。
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是错的,可是她依旧会难过。
她也不是不会回榆城,半个月回一次是她的极限。
“你是在怪我吗?”甘棠出声问道。
她忽然很想知道赵瑾当时的做法,赵瑾当时又是怎么平衡好的呢?
可是没人回答她,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命题,只有她自己能解。
秦屹淮微不可查叹了口气:“不怪你,怎么还哭了?”
甘棠话音里带了些可怜和蛮横:“我也不想哭,那你多教教她啊。”
“……”
秦屹淮没办法,说好话哄了她许久。
其实两个人都很辛苦,甘棠知道自己情绪一时有些上头,自己也怪不好意思,对他撒撒娇,这事也算过去了。
过日子就是要这样,光凭爱是不够的,还需要包容和理解。
有谁生下来就能和另一个天生契合?女娲捏人都没那么精准。人群兜兜装转,自己确定好那个人,将锋利包裹住,互相拥抱时才能不伤害彼此,走完一辈子。
晚上,甘棠回了秦屹淮在北城的小
别墅,她最近几个月都在这里住,周围设施方便,离学校也不远。
除此之外,她还去了四平居看过秦老爷子,算是尽孝道。隔了好两代,秦老爷子频繁念叨乐之,话里话外都是想念,她也蛮想念,但她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把乐之带来北城。
甘棠的吃食都会有人照顾,家里会有阿姨定点上门。
她要是想在外面吃,直接跟阿姨说一声就好。
外面的月亮很圆,周围是灰白的云影,在月亮旁边发一层淡光。
这栋房子是一幢小别墅,周围都是学校。甘棠中途回了榆城看望父女两个后,还故作不爽,撑着脑袋在床上问他:“你是不是在音乐学院里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
秦屹淮搂着她腰,不明白她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他甚至还认真想了一会儿,以为她在开玩笑:“你说我包养你?”
甘棠顺势而为,鼓起嘴巴问他:“是那个最漂亮的吗?”
依旧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两个人你来我往,说得有滋有味。
但现在北城只有她一个人。
甘棠叹口气,在他房子里乱逛,找寻着他以前的痕迹。可是他不常在这里住过,小别墅里关于他的痕迹太少了。
只能说家政阿姨太厉害。
但还有一个地方,家政阿姨不会去,她抽出那个保险箱,撩过耳边坠落的黑发,输入密码。
秦屹淮几乎不来这里,她下意识认为这是他几年前设的密码。
甘棠回忆他们的过去,他们曾经不太熟的过去。她输入一个他曾经用过的密码,身份证后四位——1215。
毫无反应。
或许他也曾来过吗?
秦屹淮其他密码早已换成了她的生日,或许这个也一样?
她输入四个数字,“嗒”,开了。
甘棠小梨涡下意识旋开一个窝,将里面东西拿出来,里面没有什么金条股份合同之类,只有一封信,上面写了几个字:
只有你也期待的时候,相逢才有意义。
甘小姐,或许可以试着呼叫一下?
不必是两天一次,可以是一天两次,一天n次。
甘棠觉得自己当妈妈以后真是多愁善感,看着那封信,眼眶竟然有些泛酸。
现在是晚上凌晨一点多,可甘棠知道秦屹淮会接。
无比笃定。
秦屹淮大概是刚被她吵醒,声音有些颗粒般的沙哑,却极尽耐心温柔:“怎么了?”
甘棠按着信里的话回答:“呼叫第二次。”
“给你一个来找我的机会。”
两秒后,秦屹淮回了一句:“等着。”
在远隔几千里的另一个城市,他们相望同一个月亮。
他风尘仆仆。
她好想他。
甘棠跑去了机场,一夜没睡,在晨光熹微的时候,他们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除去那些太煽情的话,甘棠跳他怀里,肆无忌惮感受着他的纵容,眼圈下挂着一层青紫,眯着眼说道:“求你了,快带我去睡觉。”
实在是太困了。
机场里人来人往,旁人都向他们投注目礼,秦屹淮将她护在怀里,胸膛里发出一声低低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