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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声交杂着雨声,像是在奏响轰鸣的乐章。
甘棠看着暗处的秦屹淮,心被提到嗓子眼,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陆一舟显然也听见了他的声音,手臂微松,转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秦屹淮却始终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男人目光深沉,一直锁在女生身上。
视线虚无缥缈,给人的压迫感却隐隐铺天盖地。
甘棠肩上似有千钧重,她脸上一片湿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姿态慌忙,胡乱抬手在自己脸上擦了一把。
秦屹淮出现得太突然。
甘棠完全失了阵脚,不敢再看陆一舟,也不敢跟他道别,拎起包,忐忑不安低头往后方走去。
靠得近了,秦屹淮才能看清她完完全全的样子,脸上湿润,柔弱可怜,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寻求拥抱。
触及他眼神的那一瞬,她眸子颤了一下,眼底的无措刺痛男人的眼睛。
秦屹淮喉结重重滚落,握住她手腕。
太用力了,甘棠的手腕瞬间出现红印。
她眼里洇湿,下意识想挣脱,那处的禁锢却越来越紧。
陆一舟将她的害怕看得清清楚楚,站在台阶下方,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秦屹淮眼神虚虚落在他身上,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管好自己,把你送进医院的事,我不介意再做一遍。”
没能力还要逞英雄。他算不上善人,也绝对不会留手。
甘棠闻言湿润瞳孔微缩,下意识抬手,握紧他的臂膀,细声央求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不想让陆一舟再为她受伤,她不想欠他的。
可女生的声音,在秦屹淮听起来却变了味道,他凝望着她,心像被针扎一样抽紧。
甘棠的手握在他臂膀上,还在哀求他:“求求你。”
窗外狂风大作,陆一舟还想出言不逊,不远处传来细微声响。下一秒,他的手背被一道刀子划破,是打火机暗处的锋利刀片。效果立竿见影,伤口很深,划开层层皮肉,伤到血管。
甘棠愣住,紧盯那处。
她喉咙像被石头堵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一舟的手在颤抖,一滴一滴鲜红的血从他手上流下来,慢慢的汇成一股,然后越来越多。
根本止不住。
血凝症病人平时生活谨小慎微,有凝血功能障碍,不像别人那样出血能止住,不及时就医,很有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甘棠看见陆一舟手背的那道口子,脑中迷蒙,轰隆作响,心跳极速加快,红色的恐慌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霎那间,她眼前降临一片黑暗。
甘棠的视线被男人的温热手掌挡住,她大口喘着气,后怕仍未散去。
秦屹淮感受到女生眼皮的颤动,嗓音低沉而嘶哑:“别害怕,我们回家。”
她像个木头人一般被拉走,听见陆一舟的呼喊声,还有他
追不上来的仓惶脚步声。
甘棠挣扎不了,身体止不住地发抖,里面工作人员的惊呼声传来:“谁啊?怎么流这么多血?快打120。”
窗外的雷雨声很大,一出正门,狂风便伴着汹涌雨汽喷在人身上。
邹叔将车停在外面,一看见两人便将伞送过来。他和蔼笑着抬眸,触及秦屹淮冷硬神色,表情收紧,一句话也不敢说。
女生脸色发白,秦屹淮眼底暗深,拥着怀里的姑娘,走下台阶。
甘棠神情有些虚浮,愣神间,一脚踩空,羊皮小靴踩紧水坑里。秦屹淮稳稳搂住她发软的身体,没让她摔倒。
她张唇,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谢……谢谢。”
秦屹淮抿唇,不置一语,收紧了怀里的姑娘。
雨天状况嘈杂,车途拥挤,救护车鸣笛声从车窗外传来,榆城部分街道基础设施崩坏,工作人员正在抢修,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一种匆忙的混乱中。
两个人坐在车后座,同时保持沉默。
秦屹淮面容冷峻,虚虚望着窗外。
甘棠眼神逐渐清醒,她抓紧衣摆,抬眸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他从没有对她冷过脸,从来没有。
她低着头,捏紧手指,眼中涌起一层雾。
风雨不止,两人一路无话,各撑一把伞,一前一后回到林港别墅。
时间很晚,客厅内安静,开了灯,透过光亮,秦屹淮才发现她脸上贴了几缕湿发。
不给她撑伞,就轻易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男人沉静凝望着她,别过眼,呼吸稍有粗重,静默片刻,收拾好情绪,去摸她的脸:“淋着雨了?”
甘棠没说话,睫毛湿漉漉的,鼻尖泛着红晕,眼里瞬间涌起一汪水,心也跌落在谷底,迟迟起不来。
她就那么看着他,察觉他没那么冷着她,才敢在他面前哭出细微声音,小心翼翼嗫嚅道:“对不起。”
秦屹淮默了两秒,没接这句,出声道:“先去洗澡。”
两厢对视,甘棠察觉他的沉默,低着头在他面前站了几秒,牙齿咬过嘴里嫩肉,听从他的话,去了浴室。
她将自己泡在浴缸里,整个人精疲力尽,闭上眼,泪水也跟着混在温水里,脑中不停闪过他手心的那道疤。
她灵魂也像漂浮在半空中,可哀可泣。
甘棠不知道自己三年前做了什么,但无可否认的是,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女生眼眶酸热。
屋外的风还未消散,将别墅的寂静衬托得太过诡异。
秦屹淮在书房,很久没回来。
甘棠独自坐在床上,等了几十分钟,眼神虚焦,整个人惴惴不安。
她有些失神,掀开被子,安静走进书房,看着秦屹淮的高大背影。
书房里开着暖气,男人只着一件黑色衬衫,正插着腰立在窗前打电话,忽然感觉一阵熟悉淡香袭来,他身后贴上一层暖意。
女生将手搂在他
腰间,小心谨慎,不敢用太大力。
秦屹淮身体僵了一秒,将手机里的电话收个尾,转过身看她。
空气静谧,女生看上去太过无措。
秦屹淮沉寂半刻,低头凝望着她,眼睛里是她的倒影,低声道:“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他太平静,太温和。甘棠忽然又想哭,慌乱给自己解释:“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我就是想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才跑过去问他。”
秦屹淮望着她,眼神暗沉,没有说其他,只是问:“还有呢?”
她低头垂眸,男人手里拿着手机,手心依稀可见那道疤,很长的一道口子。
甘棠嘴唇有些颤抖,吸下鼻子,眼泪一下又一下砸下来,不知道砸在谁的心上:“弄伤你的手了,对不起。”
轻飘飘的几个字接近哽咽无声,可他听得分明。
秦屹淮心口一滞,他等这句道歉等得太久太久了。
明明想忍住不发脾气,可是听见这两句话,他心里的克制快要压抑不住。
为什么?如果想知道以前的事,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呢?
为什么?明知道他最讨厌谎言,为什么要骗他?
为什么?都说了离陆一舟远一点,为什么她就是不听?
“没关系”三个字梗在秦屹淮心头,僵持半天,他迟迟说不出来。
他抬手摸下她脑袋,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先去睡觉。”
男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甘棠眼底的希冀逐渐黯淡下去,她眼神轻颤,声音有些颤抖:“那你呢?”
秦屹淮淡声道:“晚点儿L过去,不用等我。”
他并不像外表那么平静,他也需要独处静心。
疏离在这一刻尽显,甘棠对他行程了解得清楚,他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公事。
她掩下心底失望,眼泪落在他手腕上,低声道:“好,我不打扰你。”
他手背触及滚烫,颤了一下,没有出声喊她。
主卧内熄了灯,甘棠睁着眼睛,久久未睡,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秦屹淮放轻动作,甫一掀开被子,便被女生紧紧抱住。
她一个人思虑许久,太慌乱,失了理智,便有些没有章法。
陷在爱情里的患得患失,她在他身上感受得如此剧烈。
温香软玉在怀,秦屹淮喉结滚落。
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神勾在一块儿L,他们望着彼此,呼吸交融,视线交缠许久。
他再也忍耐不住,欺身而上,将女生勾在身下。
他们都没有先开口,只是要做一些事情,来证明他们属于彼此。
秦屹淮手托着她后脑勺,深深含住她的唇,轻而易举攻破她的防线,唇舌在她里面肆意作乱。
他吻得发狠,像是要攫取她全部的呼吸,重吻与轻喘的声音在暗处作响。
两道拥缠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秦屹淮半道又开了灯。他想要看清她,想看清
将要与自己交.合的姑娘。她大抵也一样,脸侧在枕头上,没有阻止。
中途轻重缓急,全由男人掌控。
他快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暴.虐因子。
“我对你不好吗?”他欺压在她柔软身体上,低声问她。
甘棠听见男人的声音,好不容易克制住,又忍不住要哭:“没有,你对我很好。”
对她很好,她还是要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还是要跟旁的男人走。
这一句话像是触发什么开关一样,沙滩上的海浪愈发凶猛。
她漂亮小脸有些扭曲,身体反应袭来,有些受不住,泪水也越涌越多,脸上近乎全湿,开始求饶:“好痛,求求你,轻一点。”
秦屹淮顿了一下,抬起她的头,怕自己心疼,声音近乎冷漠:“要哭的话,把脸转过去。”
甘棠闻言愣了一下,浑身僵硬,提在半空的心重重跌了回去。
女生趴在枕头上,肩膀耸动,一秒两秒,终于哭出声来。
这一夜太过疯狂,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疯狂。
甘棠像一个被他任意摆布的人形娃娃,泪流干了,到了最后动都不能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两个人这次事后没有很多温存,连简单清洗都没有,次数太多,太晚又太累,就这么睡过去。
上午的微光从窗帘间缝隙透过来,秦屹淮被电话吵醒,摸到手机,去主卧外面接电话。
过了半小时,秦屹淮才重新进来,男人随便冲了个澡,已换好衣服,蹲在床前看着床上的姑娘。
甘棠昨晚太累,这一觉睡得很沉,只有裸露在外的脖子几乎布满粉红,腰上那处也是,可想而知昨晚受了多大欺负。
他眼神落在粉红皮肤上,又移至她脸上,顺带将被子拉起。
女生的呼吸很清浅,闭着眼,秦屹淮抬手勾起她脸颊旁的发丝,近乎贪恋般看了一会儿L。
随后,男人写了张纸条,转身离开。
这几天都会在北城,等我回来。
——秦屹淮!